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溫辭在開門的那瞬間見他臉色不對勁,雖然是微笑著,但感覺下一秒要殺人一樣。
現在看著好像還行?
像即將爆發的火焰山突然遇到芭蕉扇,那麼一撲,熄火下春雨,變得清涼潮濕。
江聿風沒給他機會多問:“走吧,去學一下景思老師是怎麼做蛋糕的,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做。”
景思拿了不少工具放在中島台,他出來時看見景苑正趴在江聿風的大腿上,這畫麵嚇得他驚慌失措。
主要是他見過江聿風打人的樣子,跟他前夫那股勁很像,但細究起來,江聿風動作要更優雅一點,拳拳到肉,完全沒收力。
當時他在門裡偷偷的看,看江聿風把前夫打得鼻青臉腫,心裡閃過一絲快感的。
景思再走近些,看到溫辭在一邊,彎著眉眼輕笑著,都弄著景苑,心裡刹那間鬆了一口氣。
溫辭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男生。
這些天他一直在做夢,能夢到很多人,但隻要溫辭一出現,幾乎奪走他所有的目光,他隻能癡迷的看著溫辭的臉,看著他拿起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自己身上。
景思受不了疼痛尖叫,眼角流淌著濕漉漉的淚水,整張臉濕潤又失神的著迷。
溫辭跟前夫不一樣,他會蹲下來溫柔的安慰他,撫摸著淤青的傷口,親著自己眼角的濕潤,將自己抱在懷裡。
夢裡是景思渴求的溫柔。
醒來時,腿間冰冰涼涼,滿身一塌糊塗,景思知道自己做夢了,對象是溫辭,隻有幾麵之緣的溫辭。
江聿風的眼神看過來,冰冷淡漠,眼眸漆黑像鋒利的一把刀,刺中景思的腦海裡的畫麵。
景思慌張的走過去,把景苑抱起來:“她有沒有打擾你們。”
溫辭剛要開口說話,江聿風語氣淡淡的說:“沒有,她很乖。”
景思一愣,有點不太敢對上江聿風的眼睛,讓景苑先到一邊玩去,他們三人繼續做剩下未完成的蛋糕。
溫辭認真的在擠奶油,他不太會,手法很生澀,景思湊過去一點手把手教他。
江聿風在後麵目光幽幽的看著,一言不發的來到他們身後,硬生生把中間那條縫拉大,自己擠進去。
景思:“……”
溫辭依舊兩耳不聞,隻是他一轉頭發現是江聿風還有點驚訝:“你會裱花嗎,你試試。”
江聿風:“好。”
景思想了想,走到他們對麵,看著他們,時不時出聲指導。
一開始他以為江聿風對他很有敵意,但不管景思說什麼,江聿風句句回應的結尾都是謝謝二字,很有禮貌,弄得景思也不好說些什麼。
擠奶油的時候江聿風手指蹭到了不少,他側過臉看著溫辭半邊臉頰沾染的麵粉,小巧挺翹的鼻子白淨可愛,江聿風想了想,將手上的奶油蹭到他鼻子上。
溫辭摸了摸鼻子,一手奶油,氣哼哼的:“你乾嘛,真討厭。”
江聿風低頭在他鼻子上舔過,“嘗嘗,還挺好吃的。”
景思在對麵看到都瞪大眼睛了。
溫辭更是嚇得滿臉通紅,耳朵都快要噴出氣了,拚命的推開他。
私底下亂舔人就算了,這裡還有彆人在呢。
溫辭很想尖叫,但這裡有小孩,還是彆人家,算了,丟不起這個臉。
江聿風嗓子發啞:“你去洗下臉。”
溫辭氣咻咻的放下毛巾去洗手間解決。
景思內心澎湃,無法冷靜下來,之前溫辭說過他們隻是室友關係,可現在這麼一看,應該沒有這樣的室友……
景思抿唇,看著江聿風,勉強一笑:“你們好親密啊,室友都是這樣的嗎。”
江聿風轉著轉盤,淡淡的說:“他不適合你。”
景思怔愣了一下,語氣是肯定的:“你喜歡他。”
江聿風戴著手套揉搓麵團:“他跟我在一起是必然的。”
景思低下頭。
江聿風:“但溫辭仍然不屬於任何一個人,他屬於他自己。”
景思微微睜大眼睛,他眼睛很大,是棕色的瞳孔,燈光照下來很水潤。
“你做的蛋糕有你自己的味道,你可以重新開個店,不一定為了溫辭而做的蛋糕。”
江聿風租房子之前景思他們早就這裡的老住戶,無聊時去樓下小區下棋,聽過大爺大媽提過,景思以前是個烘焙店的小老板,後來認識前夫,兩人順理成章的談戀愛,求婚,步入婚姻殿堂。
他們以前很恩愛,整棟樓的人都知道。
後來出現變故是因為他前夫生意失敗,不斷反複的借錢創業,景思也默默的幫他承擔。
讓江聿風覺得諷刺的是,僅僅是因為他前夫想做生意的理由,而讓景思被迫賣掉烘焙店提供資金,結果當然是賠了一地。
說來說去,這都是彆人的事情,江聿風本不想管,就算揍了那家夥一頓,也並非他本意,隻是他在乎溫辭。
後續的事情,他們離婚也要,訴訟也好,江聿風一概不理,隻是如果手伸到溫辭身上……
“我現在技術不如人,但下個月會做得很好。”江聿風長睫微落,好像隻要他想做一定會做到。
“你喜歡烘焙嗎?”說起這個,景思眼睛一亮。
“現在挺喜歡的。”江聿風語氣淡淡的:“不過我的喜歡跟你的不太一樣,我是因為溫辭才喜歡的。”
景思低眸假裝自己很忙,語氣很低:“你跟溫辭如果有時間可以找我玩。”
“有機會,一定。”
做好了一個六寸的水果蛋糕,裡麵的夾層全是溫辭自己偷偷放進去的,景思說了愛吃什麼水果就放進去,所以夾層的種類很雜,什麼都有。
味道的話,有景思坐鎮,其實還好,滿分十分,整體給個八點五吧,溫辭自信滿滿的拍了照片發朋友圈,第一個點讚的就是全家我最美,隨後就是妻管嚴。
第一個評論的也是她。
全家我最美:看起來好好吃,在家裡千萬彆做。
溫辭:……
溫辭:你怎麼這麼說呢ouo
全家我最美:這次沒有炸彆人的廚房吧【微笑】
這是一樁比較慘淡的往事,高考完後的那段暑假足足有三個多月,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狂歡過後隻剩下無邊的寂寞,無聊產生的空虛感。
暑假工沒去過,辛靜琪說不如在家幫忙澆澆花,或者去少年宮培養興趣愛好,他都多大了,還去少年宮。
最後報名參加了書法,還去鎮上參加社團小比賽,拿了個小獎,這下子又有可以慶祝的事情,溫辭買了菜,興高采烈,大放厥詞的說要給他們做一頓飯。
一開始辛靜琪笑嘻嘻,半小時後不嘻嘻,對著燒焦的鍋,一地亂七八糟的工具,把他臭罵一頓,勒令他嚴禁進入廚房。
溫辭像被抓小雞那樣,整張臉黑不溜秋,哼哼唧唧的站在角落。
回憶就到這,溫辭關掉手機,將景思打包好剩下的蛋糕帶回去吃,景思跟景苑站在門口送人:“下次還來~”
溫辭很開心,對他揮揮手:“有機會,一定!”
景思一愣,忍不住歎息:“你們說話方式都這麼像。”
就是語氣上,溫辭要陽光些。
溫辭沒聽懂,疑惑的嗯了一聲,沒來得及問就被江聿風拽回屋子裡。
溫辭對於他這種行為表示譴責:“我都沒說完話。”
江聿風靠在玄關處,半垂目光看了他片刻。
“再聊下去你們的眼神都要拉絲了,我在旁邊給你們放bgm嗎。”
“……”
最近江聿風說話陰陽怪氣的,溫辭不跟他計較。
但溫辭還是要解釋一下:“我跟景思沒有你說的那種關係,就算搞曖昧,我也隻會跟喜歡的人搞。”
江聿風側著頭,眼神很是專注的盯著他看,看似思考良久。
溫辭換好鞋子:“哎,要把剩下的圖給趕了。”
江聿風跟在他身後:“我這樣說有原因的,景思對你有好感。”
溫辭其實也隱隱有察覺到,這時候不能繼續裝傻:“那怎麼辦,我要不要裝直男,我像嗎?”
“你隻有直腸是直的。”
“……”溫辭打開小書包拉鏈,“哎呀,隻帶了針管筆。”
江聿風:“我那裡有2b。”
“……”溫辭看著他,“你不會是在罵我吧!”
江聿風沒回答,走到書房門口:“先做作業。”
溫辭霎時展開笑顏:“你可以借我零點五,零點八,還有一點零的嗎?謝謝啦。”
江聿風微笑著:“就這麼口頭謝謝就算了?”
“……”溫辭轉了下腦袋,很快就get到了,“我請你吃飯。”
“我不要你的飯。”
“我可以幫你跑腿,拿快遞!”
“不用,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你上次的快遞還是我拿的。”
“……”
江聿風帶著溫辭進書房,溫辭來這裡住了好幾晚,除了次臥,彆的都是從未踏足之地,特彆是主臥,就沒見江聿風在他麵前打開過。
江聿風沒開燈,身上僅剩一件寬鬆的衛衣,手指修長的摁在牆壁,微弱的燈光從門口泄了一地,將他頎長的身影勾勒出陰影,麵容英俊一笑。
“我要你親我。”
溫辭微微掀開眼皮:“……也,行。”
“要伸舌頭,要舔舐,不許隨意敷衍我,要三分鐘以上,或許要更久。”
溫辭對手指,“這要求有點高。”
“你不會的話換我來,換一張嘴。”
“…………”溫辭秒get到,感覺自己也變得黃黃的,但他裝,“啊啊,哪張嘴?”
江聿風有商有量:“或者不親了。”
他貼近些,像魅魔蠱惑:“我就看看。”
溫辭耳廓被他低啞富有顆粒感的嗓音磨過,後背泛起陣陣雞皮疙瘩,訕訕一笑說:“你的比我大,我有什麼好看的,還沒你的好看。”
“看膩了,想看看你的。”
“我這個沒什麼好看的!”溫辭防守型炸毛了。
“其實主要是想看看彆的。”
“什麼?”
“你的花。”
“……”
簡直要瘋了,溫辭已經感覺到腿側的變化,雖然是細微的,但伴隨著潮濕感,當然隻有一點點。
“那你想著吧。”溫辭慌裡慌張的轉移話題,“我還要做作業,現在才八點來得及。”
江聿風帶著他去書桌坐下來,寬敞平整,人體工學椅也是舒適的。
江聿風拿出一袋子的筆,讓溫辭隨意選,當然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辭:“你都做完了嗎?”
