乳娘道，“我看九小姐的心思全在季家大少爺的身上，要是婚事沒成，她怎麼受得了？”
譚六太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麼時候輪到她出麵做主了？再說了，這也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我看季家自上到下，沒一個把她放在心上的。來了這些天，季家那位大少爺可是麵也沒有露，要真對她有意思，怎麼會如此冷淡？”
乳娘歎了口氣，緩緩低下了頭。
譚六太太輕聲道，“你也用不著為她可惜，憑她的樣貌和出身，就算嫁不進季家，湖州當地也有不少好人家排著隊候著，倒不會埋沒了她。”
乳娘忽然道，“其實九小姐的年紀，和咱們家四爺的歲數正相當。”
她口中的‘咱們家’指的是譚六太太的娘家。
譚六太太立刻皺起了眉頭，“快彆提這茬。就她那心高氣傲的模樣，真娶到家裡，那還有安寧的時候嗎？寧可放她去禍害外人，也沒有引狼入室的道理。”
乳娘見她將譚九小姐形容成‘狼’，忍不住笑著道，“瞧您說的，九小姐就是再厲害，也沒有這樣可怕呀。”
譚六太太道，“家裡的嫂嫂還真與我提過這件事，被我三言兩語給打發了。你仔細琢磨琢磨，要是九小姐真嫁到了咱們家，老四又是個老實巴交的直腸子，婚後一旦鬨個什麼不愉快，她跑回到娘家胡說八道一番，把我夾在中間難做人，因此我是絕不會出這個頭的。”
乳娘道，“您說得不錯，這兩人過得好了，大太太不會感激您半分，隻會說九小姐聰慧，懂得經營日子。可要是出了毛病，那您可就是大罪人了，大太太肯定會給你臉色看的。”
譚六太太滿意地道，“正是這個道理。”
兩個人低聲嘀咕了一路，馬車總算停在了隆昌寺。
譚六太太之所以會來這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