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知道她這是在趕自己走,她立刻起身道,“我扶大小姐進去,正好聽聽大夫怎麼說。”
盛南錦見她不撞南牆不死心,乾脆答應下來,由盛氏扶著進了內室躺下。沒一會兒大夫也被三春恭敬地請了過來,他替盛南錦把了把脈,盛氏便在一旁心急地問道,“怎麼樣?嚴重嗎?”
大夫低聲道,“大小姐先前因為落水生病的關係,身子一直沒有調養好,最近又煩憂過度,因此有些傷身。雖說不是什麼大病,但還是要小心仔細將養才是,要知道這大病可都是小病一點點積累出來的。”
盛氏大失所望。
要是盛南錦的身子真的這樣不好,她還要將她與兒子結合在一起嗎?想到惠氏也是早逝,不知道是不是惠家人身上有什麼遺傳病?
兒子的前程固然重要,但要是盛南錦早早地沒了,兒子不但成了鰥夫,惠仲文又怎肯再儘心儘力地扶持兒子?
盛氏十分糾結。
大夫開了藥方,吩咐三春去抓藥,還仔細叮囑了陳六兒媳婦和彩箋,這才起身準備離開。盛南錦輕聲對陳六兒媳婦道,“急匆匆地把大夫請來,路上一定辛苦了,我這裡是內宅,也不方便奉茶,取一個封紅給大夫,回去的路上喝杯茶吧。”
她輕聲低語,神色溫柔,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大夫感激地道了謝,這才由三春領了出去。
盛南錦見盛氏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故作疲憊地歎了口氣。盛氏回過神來,這才尷尬地道,“你既然要調養身子,我就不打擾了。你有什麼事兒就打發人去告知我一聲,你父親畢竟是個男子,心思不細。”
盛南錦笑著答應下來,可等盛氏一走,她就再也裝不下去了。
陳六兒媳婦小聲道,“從前沒與姑太太打過交道,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不是都說她異常的驕傲嗎?大小姐就差把不歡迎寫在臉上了,可她還是自顧著登門,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盛南錦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不得不放下身價。”
陳六兒媳婦道,“可她總是這樣往澄碧堂來,要是被衛姨娘知道還不得生氣?我彆的都不擔心,就怕她怪到咱們的頭上來,好像咱們和姑太太多親近,說了什麼似的,沒的與小人結怨。”
這番話倒是提醒了盛南錦,她立刻來了主意,對陳六兒媳婦道,“快把彩箋叫來。”
陳六兒媳婦雖然奇怪,但還是依言將彩箋叫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