“嗯,我去那邊改圖紙,你畫你的。”
旁邊也有一張小書桌,不過上麵堆滿了書本,東西很多,看著很窄小。
溫辭不知該說什麼:“我把位置還給你吧,我就是來借筆的。”
江聿風半張臉都落在陰暗處,漆黑的眼眸映著電腦屏幕的光:“你就坐在這,你在就可以了。”
溫辭感覺他這樣眼睛要瞎。
江聿風抬手開了燈,眉眼灼灼,忽然笑了笑,不鹹不淡,帶著些許森然:“你在這,我舒服,你不在,我難受。”
溫辭一怔,想到他突然過來找自己做蛋糕,難道也是因為一個人待著不舒服嗎。
“你怎麼難受了。”
江聿風:“現在的時機不太對,你可以換個地方了解實情,更方便我說實話。”
不就是不想說嘛。
溫辭抿唇:“換什麼地方?”
“我的臥室。”
溫辭眨眨眼,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你的臥室?我好像沒見你進去過。”
“裡麵有大寶貝,要不要看看。”
溫辭的第六感讓他微微蹙眉:“昂,下次吧。”
江聿風也不勉強,微笑道:“那就下次吧。”
為什麼要把臥室說得跟鬼屋一樣。
裡麵是藏了什麼東西嗎?
溫辭越發不了解他了,可以說他完全就是被江聿風牽著鼻子走的。
溫辭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的人,他想了解全部,不要有任何隱瞞,也不要打著為對方好而隱瞞,溫辭會覺得這樣的戀愛談得很累。難過的時候一起難過,開心的時候一起開心。
溫辭羨慕他爸媽,一個吵一個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恩恩愛愛到中年,甚至是老年。
他也很羨慕陶朋跟路雪鬆,一對小情侶想做什麼都毫不顧忌,竹馬竹馬一起長大,互相了解,吵鬨都是甜甜蜜蜜的。
說句不好聽,甚至都能同時看上一個人,沒錯,就是開學那會兒,溫辭有種精神被摧殘的感覺。
可這絲毫也沒影響到他們的感情,某種程度來說,堅不可摧。
溫辭從可以記事起,就被告知自己是被領養的,他當時也傷心,但也就一會兒,因為沒有血緣關係,他爸媽還是把他養的很好,這種感情是世間僅有的珍寶,他珍惜,也渴望。
溫辭要的很簡單,但目前江聿風還不能給他。
他隱約能了解到江聿風的過往可能不太好,每次看到江聿風沉思,或者浮現一股淡漠的距離感時,他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了,溫辭想要安慰他都無從下手。
甚至很委屈,委屈得想哭。
他覺得自己是喜歡江聿風的,但江聿風沒辦法給他一個安全感。
想靠近又不敢,江聿風說的沒錯,他真的是個渣男。
溫辭失落的低下頭畫畫,他果然跟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而且仔細想想,他當初雖然被路雪鬆影響,歸根到底,徹底產生欲望的是因為江聿風。
所以換個人呢,換個人也不行,虞濱多優秀啊,他都看不上,就是死心眼認定一人。
江聿風到底喜歡他什麼呀,溫辭捂著耳朵,整個人都在發抖。
溫辭再想下去都要破防了。
剛做完的蛋糕還剩著放在桌邊上,而且是切好的完美的三角,他記得打包的時候不長這樣。
溫辭沒注意到這裡有個蛋糕,拿起來一邊吃一邊畫。
吃得很飽,畫得很煩躁。
溫辭周圍摸摸,摸到了一根細長的金屬棒子,尾端尖尖的,有點眼熟。
他逗弄了一會兒,沒什麼興趣了丟到一邊,就很像一個小貓玩玩具那樣,江聿風合上電腦,走過去:“要不要出去走走。”
溫辭:“去哪?”
“散散步,消消食。”
“我還沒畫完呢。”
“回來再畫。”
“來不及啦,明天就要交。”
江聿風眼神內斂,似意味深長:“我是學委,最晚是什麼時間我說了算。”
“……這個勾引,勾得好犀利。”
這才是最極致的勾引!!!
溫辭東西都沒收拾跟著江聿風跑出去了。
江聿風帶他去附近的碼頭公園,距離大概五百米,步行幾分鐘很快就到,現在剛好九點,廣場舞音樂震動,各種小攤門庭若市,熙熙攘攘,很是熱鬨。
兩人走了一段路,相顧無言,溫辭竟然有點不習慣了:“我們就這麼散步嗎?”
江聿風抓著他的手:“那我們跑步?”
“……”
這公園麵積不容小覷,太大了,溫辭走得腿都要斷了,後麵放緩步伐,走走停停,聽到一處碼頭邊上,風聲蕭瑟,帶著刺骨的冰冷,溫辭裹緊圍巾還是覺得哪裡漏風一樣,好冷。
溫辭呼出一口冷氣,靠在江聿風的後背,他的身子骨大,可以擋擋風。
但下一秒,他的腿忽然被前麵的人撈起來,然後一下子騰空,整個人都被舉高高了。
溫辭下意識抓住江聿風的肩膀,穩住身形,生怕自己摔下去,驚魂未定:“你乾嘛突然背我。”
“抱你的話你又不願意。”
“……”
不,他不是這個意思。
江聿風的聲音蓋過刻骨的風聲,變得溫柔:“你可以睡會兒。”
溫辭哼哼兩聲:“我想睡的話自然會睡。”
“你彆流口水,這地方很容易被拍照,上傳到cp論壇,我跟你的形象就全毀了。”
“……我才沒有!!你偶像包袱很重,上次運動會你居然怕輸所以不去。”
江聿風:“人在江湖飄,裝逼很必要。”
“……”
溫辭也不掙紮了,像氣球被放氣一樣喪喪的趴在江聿風悲傷,後腦勺的硬茬刺著他,他靠近些,用嘴唇戳了戳,還挺好玩。
江聿風托著他的腿稍微提了提,呼吸交纏的距離驟然縮近,連淡淡的喘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溫辭長大後,就沒人這樣背過他,印象中,都是江聿風在背著他。
“累嗎?我是不是挺重的。”
江聿風:“輕得能把你高高拋起,觸碰月亮。”
溫辭身無幾兩肉 ,骨架也小,個子高,更顯得纖細苗條,倒是身材不錯,該長的地方都長肉了。
江聿風稍微顛了顛他的大腿肉。
溫辭一時沉默,摟著他肩膀的手收縮力道:“你好厲害。”
“你總是誇我,具體是哪裡厲害。”
溫辭怎麼知道,蔫蔫的趴在他背上:“哪裡都厲害。”
“我哪裡最厲害?”
“……你在繞口令嗎?”
江聿風:“那你想聽嗎?”
溫辭在背後看不太清他的表情,隻知道他睫毛很長,鼻梁挺翹,能聞到對方清香的烏木玫瑰味道,是沐浴露的味道,彌久不散。
江聿風稍微側過頭,感覺到溫辭飽滿濕潤的唇瓣幾乎要親在他臉上,走路時微有顛簸,溫辭的嘴唇時不時能碰到他的臉頰。
像淺嘗而止,又分開,又給一點甜頭,釣得江聿風微微蹙眉。
溫辭收起臉,心情懨懨的:“你會說嗎?”
“你想聽嗎?”
“想。”
江聿風沉思片刻,開口:“瀾拿藍,露娜難,露娜不讓瀾拿藍,說露娜拿藍想攔這很難。瀾要拿,露娜藍,瀾不拿藍會很難,說瀾沒藍比爬巒還要難。”
“……”溫辭愣了一下,發出一聲大笑。
溫辭笑得江聿風差點沒抱穩,額角跟青筋繃緊著,麵無表情的側頭瞥了他一眼,詭異的嗬嗬了幾聲。
“好笑嗎。”
“哈哈哈哈。”溫辭要笑岔氣了,在他背上胸膛震動,手臂勾著勒緊他的脖子,開朗大笑,喪氣一掃而空:“哈哈哈哈你說的好好笑哈哈哈哈。”
江聿風眼皮微垂,睫毛搭下來,穩穩的抱著他。
溫辭笑累了,嘴角還是翹著的,毛茸茸的腦袋窩在肩頸處,雙手懸空在他胸前晃蕩,嘴裡哼著幾首童謠,沒什麼調,就是好聽。
江聿風側著頭,用臉頰蹭了蹭溫辭的臉蛋,踩著懸月落下的輪輝,一步又一步的踏往回家的路途。
第42章
臨近年底,各種活動接踵而至,不止是專業布置的課程任務繁重,還有即將來臨的元旦彙演。
當然,這個跟溫辭無關,他沒有參加任何的社團,也沒有加入任何的學生會組織,可以說是學校裡閒散人員。
沒有參加社團是因為招新那兩天,溫辭剛好崴腳了,錯過報名時間,後期能補報名表,但溫辭又不感興趣了。
因為社團要通過麵試才能變成乾部,乾部之後就往上爬,可能在大三或者大四的時候熬成部長或者副部長,才能加活動分,性價比並不是特彆高,溫辭就沒動力去了。
元旦彙演定好了演出時間,在聖誕節晚上這天,剛好都是節日,所以表演前期準備異常緊張。
文藝部連同其他表演社團都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路雪鬆之前為了賺學分,直接麵試文藝部,他長得好看又會說話,麵試全票通過,所以他平時很忙,雖然溫辭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
難得沒課的周六,江聿風去雲安和的公司開會,溫辭從圖書館慢悠悠的回宿舍,路過走廊時,一群人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溫辭往邊上靠給他們讓路,隔壁的宿舍門是打開的,周岩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吵架?咋回事。”
“好好說著話,就突然要動手了,誰知道啊,他們兩個本來就不對付,估計撕破臉皮了。”
“那我去看看。”
“不是,那是大三的學長,路雪鬆怎麼就跟人惹上了。”
“陶朋呢!”
“他出去比賽了!”
溫辭乍然聽見路雪鬆的名字,靠近門口一瞧,被周岩的眼神抓住了:“哎,你也在,一起去。”
“哦……哦哦!”溫辭還不知道發生什麼,背上小書包就這麼跟著他們去現場。
這會兒舞台燈光還在搭建中,文藝部臨時搭建的位置在旁邊,裡麵桌椅咣當亂砸,溫辭看見路雪鬆被兩人架起胳膊,兩條腿拚命的往外踹,吵得麵紅耳熱,當然對麵那人也是。
周岩立刻上前將兩人分開,大吼一聲:“彆吵了,多難看啊,乾嘛呀,吵什麼吵,要打架是嗎!”
中氣十足的嗓音將這兩人都鎮住了,路雪鬆喘著氣,扭了下肩膀,後麵兩人將他鬆開。
溫辭一直在外麵待著,也沒進去,周岩在裡麵了解情況了,結果誰也不說,反正沒人走,怕一走,這兩人又要吵起來。
“秋嘉平你咋回事?”
