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2 / 2)

溫辭捂著嘴,哭著說:“牙好痛。”

“應該是長智齒了,回去檢查一下。”

“我不要,我怕疼,我好怕。”

丁遂然正猶豫著要不要走,但好奇心驅使他停下來,從他的角度看見,江聿風站在溫辭麵前,伸手指進溫辭的口腔裡,似乎在檢查什麼。

“有點腫了,應該是要長智齒。”

溫辭被迫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滿臉愁容,一點都不開心。

丁遂然看得臉紅爆炸,草,這兩人也太沒道德心了,就這麼弄?

路燈杆下燈光昏暗,周圍被兩邊樹林形成巨大的陰影,江聿風垂眸瞥了眼丁遂然的方向。

丁遂然心驚膽戰,正要轉身走人,但想了想,他還要去拿東西,便硬著頭皮走上前,想著裝出一副旁若無人的態度來。

結果江聿風也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低頭印上溫辭柔軟溫熱的唇上,不介意旁邊走過多少人,像所有普遍熱戀期的小情侶那樣親熱,安慰。

丁遂然頭也不敢偏,經過時,聽見一道陌生熟悉的聲音,是來自於江聿風溫柔的嗓音:“寶寶,不疼了。”

我草!

丁遂然加快腳步,仿佛那塊地方燙腳。

*

因為不算特彆疼,但又不能完全忽略,很破壞心情,溫辭有氣無力,軟綿綿的說:“還是疼,要是拔牙的話,你得在我身邊。”

“嗯。”江聿風說,“然後把你的牙齒收藏起來,掛在房間裡。”

“啊?”溫辭腦袋緩緩冒出一個問號,“彆了吧,好奇怪……”

“哦。”

“……”

溫辭不想走了,趴在江聿風的背上,跟以往那樣,沒有任何變化。

濃墨的海邊夜色天空炸起一道亮光,隨著一聲砰砰的炸響。

溫辭側過頭看著:“小玉,放煙花了,可是明天才是元宵節。”

江聿風選了個視野極好的地方,將溫辭放在台階坐下。

煙花絢爛,五彩繽紛的映照在他們兩人依偎的身上,一閃一閃的落在他們臉上。

溫辭半垂著目光,想到什麼,抿唇一笑。

“我們一起過年了,一起吃餃子,一起過生日,一起看煙花。”

溫辭低頭數著,怕遺漏了什麼,數完了又覺得他們還有很多事都沒有一起做。

江聿風靜靜地聽他說,語氣溫和一片:“嗯,過新的一年。”

溫辭身體溫熱,仿佛要蜷縮成一團鑽進他懷裡:“還有好多個新年,我都想跟你一起過。”

溫辭腦袋靈光:“會不會一起上班。”

江聿風偏過頭在他耳邊呢喃,沉沉笑起來:“這個還是算了。”

在這一片嘈雜混亂的環境中,溫辭清晰的聽見對方為自己心跳的聲音,那種撕心裂肺的親吻,仿佛要深入到身體裡。

江聿風貼著他的臉:“等我回來,知道嗎?”

溫辭眼淚忍不住落下,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彆的場麵,他要哭什麼啊。

“開學見。”

江聿風抱著他,嗓音低沉,被煙花爆竹聲模糊,“不是這三個字。”

下一秒,這一隅被煙花照亮,溫辭眼睛濕潤明亮,福至心靈:“我……”

還沒說完,江聿風聲音始終如一,蓋過煙花聲:“我愛你。”

溫辭睫毛輕眨,笑著說:“我知道。”

回想了一下,溫辭還挺感慨的,覺醒之後的每一步都走得好辛苦,現在周圍也都是危險,也都是一些不可思議的人,也有好多溫辭無法理解的,他淪陷了嗎,其實是的,他就是被影響了。如果沒有江聿風的話,溫辭可能早就崩潰了。

溫辭忽然頓了下,跟江聿風十指相扣,湊到他耳邊坦言:“其實,我對你是一見鐘情。”

江聿風仿佛憶往事:“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不會吧……”

溫辭隻記得第一次見江聿風,就是他幫自己的行李箱抬上去,之後的表現都挺冷淡的,當然那時候他對誰都那副表情,壓迫感十足,誰都不敢靠近,評了大一新生第一帥哥也擋不住他沒有溫辭受歡迎的事實。

“我又不是樂於幫助彆人的好人。”江聿風隻是在隱約中察覺到自己的一抹即將燃燒的情愫。

身體永遠比大腦先做出反應。

溫辭之前不止一次說過他是自己的避風港。

實際上是相反的,他被困於囚籠,溫辭握著鑰匙親自打開門,將他放出來。

然後,江聿風閉上眼,仿若熟睡一般,搭在溫辭的肩膀。像一個在沙漠遠行的旅客,找到了自己生命的綠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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