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錦從前住在澄碧堂,這裡原是從盛老夫人的院子裡單獨分出來的,雖然隻有三間房,卻收拾得異常整齊,有單獨的院落,不像盛南綾她們,隻能擠在兩間房裡,主子睡在床上,丫鬟睡在窗下,進進出出都很不方便,夜裡翻個身都有聲響。
看著眼前陌生的屋舍,盛南錦百感交集。
重活一回,她居然也能享受到嫡小姐的待遇。
甘媽媽見她愣著,忍不住道,“大小姐累了半日,趕緊回屋歇一歇。這院子空了許久,您要是哪裡不滿意,回頭吩咐人添置就是了。”
盛南錦點了點頭,穿過小院來到了正房。甘媽媽仔細地服侍她坐下,轉身正要叫丫鬟穿月打水來,可一想到穿月的下場,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
這一刻甘媽媽總算明白盛南錦為何要帶陳六兒媳婦回來了。
澄碧堂空空蕩蕩,看著十分的冷清,連一點兒人氣也沒有了。
甘媽媽便叫來了兒媳婦,讓她打水伺候盛南錦洗漱。
盛南錦卻不心急,摘下兜帽,雖然一身疲憊,但還是撐著精神向衛姨娘問道,“老爺那邊怎麼安排?是今晚就要見我,還是等我緩些日子再說話?”
稱的是老爺,沒有叫父親。
惠仲文的升遷對盛家來說就好比是困極了的人等到了枕頭,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然是不能錯過的。
盛時此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肯定很心急。
衛姨娘微微一愣,忍不住打量起了盛南錦。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盛南錦清瘦了不少,卻也多了幾分讓人不敢忽視的淩厲。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得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
這可不是從前盛南錦該有的神情和表現。
衛姨娘心裡直打鼓,雖然覺得奇怪,但又不知道怪在哪裡,隻能笑著應付道,“自然是要等大小姐好些的,老爺心疼您,已經請了大夫上門,等一會兒就給您來請脈開方子。大小姐是有福氣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到時候說什麼不行?哪怕與老爺秉燭夜談,也是有的。”
秉燭夜談?那就算了吧。經此一事,盛南錦對盛時失望透頂,全然沒了尊重和敬畏,甚至不想與他打交道。
盛時不來,盛南錦樂得輕鬆,也能安心休息。
她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衛姨娘也辛苦了,趕緊回去歇著吧,改天得空再來我這裡坐坐。”
直接下了逐客令。
衛姨娘的臉色一紅,尷尬地道,“瞧瞧我,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