副部長也過來了:“我讓你確定人選跟服裝,你跟小學弟吵什麼。”
秋嘉平不屑的切了一聲:“誰跟他吵了,是他自己突然發瘋。”
路雪鬆瞪圓了眼睛:“我發瘋?你背著人說壞話的時候,沒想過我會聽到嗎,垃圾。”
秋嘉平扯著嗓子喊:“我說的有錯了?自己有男朋友還騷裡騷氣的勾引人,說你幾句怎麼了。”
路雪鬆挽著袖子又要上前:“這還不是傳黃謠,我勾引誰了,沒證據的事情亂說,我就知道有些人平時在背後沒少說我壞話,都是你慫恿的。”
周岩又一吼:“彆吵了。”
溫辭眯著眼睛,偷偷摸摸的鑽進去,走到路雪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雪鬆掙紮的擰著表情,看到溫辭的瞬間,哭得跟小白兔似的。
“你來了。”
溫辭比他高一點,“昂,咋回事啊?”
周岩發現溫辭一過來,路雪鬆的情緒穩定很多,暫時鬆了口氣,秋嘉平也不爽的看過來,看到溫辭的臉,又咬牙的切了一聲。
路雪鬆:“文藝部確定好舞台劇表演,我演小麋鹿,這貨背著說我難看,演不好,還說我是到處勾引彆人才拿到這個花瓶角色,我的錯?”
路雪鬆越說越激動。
副部長瞥了秋嘉平一眼:“那這就是你不對了,道歉。”
秋嘉平:“我隻是覺得讓小白來演更合適,他這學期還缺一點活動分,我打算讓他上,誰知道副部直接公布名單了,之前開會不還是沒確定好嗎?”
路雪鬆立刻就得意起來了:“你自己包藏私心,還好意思說我。”
秋嘉平:“我說錯了?”
路雪鬆咬牙,怒火中燒:“還有,他把小麋鹿定做的服飾弄大了一號,我穿上根本沒有型,我看你真是神經病。”
副部長也有些為難,這樣下去隻能換人了。
路雪鬆:“這角色是我爭取的,反正我不會給小白,也不給你!”
秋嘉平:“你!”
“你什麼你,你以為隻有小白能穿上!”
副部長覺得理虧的是秋嘉平,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你看著來吧。”
路雪鬆:“行!”
秋嘉平又要破口大罵,他早就看路雪鬆不順眼了,整天學長來學姐去,一張嘴叫得老甜了,什麼任務什麼好處都讓他拿去。
這件事暫時就過了,周圍還有很多八卦的群眾,不少人拿著手機拍了幾張,論壇估計也要跟著爆炸一會兒。
周岩他們很識趣的先回去了,溫辭陪著路雪鬆在周圍散散心:“原來你在文藝部這麼如魚得水嗎。”
路雪鬆心情好了不少,嘿嘿一笑,驕傲死了:“我會做事又會做人,少不了有人眼紅,之前副部投票,秋嘉平找過我拉票,我沒同意,估計就這麼記恨我了。”
溫辭對於人情世故這種東西還有點模糊:“那你好厲害。”
“還好啦,其實……”路雪鬆看了眼周圍,偷偷的說:“我是故意吵起來的,這貨明裡暗裡的拉幫結派,我真是受不了,前段時間傳我跟副部關係曖昧,陶朋居然還信了,我真是……氣死了,反正我就將他一軍,小麋鹿這個角色是我報複他的!”
溫辭聽得眼睛都瞪圓了:“你……”
路雪鬆做了個噓的動作:“這事,你知我知……”
溫辭守口如瓶:“我明白。”
“但我沒算準這貨居然把服飾訂錯尺碼了,我要想想候補人選。”
溫辭嗯了一聲點頭,拽著小書包的繩子,看到前麵的超市:“我去買點東西,你等會兒。”
“去吧。”路雪鬆看著溫辭的背影,一米八,身材勻稱有致,長得可愛又漂亮!
拳頭在掌心打了一下。
哎呀,他真聰明,讓溫辭去。
溫辭買了糖還有一小包零食:“走了走了,這是給你吃的。”
“謝謝溫辭……”路雪鬆的口吻突然變得很惡心,“寶貝~”
“……”
溫辭冷靜了一下:“說吧,什麼事?”
路雪鬆在他耳邊說。
溫辭驚恐搖頭:“我沒有表演經曆。”
不知道為什麼,溫辭的藝術天分,幾乎是負數,他小時候參加芭蕾,死掉,跟著辛靜琪加入健康舞,又死了。
後來是廣場舞,四肢不協調,差點摔了,達咩達咩。
下棋書法這種,溫辭倒還行,但畫畫達咩達咩。
溫辭當時報誌願的時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路雪鬆:“這個不用經驗,就是個花瓶,你穿好衣服化好妝,站後麵當背景板就行了,台詞都不用,就幾個動作,有三分啊!不然你以為秋嘉平這麼想幫他同學爭取。”
溫辭沒加入學生會,也沒有參加任何,也就軍訓那會兒上台演講了,後麵輔導員有班委還有助導,溫辭不善交際,慢慢的就被忽略了。
溫辭對手指:“我是打算參加講座的。”
“講座多慢啊,而且好無聊的,你就來嘛,這學期不用再煩活動分了。”
溫辭:“好的。”
路雪鬆:“爽快。”
江聿風踩點回宿舍的,原本溫辭以為他不會回,他風塵仆仆的去下圍巾,瞥了溫辭一眼。
溫辭眨了眨眼睛,移開視線,一道陰影落在他書桌上,又黑又重,還很粗的暗影,江聿風按著他肩膀:“出來,聊聊。”
“……”
溫辭跟江聿風出去陽台,關上門,江聿風捧著他的臉,在飽滿柔軟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又一下。
很溫柔,沒有伸舌頭的親吻。
溫辭麵紅赤耳,還有點不習慣。
“這是早安吻。”
江聿風親了一下,舔過唇縫。
“這是午安吻。”
江聿風的舌頭溫柔的在他口腔裡進出,舔舐,慢慢的剝奪他口腔裡的氧氣。
溫辭的呼吸變得濃重。
江聿風點到即止:“今天份額結束。”
“…………”
老鐵,你好像在我嘴唇上打卡。
江聿風低眸:“要不要把明天跟下周的也一起親了。”
他這麼說,估計是下周要開始忙了,溫辭抿唇:“你能輕點嗎?”
話音剛落,江聿風捧著他的臉,微涼的唇印下來,舌尖輕柔的舔過他的牙齒,像蛇一樣,與他糾纏,揉搓,兩人的津液融合在一起,吞咽時分不清誰是誰的。
溫辭臉頰爆紅,眼睛一片朦朧,隻能看著江聿風低垂時的睫毛長長的撩在自己睫毛處,癢癢的。
他推開江聿風的胸膛,對方卻紋絲不動,稍稍移開嘴唇,呼出一口灼熱的空氣:“讓我休息……唔……”
江聿風分開一點,箍著他的後頸,再次低頭吻下去,這次入侵得更加深入,仿佛要通過舌頭探索,而且為什麼感覺江聿風的舌頭好像變大了!!!
“不要了……嗚嗚嗚。”溫辭再次被堵了一下,江聿風貼著他唇角說,“宿舍裡麵有人。”
溫辭微微睜開眼睛,含著一筐的水,微微點頭。
溫辭的嘴角順著流出津液,濕漉漉的,把下巴弄濕了,溫辭的鼻子被親得紅紅的,下一秒,江聿風分開了,慢慢的舔乾淨。
溫辭趴在欄杆處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但是太冷了,又有點呼吸困難,最後被江聿風抱在懷裡,感受溫暖,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江聿風剛從外麵回來,淡漠的神情被沾染了幾分欲,抱著溫辭的大手上的青筋也顯得很性感。
溫辭看了會兒,站直:“可以了嗎,我要進去了。”
江聿風挑眉:“親完就把我扔了。”
“……?”溫辭撇開眼,“我們好像就是親一親的關係而已……哦,你今天去哪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很忙。”
江聿風外出一整天,一個信息都沒有,他們算什麼關係,溫辭自己說不清。
江聿風低聲一笑:“抱歉,我今天都不能碰手機,中途去工地了,開了會。”
他笑起來仿佛胸膛都在震動,像含著一口大提琴,發出醇厚濃鬱的琴音。
“哎!”溫辭抓了抓耳朵,“知道了。”
“聖誕節那天我要見客戶,還有個會議要參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來。”
溫辭搞不懂:“這種場合很嚴肅的,你能帶上我?”
“能。”江聿風想好了,溫辭想旁聽可以,不想也可以,反正在身邊,他就舒服。
溫辭:“我不能,我那天要參加彙演。”
“?”
溫辭有些遺憾:“我還想讓你過來看呢。”
“我儘量。”江聿風用手背碰他的臉,還是很熱,“演什麼?”
溫辭在頭頂上比了個耶:“小麋鹿。”
江聿風漆黑的眸盯著他片刻,又把溫辭抓過來親了一頓。
“哇哇哇,你乾嘛,謀殺啊!!”溫辭掙脫出來了。
又被撈著腰,跌在江聿風懷裡,“你再亂動,就不是親這麼簡單了。”
溫辭感覺被什麼東西弄到了,咬牙問候:“你追追癢了?”
江聿風:“癢了,要看看嗎。”
“……”
“需要摩擦一下止癢。”
“…………”
哥,算了,彆這樣,算了吧,哥。
兩人在外麵弄了好一會兒才進門的,路雪鬆現在時刻關注著他的小麋鹿,一看到他們出來,首先看了眼溫辭,衣服都皺巴巴了!
路雪鬆深呼一口氣走過去:“江哥,跟你商量一件事唄。”
江聿風:“你說。”
“在彙演結束前,你們彆亂搞啊。”
江聿風微笑:“儘量。”
溫辭:“……我跟他沒亂搞。”
路雪鬆敷衍:“嗯嗯嗯嗯。”
顯然沒信。
聖誕節這天很快就到了。
溫辭一大早起床發現江聿風人已經不在了,他沒來得及多想就被路雪鬆拍了拍床杆:“下來再試試衣服。”
溫辭被扒拉下來試衣服,麋鹿服裝不是那種擬動物化的,反倒是比較貼合人型,棕白色搭配,有一條很短的小尾巴,頭上帶兩隻鹿耳朵。
而且因為剛睡醒,溫辭還有點迷迷糊糊的,眼睛微亮無神,很適合被人親死。
“哇,好好看,寶貝親一口。”
溫辭受驚不小,躲開:“好了好了,試過了,我要脫掉。”
“好吧好吧。”
溫辭剛把衣服緩下來,就接到江聿風的電話,他好奇的接通:“你今天不是去開會嗎?”
“沒這麼早,醒了?我在樓下。”
啊?
溫辭換好衣服下樓,果真看到江聿風站在宿舍樓下,一套西裝斯文矜貴,挺括有型,紮眼得很。
太太太太帥了吧!!!
溫辭眼巴巴的瞧著他:“你一大早就去換了件衣服嗎?”
“嗯,等會兒就走。”江聿風揉了揉他的頭發,“祝演出順利。”
溫辭被他蠱惑了,心都要飄了:“哦……你看不了了。”
“應該來不及,但是可以看回放。”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中午,演出排練。
溫辭站在後麵,也不用做什麼動作,就乖乖站著。
前麵的人說台詞,他站著;前麵的人換動作,他站著,前麵的人開始唱歌,他還是站著。
“……”
突然覺得江聿風看不到是好事啊!
溫辭就是個站牌!
快到結束時,周圍人扮演的花草才跟著一起跟他換動作。
好的,結束,三分活動分,到手,真的好簡單啊。
晚上,正式表演。
溫辭坐在後台靜等著化妝師給自己化妝,眼妝用棕色秒回,臉頰邊上加上斑點,鼻子中間一坨棕色,描線的時候,溫辭看了看:“你把我畫成貓了~”
“沒關係哈哈哈,其實化成什麼樣都可以的。”化妝師左看看右看看:“而且你皮膚好好,怎麼化都好可愛,我給你加點彩繪可以嗎?”
溫辭點頭:“你加吧。”
化完之後,路雪鬆拉著他:“拍個照拍個照。”
溫辭對著鏡頭靦腆一笑:“等會兒發給我,我發給我爸媽看!”
“好嘞。”
一場表演不過才十幾分鐘,溫辭在後麵當站牌,換動作的時候,雙手向前,他趁人不注意,挺了挺腰,站牌站久了也好累的。
結束後向前手牽手的對著觀眾台下鞠躬,排隊下樓,完美結束~
溫辭走了兩步路,被路雪鬆拉去拍了個大合照,他拍完後蹭了蹭鼻子,發現秋嘉平在角落盯著他看。
溫辭:“……”
哼,不管,三分是我的!
路雪鬆脖子掛著相機:“待會兒我們部門打算聚個餐,你要來哦,不用卸妝了,就這樣去吧,哈哈哈,好像開了個聖誕動物聚餐,好好玩。”
溫辭摸了摸自己的手機,抿唇一笑:“好啊。”
路雪鬆拎著他往人群走,走著走著,忽然疑惑的嗯了一聲。
溫辭給爸媽發照片,迷惑的抬頭:“你怎麼停了……”
路雪鬆:“看那邊。”
溫辭隨著路雪鬆的視線看過去,路燈杆子下站著一個人。
江聿風大概剛從外麵回來,一派閒散慵懶的模樣。
出門時,西裝革履,表情冷淡,氣質正經斯文如同某位矜貴少爺。
現在他的西裝外套領口是打開的,有點偏休閒風,取下的領帶纏繞一圈在手上,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品,但從江聿風淡定從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次的見客戶應該很成功。
他遠遠站在燈光下,輕笑著,說不上來的好看,溫辭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狗男人無時無刻都在勾引著自己。
但一天都沒見到他,溫辭還怪想念的,表情頓時又變軟了。
麋鹿妝還在臉上五彩斑斕的,表情又那麼可憐,看著就想讓人好好抱在懷裡揉搓一頓。
有人推了他一下,是路雪鬆:“傻愣著乾嘛,過去呀。”
溫辭思考過了:“待會兒不是要聚餐嗎,趁我臉上的妝還沒卸掉。”
“你跟他聚吧,嘖。”這兩人看彼此的眼神都快看穿一個洞了,路雪鬆又嘖嘖兩聲,“哦,對了,今晚你要是有空就來喝一點,慶祝演出順利。”
“行。”溫辭走過去了,同時,江聿風對他招招手。
聖誕狂歡還沒結束,麋鹿妝斑斑點點,五彩繽紛,像是把煙花畫在臉上,鼻梁也被點綴著,溫辭睜大眼睛,眼珠子漆黑水潤,湊過來在江聿風身上嗅了嗅:“你喝了酒!”
江聿風垂眼盯了片刻:“一點。”
“那你酒量還不錯,這都沒醉。”因為江聿風身上的酒精味很濃鬱,但有香水味覆蓋,所以也還好,不靠近聞不到。
江聿風注意到溫辭小麋鹿服裝彆了很多棒棒糖,“這是什麼?”
“喜歡我的人送的,一根棒棒糖代表一個人,怎麼樣,我很受歡迎吧。”溫辭雖然隻是演了個背景,但他很驕傲,被這麼多人喜歡。
江聿風眸子深深的看著他,他知道溫辭長得有多好看,多漂亮,以至於現在移不開眼神。
溫辭見他今晚異常沉默:“要不要回宿舍休息會兒,我陪你回去。”
“今晚還沒結束,有個聚會,你陪我。”
溫辭也沒提出異議:“那我要把衣服換了。”
“就這樣吧,都是你認識的,雲安和,還有程河他們。”
溫辭渾身難受:“可是我都這樣一晚上了,感覺這妝扒拉臉上,有點不舒服。”
江聿風低頭看了半晌,輕聲:“難受就去換了,我陪你回宿舍。”
“……”
溫辭腦袋的燈光一亮:“我要不先去跟文藝部的他們聚個會,喝個酒,我就走了,最多幾分鐘,你先回宿舍等我吧。”
事真多,江聿風嗤笑:“要不,暫時彆換了,我們先玩點彆的。”
溫辭睫毛像蝶翼撲飛,看著一臉純真的模樣:“玩什麼?”
江聿風舉起手,纏在手掌的領帶繞了一圈,留下一尾巴拍了拍溫辭柔軟溫熱的臉。
“小麋鹿,騎上來。”
“……”
溫辭一開始沒聽懂:“騎哪裡,你肩膀嗎?”
江聿風沉默著用領帶拍了拍溫辭褲子那地方。
溫辭立刻退後一步,想捂住,反應過來覺得這個動作有點毀形象,氣惱道。
“我騎你臉!”
第43章
溫辭罵完後,也覺得不對勁,但直覺告訴他千萬不要深究,就當自己嘴瓢好了。
江聿風一臉波瀾不驚走到他身後:“走吧,回宿舍。”
“哦,好。”
路雪鬆已經跟著文藝部的人去聚會,溫辭在微信遺憾表示自己不能參加,他要去卸妝,感覺毛孔被堵住,很不舒服。
【路雪鬆:……你不用找借口,我懂你,重色輕友的好哥們。】
【溫辭:卸妝是理由之一,也很重要。】
【路雪鬆:但是江聿風不回來的話,你肯定會跟我們出去吧哈哈哈。】
【溫辭:……】
溫辭莫名心虛,收起手機,瞥了江聿風一眼,穿著西裝人模狗樣的走在他身邊,他自己一身小麋鹿裝扮,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跟平常很不一樣。
江聿風跟在身後,眼皮未抬,神色寂靜,半垂著目光看向溫辭走動時,尾椎部分的小尾巴,隨著他左右擺動,小尾巴做得不是特彆精致,有些僵硬,沒有柔軟靈動的感覺。
江聿風不是特彆滿意,如果是他來做的話,一定會更好,那條兔尾巴的內褲應該更合身,有點可惜了。
溫辭走著走著,感覺自己後麵的小尾巴被人揪了一下,他整個人往前走又被迫往後晃動。
“你乾嘛揪我尾巴。”溫辭腳步不穩的轉過頭。
江聿風鬆開手,又抓了一下:“我摸摸。”
溫辭差點跳起來:“你抓我屁股了。”
“是嗎,怪不得這麼軟。”
“……”溫辭懷疑江聿風在耍流氓,且他有證據。
但江聿風仍然一臉英俊內斂,他剛見完客戶,又開完會,身姿優雅且充滿魅力,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成功精英人士的感覺,不太像大學生。
這是溫辭以後想成為的人,不過嘛,現在一看,班味兒有點重了,看著很不爽。
“你累嗎。”溫辭表情靈動,連帶著臉上的彩繪圖案也跟著絢爛。
江聿風低垂,與他並肩:“還好。”
“我以前就很羨慕你這種,現在感覺還是當學生好。”
江聿風笑,連軸轉幾天眉眼些疲倦,但眼睛還是漆黑明亮,能折射人心,“有錢誰願意上班。”
“也是哦。”溫辭嘴裡鼓著空氣,“你彆太辛苦了,咱們還是大一呢……要好好享受大學生活。”
江聿風揉了揉他的頭發,又抓了抓他毛茸茸的耳朵:“沒事我習慣了。今天的表演很精彩,我看了。”
溫辭見他不欲說這些話題,心裡憋了一堆問題隻能暗暗咽下去。
“你真的看了。”
“後半部分,還拍了照,你在台上這麼多小動作。”
“啊?”溫辭眼珠子明顯慌了,仿佛開小差被老師發現,“我就是太累了,你拍了什麼,我看看,彆是醜照。”
江聿風打開手機,一共三張照片。
一張動作是舉起雙手,溫辭偷懶兩手臂沒用力,像海草那樣軟軟的,立不直。
表情是這樣的:>u<
第二張動作沒什麼變化,但是溫辭一直在打哈欠,扭著脖子。
表情是這樣的:=w=
第三張動作不變,表情是這樣的:QvQ
小麋鹿抓狂了,“怎麼都是這種眯著眼睛的,不好看,你刪掉好不好。”
江聿風:“不要。”
“求求你了,你刪掉吧。”小麋鹿做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要看你怎麼求我了,口頭也有口頭的做法。”江聿風慢條斯理的關掉手機,一片黑乎乎的,溫辭正在考慮著半夜要不要趁江聿風睡著,拿過來刪掉照片。
江聿風扯著笑:“你要是吹吹枕邊風,說不定我就同意了。”
小麋鹿好奇發問:“怎麼吹?”
“幫我咬。”
“…………”
溫辭開始控訴他:“你一天不想這些事不行嗎?”
“沒辦法,對著你,我性//語太強,容易in。”
溫辭被他的直白臊得臉紅,張了張嘴半個字都說不出。
“今天一整天……”江聿風像是把自己的心剖出來,放在他麵前,“我非常的掛念你。”
溫辭心臟狠狠的跳動一下。
回宿舍的這段路走得異常快,明明平時去上課時,溫辭經常抱怨好遠好累。
同在一處空間,江聿風身上那種氣質壓迫感越發嚴重,他盯著看了好久,也不覺得自己露//骨的眼神有什麼不對勁。
是這樣的,他控製不住。
太!帥!了!
江聿風脫下外套的手頓了頓:“想不想扒了我的衣服,要來嗎?”
溫辭:“……”
溫辭先去洗手間洗了個把臉,用卸妝油臉上的彩妝融掉,亂七八糟的顏色融在一起,變成深灰色一團,濕淋淋的在臉上黏稠流淌著,特彆嚇人,鬼看了都不敢靠近。
江聿風出來將衣服扔進洗衣機裡,眼睛一瞥明顯定住了身形,然後默默的掏出手機。
溫辭吱哇亂叫,手忙腳亂的關上洗手間的門,威脅他:“你今晚睡覺最好睜開眼。”
幾分鐘後,一臉清爽的溫辭雄赳赳的走出來,看到江聿風已經幫他準備好衣服了。
換好後溫辭才發現他們的圍巾是一樣的款式:“我們這樣走出去好像兄弟。”
江聿風:“叫哥哥。”
“……”
聚餐情況要考慮到一群人都是學生,要回宿舍的,所以地址選在學校附近,他們兩人穿過一街燒烤大排檔,還遇到文藝部聚會的那群人。
溫辭被迫中途去湊了個熱鬨。
他們看到江聿風也在身邊,頓時明白了他為什麼沒來參加聚會的原因,但調侃起哄還是要的。
“來來來喝一杯再走,慶祝演出順利。”
路雪鬆急急忙忙的說:“換果汁就行,溫辭不會喝酒。”
部長好說話:“那就上橙汁。”
秋嘉平托著腮,emmm了一聲說:“酒精度數又不高,就一杯酒也好意思推脫嗎,路雪鬆大好人可是把最好演出的角色給了他的。”
溫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路雪鬆不樂意了:“角色是我爭取來的,我願意給誰就給誰,而且演出很順利,你在陰陽什麼?”
部長低眉:“小白怎麼沒來。”
秋嘉平:“他忙著賺分,沒有時間參加聚會。”
江聿風冷眼旁觀,提醒道:“先喝了。”
溫辭反應過來,然後像敬酒那樣敬了一杯:“慶祝我們完美演出成功!”
唯獨秋嘉平沒有起身,江聿風主動倒滿了一杯酒過去,當著所有人的麵,表情冷冷的,語氣輕輕的,殺傷力夠夠的:“你挺小氣的。”
所有人:“…………”
江聿風神情未動半分,眼神像看狗似的,周身冷得比外麵的溫度還要低。
部長出來打圓場:“喝吧。”
所有人都在等著,仿佛秋嘉平不喝的話,就是不給麵子文藝部,這種場合掃大家的興,以後就更難混了。
秋嘉平咬牙切齒,一飲而儘。
互相打完招呼,二人離去,溫辭哇了一聲:“你好厲害,我還在想要怎麼懟過去,你輕飄飄的來了句,他就不敢說話了。”
“有什麼好懟的。他不給你麵子,你也不要給他麵子,不要被人帶進情緒陷阱。你生氣了他就得逞了。”江聿風捏他的臉,“懂嗎?”
溫辭的嘴被迫咧開,說話有點大舌頭:“懂!”
江聿風帶他進入一家酒樓包廂裡,溫辭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眼睛掃了一圈,發現人好多,不止雲安和,虞濱,程河,還有彆的,溫辭不認識。
江聿風一一介紹:“我的人。”
溫辭被他這句給雷到了,冒汗補充:“……也是同學。”
程河不爽的跟著補充:“也是室友。”
雲安和想了想,要保證他們的曖昧進行徹底:“目前偶爾也在同居。”
虞濱:“。”
其他人:“……”
江聿風總結:“準男友,還在試用期,結婚請你們。”
溫辭:“……”
“江哥平時老忙了,都不參加聚會,一參加就帶了個重量級的,嚇死人。”雖然時興言不咋聽得懂他們的關係,但看得出來,江哥很喜歡他。
江聿風嗯了一聲:“以後都帶。”
時興言最能看出江聿風跟平時不同,開會時他總是沉默寡言,關鍵時刻才會說話,工作認真,私底下除了雲安和跟程河,跟誰的關係都一般,主要是太難接近。
今天的會議他也有去,江哥全程緊繃狀態,看著注意力高度集中,完全不放鬆,遊刃有餘但偶爾心不在焉,跟今晚放鬆狀態完全不一樣,雖然表情神態差不多,不過江哥本來就挺麵癱的。
時興言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溫辭明顯看出他有點不高興,是因為他出現了嗎?
這一桌跟剛才文藝部有所不同,都是成年人,煙酒必備的。
溫辭湊過去小聲地問:“為什麼都叫你哥,他們應該比你大吧。”
江聿風淡淡:“因為江工不好聽。”
“……”
確實不好聽。
江聿風解釋:“也有比我小的,時興言他是高職畢業的,但做項目能力挺好的。”
溫辭睜大眼睛,觀察了一下,心裡莫名覺得酸酸的:“哎,不知道我以後是不是這樣的。”
江聿風一副閒散架勢,給溫辭的碗裡夾了很多菜:“建築學五年製,你按照正常步伐畢業實習就可以了,現在不要想太多。”
溫辭聽話:“哦。”
輪到敬酒時候,這個也跟文藝部的不同,他們喝酒喝得很凶,也很大聲,江聿風禮貌性的喝了幾杯下肚,麵容不見任何變化,眼神也還清明,溫辭察覺到他酒量應該不錯。
趁江聿風被人叫開,虞濱坐在他身邊,敲了敲桌子:“你們在一起?”
“額……啊,啥事?”
“沒,我就問問。”虞濱眯著眼睛笑,“怪不得我追不到你,原來名花有主了。”
時興言聽到這話看過來,虞濱抬頭看見,笑罵:“聽什麼八卦。”
時興言:“看你吃癟唄,追人都追不到,還讓江哥截胡了。”
這兩人明顯挺熟悉的,還能互相起哄,溫辭默默的咬著杯沿喝東西。
時興言:“要不要喝點果酒,這個度數不高。”
“我沒喝過。”
“哇,這麼純情大學生嗎,連酒都沒喝過。”時興言笑起來,語氣略微輕佻,“我高中就開始抽煙了。”
“……啊這個,這個不是什麼好事吧。”
時興言懶洋洋的:“對於你這種三好學生來說,確實不是好的。”
虞濱:“人家老乖了,難不成跟你一樣高中就到處逃課。”
“嘿,江哥高中也是混,還不是考上大學。我隻是不愛學習,現在混得挺好的,我很滿意。”
“切,整天江哥江哥的,你腦子要壞掉了。”
溫辭看著時興言,大概明白了什麼。
虞濱覺得無趣,去了另一桌玩,時興言哼哼一笑,轉頭看見溫辭一直盯著自己:“乾嘛,我臉上有東西?”
“……沒。”
時興言:“是不是覺得我這種高職生很少見,本科生?”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很厲害。”溫辭的表情掩不住的,滿臉都是好奇跟敬佩。
時興言撇撇嘴:“試試喝點吧,味道很甜的,三好學生,喝酒要慢慢學的。”
溫辭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甜的,嘖嘖兩口,酸甜的,很好入口。
“真的好喝。”
“哈哈我沒騙你吧,我第一次喝酒也是果酒,是江哥帶的。”
溫辭一頓,抿抿唇:“你跟江聿風很早就認識嗎?”
“我們一個老家出來的,算吧,不過我高中跟他不是一個高中的,他考得要更好,在我們那是一中,我是高職。”
溫辭心裡酸酸的:“那你很了解他吧。”
“還行吧。”時興言眯著眼笑,“江哥其實不太喜歡說他家裡的那些事,除了雲哥跟程河外,估計沒幾個人知道,你知道嗎?”
溫辭酸死了,一口氣喝了半杯酒:“我知道彆的。”
時興言:“?”
溫辭爭一口氣:“你知道他會唱繞口令嗎?”
時興言真的驚訝了:“真的假的?”
溫辭嘿嘿一笑:“我聽過。”
溫辭哼哼,小表情要藏不住了:“他還給我做飯。”
“開玩笑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會做飯的。”
“不會就學啊,他現在挺會的。”
時興言:“…………”
語氣好驕傲啊你!
等江聿風發現的時候,溫辭已經暈乎乎的,還很上頭。
江聿風冷道:“時興言。”
時興言吐著舌頭,及時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果酒他也能倒!”
現在計較無濟於事,江聿風扶著溫辭的手臂:“我先帶他回去,明天有早課。”
雲安和頓了一下:“行。”
因為離學校很近,也挺晚了,車子叫不來,溫辭走路跟踩棉花似的,輕飄飄的好像要上天,最後還是江聿風背回去。
溫辭今晚聽了江聿風不少事,心裡憋悶得很,心裡那股勁還沒過。
天色正釅,遠離熱鬨繁華的街區,周邊冷冷清清,聲音模模糊糊,燈火闌珊。
溫辭忽然開口。
“有人喜歡你。”
“誰?”
溫辭趴在他背上,想了想還是不說出時興言的名字。
溫辭說:“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江聿風托著他的大腿,指尖用力,微微陷進大腿肌肉裡,弄出彈性的凹痕。
溫辭有些敏感的往他背上竄了竄,哼唧的求饒:“彆這樣抓我。”
江聿風的後背被他搓著,嗓音暗啞:“彆動了。”
宿舍現在空無一人,路雪鬆聚餐未歸,陶朋也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江聿風放下溫辭後,溫辭自個軟綿綿的趴在桌上,像是要睡著了,實則可能暈過去了。
江聿風想起剛才溫辭的那句話,“反正不是我”。
宿舍沒開燈,微亮的光線是透過陽台照射進來的,江聿風的臉部輪廓冷峻,眼神更是冷得毫無溫度。
他捏著溫辭的下頜,用指腹揉開他的下唇,低頭慢慢的將舌尖伸進去,彌漫開來一股果酒的香甜味。
溫辭迷迷糊糊的呻//吟,喘氣的聲音比平時要更加的頻繁,眼睛緊閉著,睫毛接合處滲出絲絲的濕潤,像是哭泣的眼淚。
江聿風的指尖在圍巾下方的漏洞處慢慢的探進去,接觸到柔軟的毛衣,來到鎖骨,撥開,碰到那一點柔軟水潤。
“反正不是我。”
江聿風眼神一暗。
掐著往外扯兩下。
溫辭驀的睜開眼,眼眸濕潤一片,視線朦朧,仿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點到即止。
江聿風將他的圍巾取下,語氣淡淡:“先洗澡再睡覺。”
溫辭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什麼,隻覺得胸口紅腫發熱。
“哦……”溫辭慢吞吞的站起身,腦袋還有點暈暈的,“喝酒的感覺真不好,哪裡都熱。”
江聿風沉默不語。
在溫辭進入浴室的一瞬間,江聿風問:“剛才跟我說過的話,也不記得了?”
溫辭略微緊張:“說什麼了。”
“沒事,洗澡吧。”
江聿風轉頭走了。
溫辭緊張的咽了咽,小聲的說:“記得一點點。”
江聿風側過臉:“……”
溫辭小小小小聲:“反正你彆信……”
溫辭心裡還是不舒服,他其實不太清楚喝醉的時候說了什麼,隻知道腦子裡全是時興言的話,他也不想瞞著,坦言:“時興言今晚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你高中也會抽煙嗎?”
“不抽,高中喜歡逃課,但功課有補上,考A大我也很努力。”江聿風想了下:“時興言跟我沒什麼關係,普通同事,吃醋早點說。”
溫辭:“……這也算嗎。”
“不知道算不算,但我感覺到你不太開心,應該是算的。”
江聿風把門關上,溫辭對著鏡子把毛衣脫下,然後看見自己的一邊紅腫的胸口:“……”
狗玩意,捏成這個樣子!
路雪鬆是踩點回來的,陶朋也是,兩人跟打仗似的,洗了個澡就上床。
今晚他們都太興奮了,第二天差點沒起來。
刷牙的時候,路雪鬆眼睛都沒睜開,眯著縫對江聿風說:“作業我放你桌上。”
江聿風嗓子沙啞的嗯了一聲。
溫辭表情惺忪:“什麼作業啊。”
陶朋聲音也跟開啟了機器卡機模式:“建築概論的,你沒做?”
四個人跟遊魂似的,溫辭猛地睜開眼睛:“什麼,概論?!什麼作業,我怎麼不知道!”
江聿風:“?”
“我提醒過。”
溫辭抓著江聿風的衣服:“真假的,我怎麼不知道。”
江聿風垂眸:“你平時做作業挺積極的。”
溫辭:“……”
這幾天忙著排練小麋鹿給忙忘了。
建築概論的作業下午截止,上午四節全滿,隻能把時間擠出來。
路雪鬆提議:“直接抄嘛,概論本來就是抄一下思路就行了,理論沒什麼用的,最重要的是彆掛科,你找江聿風要我的來抄,或者江聿風的也行。”
倒也是。
兩節課結束後,中間的休息時間最長,溫辭拉著江聿風回宿舍,拖了張椅子坐在他身邊。
“我要路雪鬆的,或者你的也可以,到時候我請你吃東西,或者給你紅包。”溫辭雙手合十,拜神一樣求了他幾下。
江聿風溫聲道:“我不需要這些。”
“那你要什麼。”
“再想想,滿意了我幫你做。”
“…………”
溫辭覺得這樣不妥,他有原則:“我可以自己做。”
江聿風主動承認錯誤,“是我的疏忽,沒好好提醒你,補償是應該的。”
“……”他這麼一說,溫辭倒是不好意思了。
溫辭絞儘腦汁,覺得能幫江聿風做的都做了,那還有什麼,要把他賣了嗎。
溫辭列舉了一堆。
江聿風無動於衷。
有些事一旦開了口子,容易變得貪心不足,想要得更多,一發不可收拾。
江聿風覺得不滿足,他的欲望比天大,要溫辭填滿。
“我不想要這些。”
江聿風用手背慢慢的摩挲著他的臉頰。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張完美無缺的臉,像一張白紙,用顏料染上屬於自他的色彩。或許從一開始江聿風就想這麼做。
溫辭看著他:“你可以說說,我聽一聽。”
被狩獵的兔子無處可逃。
說不清誰被誰狩獵。
江聿風表情儘顯依舊沒有過多變化,語氣仿若換了聲線,帶著溫柔的渴求,卻也有禁錮之欲。
溫辭被他的眼神勾得渾身發燙,像開水沸騰,喉結上下微微滾動,隻聽見江聿風說。
“你要跟我一樣,你要渴望我。”
第44章
溫辭心下一突,那瞬間隻覺得江聿風視線灼熱,被他眼神籠罩其中,像逐漸收攏的網。
溫辭嗓子發緊:“你什麼時候很渴望我了。”
溫辭覺得江聿風好像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心裡酸的要命,重複一遍:“你這樣子,是在要求我嗎?”
溫辭認為聚會那晚,他不是在吃醋,不是因為時興言,是因為江聿風。
江聿風:“如果我不能做到,我憑什麼要求你?”
溫辭微微一怔,略微委屈的看著他:“可是你好神秘,我要是交男朋友,肯定不喜歡你這種。”
江聿風稍微安靜下來,垂著的視線看著他,眼眸裡情緒流轉萬分,最後他揉了揉溫辭的頭發說:“先把作業寫了。”
江聿風拿出溫辭的作業本,溫辭把自己的搶回來,他要自己做,不假手於人。
他微微偏頭,抄的還是路雪鬆的,對於江聿風那本視而不見。
等溫辭做完,離上課還有段時間,因為抄起來根本不用動腦,時間節省一大段。
溫辭把作業交上去,看著江聿風深邃又冷淡的眉眼:“好了,我還在生氣的,不要以為哄哄我就算了,我這次不會妥協。”
江聿風要是聽不出來這是溫辭給他的機會,那就是真傻了:“因為我自己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依賴還是彆的更陌生的感情,我想和你結婚,不是說謊的,隻是需要時間確認感情,我不想傷了你,所以我很謹慎。”
“我家裡之前出現過變故,我爸去世之後,我媽身體不是很好,生過很嚴重的病。我這段時間壓力很大,一直到開學之前都沒有緩解,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的情緒已經很久沒這麼平緩過了。”
溫辭表情漸漸地軟下來:“抱歉……讓你提起傷心事了。”
“所以我想你待在我身邊。”江聿風幾乎是本能在說話,他沒有經過思考,“你暫時不信任我,我沒關係,但不想你離開我。”
江聿風保留了一些話。
他確實很想跟溫辭在一起,是脫口而出的請求,他對溫辭的感情應對,是再三謹慎,不允許有任何差錯。
比他目前生命中任何一件事都要更加嚴謹考慮著,未來走的每一步,偏差一點都有可能失去溫辭,並不能承擔這樣的後果。
到這種地步,江聿風還是說出來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溫辭:“你喜歡我嗎?”
“喜歡。”這是肯定的答案。
這麼直白,溫辭冷不防臉紅:“在彆人眼裡,我們跟在一起也沒什麼區彆……可以適當的要個名分。”
不然溫辭覺得他們的關係有點太亂了,朋友不像朋友,情侶更不是情侶。儘管如此,他還是認為現在並不是在一起的好時機。
溫辭覺得江聿風是喜歡自己的,但談不上有多喜歡,但他對江聿風也是有感覺的……所以在一起,也可以,就當試試,不行就分開,也不會少塊肉,挺好的。
江聿風淡淡一笑:“差個儀式。”
溫辭用大拇指跟食指捏了一個圈:“半個男朋友吧,我跟你談,我覺得我玩不過你。”
“我沒跟你玩。”江聿風語氣淡淡,表情認真。
“我也沒玩。”
江聿風悠悠的說:“你的語氣聽起來,我很像是你的備胎。”
溫辭:“沒有,我就是有點……”
沒反應過來,還有點忐忑。
“有點什麼?”江聿風頓了幾秒,“你有。”
“不告訴你。”溫辭反駁:“沒有!”
“有。”
“沒有!”
“有。”
溫辭覺得他有點煩,順著他意思:“……那就有吧。”
江聿風:“……”
之後江聿風沒有再透露更多了,溫辭也不想再問。
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江聿風剖開心事的表情,可能這不是什麼心事,也不是什麼秘密,雲安和,程河這些朋友他們都知道,但這是江聿風第一次主動對自己說的。
超級大的進步!
溫辭將兜裡的大白兔放在江聿風的掌心裡:“給你吃。”
江聿風彎了彎唇:“安慰我?”
溫辭小聲的說:“我隻有獎勵自己或者安慰自己的時候才會吃一顆,我買的量很少,有一次不小心被虞濱看到了,他討了一顆,我不是很高興,但不是小氣,如果其他人喜歡吃,我可以買一大包送給他們,所以不是小氣,你懂我的意思嗎?”
江聿風看著他明亮瑩潤的雙眸,聽著溫辭小聲的說:“我的情緒以後隻跟你分享。”
上午最後兩節課,他們姍姍來遲,直接遲到了,不過大學老師跟高中不一樣,對於遲到看得不算很重,特彆是這兩節也不是專業課程。
路雪鬆:“抄個作業也這麼久。”
不知道是不是被滋潤過,溫辭解釋的模樣格外好看:“不是啦,順便去行政大樓把作業交上去了。”
他們的作業不是畫畫就是抄理論,除了實體作業交一份,電子也要掃描交上去一份,最後由學委統一數目,確認上交。
溫辭陪著江聿風進行最後一步上傳,所以慢了點。
“不是說下午再弄嗎。”
“江聿風說,交齊了就一起弄了。”溫辭秀氣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你怎麼問這麼多。”
“我問問不行呀。”路雪鬆反應過來,“你護什麼呢!氣死我了。”
溫辭老真實了:“我沒有在護著誰,我在說實話。”
“…………”
第三節課下課,輔導員在群裡發注意通知,臨近元旦,最近流感很嚴重,已經有不少人因為發燒而請假回家了。
路雪鬆:“說起來也是,班裡好多人咳嗽感冒,我不會被傳染吧,我元旦還想著出去玩的。”
溫辭雖然不至於壯如牛,但從小到大身體素質挺好的,抗體能力不錯,沒生過什麼病,他倒是比較擔心江聿風……壯的跟牛一樣,但是有低血糖,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江聿風正垂眸回複雲安和的消息,眉眼安靜冷淡,周圍人熱鬨的討論,好像與他無關,格格不入。
溫辭多看了幾眼。
江聿風抬眸,微微偏開頭,指了指外麵:“看……”
溫辭疑惑的順著他手指方向看過去:“什麼呀。”
“有飛機。”
“…………”
下午也是滿課,而且還是色彩結構,溫辭習慣性找江聿風同桌,這方麵他真不會,他感覺自己都快色盲了,每節課交的作業都賊一般,一點都不驚豔。
溫辭有些酸,江聿風的作業分肯定很高。
溫辭看向貼在教室牆壁上的名人名言,忽然想起在網上看到的話,說是有藝術天分的人,性格貌似都有些缺陷的。
江聿風身上一開始貼上的標簽就是,冷淡孤僻,不愛與人親近。
其實內裡騷的一批。
想到這裡,溫辭又無語又想笑。
好吧,江聿風估計就是很容易焦慮而已。
溫辭的臉被人戳了一下。
江聿風表情嚴肅:“一筆都沒畫,下課不想交作業了?”
“馬上馬上。”
溫辭準備好彩鉛跟馬克筆,馬克筆在紙上暈染出一個點,他思慮良久,最後瞥了眼江聿風快完成的作業。
溫辭收回視線,專注自己的作業,用自己淺薄的畫技爭取平時分的優秀。
晚上江聿風要跟雲安和見麵,溫辭不跟著去了,他就這麼隨口一說,被江聿風盯了好幾分鐘。
江聿風漫不經心的表情,看著總有些涼薄冷酷,漆黑如旋渦一般的瞳孔幾乎將溫辭整個人都籠罩進去,壓迫感極重。
溫辭:“……我要跟我媽視頻,元旦我不回家。”
江聿風:“替我向伯母問好。”
“……啊?”
周圍人還沒散開,熱鬨非凡的討論元旦假期的安排,與他們這一隅格格不入,江聿風湊過去:“你不會打算把我瞞著吧?”
“我們不是才確認關係嗎……”
“告訴家長很有必要,關係會更加穩定。”今晚跟雲安和見一麵,估計趙姝然那邊就能收到風聲,“我媽已經知道了。”
“什麼?!”溫辭受驚不小,“什麼時候的事情,剛剛嗎?”
“你崴腳那會兒。”
“……”
老鐵,你,唉。
溫辭拒絕:“我要回家麵對麵跟我爸媽說,視頻不行的。”
“也行,寒假我可以找你。”
“…………”溫辭要被他招架不住了,“你神經病啊,寒假分開一下不行嗎。”
江聿風麵無表情:“不想。”
周末連著元旦的周一,一共三天假,路雪鬆火急火燎的收拾東西跟陶朋去高鐵站參加演唱會。
宿舍就剩下他們兩人。
但江聿風要跟雲安和見麵,所以宿舍隻有溫辭一人。
他洗了澡上床跟辛靜琪,報備了近期狀況,一切安好,隱瞞了跟江聿風戀愛的事情。
今年春節不早不晚,二月初,辛靜琪說:“大年初一出去旅遊。”
“去哪裡。”
“A區,去玩一段時間,然後去朋友家裡住幾天。”
溫辭都不知道A區有辛靜琪認識的朋友:“哦,好的。”
聊了差不多兩小時,才互相掛斷視頻,溫辭在床上玩手機,發現江聿風半小時的消息。
【江聿風:十一點前回。】
【江聿風:喝了點酒。】
主動報備了!
細小的電流劈裡啪啦的在溫辭身體裡炸開,弄得他好上頭。
【溫辭:收到(握拳)】
【江聿風:……?】
【溫辭:?】
【江聿風:彆用這麼老土的表情包。】
【溫辭:……】
溫辭等不到十一點,他很早就睡了,半夜被尿液憋醒,搖頭晃腦的下床去上廁所,關上陽台門回來發現江聿風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不知道,一點動靜都沒有。
夜色陰影很重,特彆是遮光窗簾拉上後,世界陷入一片沉靜中。
江聿風睡著時的模樣倒是平和很多,英俊沉靜,像王子等待公主親吻……
溫辭甩甩頭,角色好像反了。
他在床架邊上來回轉悠,最後目不轉睛的盯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看清了什麼。
剛要轉頭就走,溫辭看到江聿風掌心鬆垮握著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鎖屏壁紙竟然是他上次元旦彙演在台上開小差,做各種表情包的小麋鹿裝扮。
天呐!!!
這個不行,要刪掉。
溫辭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架,躡手躡腳的用兩根手指捏著手機邊緣,眼看著即將成功了,兩隻大手忽然將他後背籠罩下來。
溫辭跌在江聿風的懷裡。
江聿風好像是真的睡醒了,嗓音沙啞低沉的笑了笑,跟本音不像,跟他控製著技巧的聲音也不像,是另一種更加具有顆粒感的,從溫辭耳邊細細拂過的聲線。
好,好性感的聲音。
溫辭耳朵尖尖紅了一塊,被他抱著,萬分動彈不得。
“嗯?”江聿風語氣輕輕地,“半夜爬我的床,你也不怕屁股//開//花。”
溫辭砰然心跳,他要瘋了,江聿風一個單音字都帶著一股欲,撩得他火急火燎的。
怕自己露餡,溫辭咽了咽,斟酌道:“我看你睡得不安穩,所以上來看看,這是關愛同學的一種方式。”
“那你能關愛關愛全身嗎?”
什麼全身……都抵著他了,前世是個魅魔嗎。
溫辭若無其事:“這已經超出同學範圍了,你放開我,我要去睡覺了。”
晚上的光線比較考驗眼睛,溫辭不太能看得清,隻能摸索著知道這是一條腿,這是兩條腿,這是三條腿……
頭頂上方江聿風微微悶哼一聲:“你調戲我。”
“……對不起。”溫辭及時收回手。
江聿風呼吸逐漸平緩,似乎控製得不錯:“沒關係,你按摩的力道挺舒服的,就是太輕了。”
“……”
這次溫辭要小心些,他的手掌撐在江聿風的腰側,用點力稍微將身體撐起來:“我要下去了,你讓一讓。”
江聿風沒動一下,他又太大隻了,搞得溫辭一條腿跨了半天都沒過去。
保持撐著的動作,腰太累了,溫辭在黑暗中看了江聿風一眼,其實什麼都沒看清,又重新縮回角落,腦袋砸到了一盒藥,他拿起來端詳片刻,顏色都看不清,遂放棄。
雖然如此,但還是能感受到灼人的視線在他頭頂盤旋,溫辭硬著頭皮:“你讓我下去。”
“有點困難。”江聿風說,“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期望你能爬上我的床。”
“我不知道。”
“你現在知道了。”
江聿風翻了個身,側著身子對他:“今晚就這麼睡吧,宿舍的條件不比家裡的,以後我給你更好的。”
江聿風反過來握他的手,手勁兒很大,完全包裹住溫辭小小的手掌,溫度幾乎穿透他整隻手,燃燒起來。
江聿風將他提上去一點,頭頂幾乎要碰到床架,這樣一上一下的姿勢,莫名的沒那麼擁擠。
溫辭的頭要枕得高一點,江聿風稍低一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江聿風的眼神需要抬高些才能跟他對視,而溫辭需要配合著垂眸,給人一種仰望神明的感覺。
溫辭被自己的想法給激起一身發麻的感覺,他覺得這樣不妥。
陰冷的欲望幾乎要將他包圍著,卻在適當的時候給予他高位的享受,似乎剪開生死線的剪刀落在他手上,想法一偏,會無限墮入黑暗中。
江聿風想把他拉進去嗎?
也不完全像,他在給自己選擇的餘地。
江聿風逐漸有了睡意,但溫辭看著很精神,像炸毛的小動物正在堅守自己小小的地盤。
“不睡嗎。”
溫辭找不到借口,隨口胡謅:“等你睡著了再說,我有事。”
“也行,等我睡著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騎在我身上也可以。”
“……”溫辭小聲罵他:“變態。”
但這環境裡再小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江聿風反而笑了,“你知道睡//奸嗎?”
什麼東西?
溫辭:“?”
“睡得太沉的話,什麼感覺都不知道,會以為自己正在做夢,就算醒來後,也隻會懷疑這場夢太過真實,但不會懷疑到現實當中,當然,次數多的話,還是會被發現的。”
溫辭不是很理解,“這是被放迷/藥了吧。”
溫辭狐疑道:“你告訴我這些,是打算對我這樣做嗎?”
“不會,如果是我的話,你會被痛醒。”
“……”
“雖然我沒素質,但不會做這些事。”江聿風將溫辭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親吻舔舐,“所以身體的表達才是最誠實的。”
溫辭倏地想起村裡有條田園犬,小時候他放學一回家,小狗很興奮的跑過來迎接他,溫辭伸出手心,小狗伸出舌頭舔,弄了一掌心的濕潤。
江聿風將自己枕在溫辭的懷裡:“想睡了,明天沒課,但是要外出。”
溫辭歎息一聲:“你賺這麼多錢要用到哪裡去嗎,就不能像個正常大學生那樣生活嗎。”
隻簡單了解過江聿風以前的家庭情況,現狀如何,雲安和偶爾提過兩嘴,開銷超市的,收入也挺好的,知足常樂就行了,江聿風卻仍覺不夠。
學費生活費早就賺夠了吧……
江聿風微微蹙眉:“不賺錢,我焦慮。”
“焦慮什麼?”溫辭感覺自己也挺變態的,在慢慢的窺探著江聿風的隱私,他好想知道江聿風的全部。
他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對江聿風說出,我喜歡你這幾個字。
溫辭有著超乎第六感的敏銳直覺,在這場戀愛博弈中,他不能占下風,不然會被玩得死死的。
江聿風:“不知道。”
溫辭想到他之前說過家裡的事情,沒脾氣了,小小聲:“好叭,你睡吧,我想去洗手間。”
江聿風貼在他胸膛處:“要走了?”
“我睡覺容易流口水。”溫辭也不是不想跟他睡一塊,他們不是第一次,就是這床真是擠得慌,江聿風也真夠厲害的……這都能適應。
江聿風:“我不是很介意。”
“……”
“你的口水能滴我大腿上嗎?”
“…………”
救命啊,他又在說什麼胡話!!!
“你又在發什麼情,你真的太騷了!”
溫辭要瘋了,他要下床。
起身的時候完全沒阻力,江聿風沒攔他,溫辭抿抿唇,眉眼陰惻惻的準備跨過他下去。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告訴你。”
溫辭動作一頓,手腕被對方輕輕的圈在掌心中:“隻要你問,我都能說,一字不漏。”
溫辭看著江聿風坐起身,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溫辭又馬上回過神,不上當:“又在花言巧語蒙我呢。”
江聿風唇角的弧度微彎,渴望溫辭給他一點甜頭,坦言精神上的需要:“我求你,溫辭,求你了解我。”
生死線的另一端是江聿風,他正在求溫辭把他拉上去。
一片寂靜漆黑的室內,沒有一絲光亮。
溫辭隱約看見他目光灼灼,如火苗閃爍的光點,儘管很不明顯,但也看到了。
溫辭眼皮狠狠一跳,捧著他的臉說:“哇,你眼睛好亮,我剛才什麼都看不到,就看到你的眼睛了。”
溫辭情不自禁的親上他的眼皮。
江聿風安靜下來。
做完後,溫辭看向江聿風微妙的眼神,心裡又咯噔一下,彆說,江聿風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壓迫感太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打屁股了。
江聿風眼神內斂,慢悠悠的說:“我記得上次說過,不要在這個時間段勾引我。”
“…………”
江聿風說:“床墊裡有根東西,你抽出來。”
“?”溫辭翻過身,摸索了半天,確實摸到了類似於木頭棍子,然後抽出來,一條戒尺……
“…………”
什麼,一條戒尺?
他沒眼花吧,一條戒尺?!
江聿風解釋:“戒尺的意義是規範行為,束縛內心不道德的想法,心有戒尺方知分寸。”
江聿風吻上溫辭的臉頰:“存在既有它的意義。”
江聿風沿著溫辭的手腕慢慢的抓到手背,一起握著戒尺,輕拍了一下腿肉:“你跟它的適配度是百分百。”
戒尺跟肌肉發出啪得一聲,連空氣都在顫栗。
“這是在了解的過程。”江聿風喉間發出一聲溫和的音節,“請不要拒絕我。”
溫辭持續被勾引著探索,江聿風的身體仿佛散發著神秘的魅力,誘人前往:“我……我想知道得更多。”
江聿風也發出渴望:“你了解我吧,再了解一下,你喜歡我吧。”
床很窄小,兩人貼得很近,潮濕的呼吸在之間混合,將他們包裹起來。
戒尺有刻度。
溫辭小心翼翼摸到他塊壘分明的腹肌,這是他少有的直接的,觸碰江聿風溫熱的皮膚。
溫辭艱難看清上麵標注的數字,基本都是二十幾開頭,但是會變:“哎……你能穩定些嗎!”
“嗬。”
第45章
溫辭肩膀繃直成九十度,好奇的睜大眼睛,像碎了星光,過了會兒小聲的說:“數字確定在……好像,差不多,應該,穩定了……你好厲害。”
溫辭鼻梁掛著細密的汗珠:“額……好像又多零點一。”
猶如利劍擱置鐵架,在燃燒發燙,肌肉上布滿青筋,產生欲//望的粘稠。
兩人靠得太近了,溫辭感覺稍微低頭都能……他咬了咬唇,這個尺寸,還是算了,為保小命,溫辭決定不在江聿風麵前露出瑟瑟的一麵。
他要做這個宿舍裡最純潔的一朵花……
事實上他的那點小伎倆在江聿風麵前,根本不夠看。
撩撥夠了,然後呢……它能自然下去嗎?
溫辭迷茫的抬起頭:“怎麼辦,你要忍著嗎?”
“用手吧。”江聿風抓著他的手腕,帶動他。
溫辭一看就沒乾過什麼活兒的,家裡人都很寵他,十指尖尖,纖細修長,每一道曲線都迎合得恰到好處,嫩如豆腐。
江聿風喉結發燙地滾動片刻:“我好像沒聽你提過家裡的事情。”
溫辭微微蹙眉,臉紅心跳的開口:“我是孤兒,剛出生還不到一歲就被我爸媽領養了,沒什麼好說的。”
江聿風:“摁著。”
溫辭的指腹摁著,然後還是一臉茫然,“你……”
江聿風:“領養?”
“嗯……”
“有想過了解自己身世嗎?”
“沒有,現在挺好的呀,我一出生就沒人要了,他們就是不想要了。”溫辭碎碎念,“不過我小學不懂事的時候想過他們為什麼不要我,長大一點就覺得不想了,沒什麼意義,我爸媽知道會傷心的。你以後見到我爸媽,不要告訴他們。”
手臟了。
溫辭聽見頭頂盤旋著濃重潮濕的喘息,他微微一抬頭,江聿風那雙濃霧一般的眼眸垂下來,親在溫辭的唇縫中間,攪著舌頭磨了一遍,呼吸濕潤交纏,鼻息滾燙,分不清彼此。
“啊哈……”
“唔……嗚。”
溫辭吞咽時都快分不清是自己的口水還是江聿風的……
江聿風帶著他去洗手,雙手互相摩擦搓出泡泡,順著指縫插//入時滑溜溜的.
江聿風:“是不是更近一步熟悉我這個人了。”
“嗯……量好多。”
江聿風半垂著目光,側臉陰影濃重,似乎心事重重:“我更想知道你的。”
“我?”溫辭驚訝,“我能說的都說了。”
“事無巨細。”
“……”
洗完了,江聿風歎息:“真累。”
上次也是這樣,弄完之後江聿風直接低血糖了……溫辭一言難儘:“哥,你好虛。”
江聿風安靜的看著他,窄小的陽台隻有他們兩人的身影,那眼神充滿著審判的意味,感覺溫辭下一秒就要被抱在洗手台上,被迫分開雙腿……現在是深夜,好像也很適合乾點什麼壞事。
不對,他們已經乾過了。
“我不是虛,是累。”江聿風很認真且平靜的在解釋,“白天滿課,晚上開會改圖紙,十一點前要趕回來,看到你睡得跟豬一樣,叫都叫不醒,我說晚安了,你聽到了嗎?”
溫辭臉色染上嫣紅:“你再說一次,我能聽見。”
江聿風撈著他的腰,豎著抱進宿舍裡,溫辭的大腿半坐在他手臂上,這個懷抱的姿勢有點像是抱小孩的。
溫辭雖然看著很瘦,但他高,體重不會輕到哪裡去,但江聿風依舊輕輕鬆鬆的托著他,真乃神人也。
洗了手洗了臉貌似清爽許多,溫辭沒有多少抗議又被他拉上床去,他眼巴巴的埋在江聿風的手臂處,雙腮鼓起來,像一條正在吐泡泡的魚。
好擠的床,真是夠夠的。
江聿風什麼毛病,這麼喜歡擠來擠去的嗎。
到時候溫辭又要趴在江聿風身上睡覺了,其實也挺舒服了,就是肌肉有些硬……
江聿風抓著溫辭的雙臂將他擺正位置,就好像在玩弄布娃娃一樣。
溫辭也不動,身體軟軟的任由他動作。
“想了解一個人不是光口頭聊幾句這麼簡單的。”江聿風摁著他的後腰,“身體跟精神也是一部分,或許是比我的嘴更誠實的地方。”
“……”
江聿風抱著他往下躺,手掌放在溫辭毛茸茸的後腦勺處,床很擠,互相懷抱著取暖,畫麵很溫馨。
溫辭小小聲,“其實不管你怎麼樣,都可以,我都不介意。”
江聿風原本都要睡過去了,聽到這話微微睜開眼皮。
“小祖宗,以後要問就問,彆折磨我。”
溫辭聽到這話,興奮得嘰嘰喳喳,根本睡不著,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有幾分撩人的感覺:“那要看你表現了。”
江聿風眼皮累得不行,硬是半睜開眼,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摁著他的後腦勺,溫柔的親在唇角處。
是半壓著溫辭的姿勢,隻是簡單的嘴唇碰嘴唇,然後漸漸的就沒動靜了,溫辭發現江聿風親著親著就睡著了。
好搞笑……溫辭下意識推進一些,發現江聿風嘴唇熱熱的,軟軟的。
跟他這個冷冰冰的人,完全相反。
周日這天,溫辭是被扒拉醒的,因為他又趴在江聿風身上睡著了,完全把江聿風當成床墊,比較幸運的是他沒有流口水。
溫辭翻了個身,江聿風將棉被蓋在他身上,溫辭滿眼惺忪:“要出去了嗎?”
“嗯,今晚跟你回來跨年。”
溫辭睜開眼:“哈哈,這話好新鮮。”
江聿風:“……”
元旦放假的這周末,江聿風幾乎都要出門,原本他想著帶著溫辭去,反正在宿舍裡也無聊,慘遭拒絕。
溫辭可不是誰的掛件,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他繪畫是弱點,私下就得練習,但建築多是以設計思路為主,這方麵他其實很有心得,不過大一暫時還學不到那麼深入的知識。
怪不得江聿風說大一隻要不掛科就好了。
溫辭認真了一上午,把大部分理論作業給寫完了,很簡單,特彆是建築材料、建築力學跟建築史這三科,簡直是得心應手。
就是速寫……他已經放飛自我了,然而效果更好了。
他畫完給江聿風拍了照發過去,沒想到江聿風是秒回。
【溫辭:打分。】
【江聿風:十一分。】
【溫辭:我連六十都沒有!】
【江聿風:滿分十分。】
溫辭一愣,反應過來笑了半天,然後截圖保存——想發朋友圈,但是要屏蔽很多人……
Q//Q空間,他很久沒玩過了,上麵還有他非主流時期的言論。
“刀口舔血人紅命硬,輝煌已是天注定。”
“不與你糾纏不代表我害怕,而是我怕自己放不開手。”
溫辭:“……”
算了,黑曆史就算了。
萬不得已就彆打開潘多拉魔盒。
最後決定去大眼仔注冊一個新號,記錄跟男朋友的日常。
溫辭開始編輯文字內容。
確認關係第二天,還在興奮狀態中沒出來,不過其實在此之前我跟他就發生了好多烏龍,彼此不太了解,算半個男朋友?(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說法dT-Tb),反正脫離曖昧關係啦。
一度以為要等很久我才會鬆口答應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表白了之後,我就忍不住啦哈哈哈,反正以後就算分手我也不後悔「狗頭」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戀愛,這是我初戀「開心親親」
我速寫比較差,他畫畫超級好,聽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大概,大概我也會變得很好的,以下是男朋友給我的評分。
碼掉頭像跟備注,上傳圖片。
溫辭發完後就放在一邊沒理會,等以後有時間就記錄一點。
切好去到班群裡,已經有99+的討論,都在說關於這期流感的問題,好多同學都發燒了。
請假數量多到輔導員每天三次在群裡艾特全部人說注意事項,就快期末了,不要因為流感耽誤考試,影響成績。
還沒等溫辭看完,路雪鬆給自己發了一張照片,是溫度計的照片。
圖片顯示三十八度二。
【路雪鬆:我才剛到酒店,誰懂?誰懂!!!】
隔著文字已經能感受到路雪鬆的絕望了。
【溫辭:看來你隻能在酒店好好休息了,陶朋有事嗎?】
【路雪鬆:上房揭瓦,活蹦亂跳(微笑)】
不僅絕望,怨念還很重。
【溫辭:你讓陶朋好好照顧你,至少不是一個人。】
【路雪鬆:(大哭.jpg)】
【路雪鬆:我的跨年計劃全沒了,好想哭。】
【溫辭:彆哭了,在酒店跨年也挺特彆的,你要是發朋友圈,我第一個點讚。】
【路雪鬆:……】
冬天流感真是特彆放肆,好像每年都會來一場,不過一般在過年前就好很多了,春節仿佛自帶擋箭牌,把不好的東西都一掃而空,迎接新年。
溫辭有些不放心,在手機上提醒江聿風最好戴口罩出門。
過了十分鐘後,江聿風的信息姍姍來遲。
【江聿風:今晚可能不回宿舍。】
【溫辭:你不要瞞著我哦。】
【江聿風:一點咳嗽。】
溫辭心裡咯噔一下,肯定是中招了!!
【江聿風:彆過來,你生病了我還要照顧你。】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兩人還是很了解彼此的……溫辭放下收拾小書包的手。
【溫辭:你買點藥回去,今晚注意一下情況,彆發燒了。】
【溫辭:我晚上給你打電話,你彆生病。】
【江聿風:彆怕,彆擔心。】
溫辭眨眨眼。
【江聿風:我不會死,也不會這麼容易死】
【溫辭:……】
怎麼比他企鵝空間的內容還中二>;lt;。
說是這麼說,但溫辭去食堂吃完晚飯就不得勁了,他那麼喜歡大口吃肉的,今晚都吃不了多少,腦子裡已經在想著怎麼溜出校外。
秉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溫辭還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完了,這時候天色已暗,雲朵幻化成條狀形如蕾絲層層疊疊,溫辭駐足看了會兒,收回視線時看到雲安和站在對麵跟他招手。
“我原本打算要去一趟你們宿舍拿東西的,江聿風的出租房的鑰匙沒拿,我給他帶過去。”
出租房除了用鑰匙也可以用密碼解鎖,帶鑰匙應該是為了以防萬一。
溫辭忐忑:“他怎麼樣了。”
“還好,彆擔心,他身體素質可以的,不過我看可能會發低燒吧,你不用管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就行,他生病的時候喜歡自己一人待著療傷,搞不懂。”
雲安和想起什麼,囑咐道:“他讓我叫你,彆擔心。”
“我是有點擔心,就是怕他太難受。”
“生病難受很正常嘛。”
溫辭聽到這話沒感覺到安慰,他從雲安和這句話得出的信息是,現在的江聿風應該很難受。
雲安和上宿舍拿走鑰匙跟U盤就走了,溫辭一個人坐在桌前,思索片刻,重新收拾小書包,偷偷出發。
溫辭先去藥店買了些退燒,喉嚨痛的藥,跟藥店老板說是最近流感問題後,老板直接拿出近期常賣的藥。
溫辭走到小區樓下時,雲安和估計剛送完東西下樓,他走到一邊的柱子躲開,再閃身進了電梯間。
反應過來後,溫辭疑惑自己為什麼要躲開雲安和……
這會兒人很少,溫辭上到八層,看見兩扇門都關得嚴嚴實實,他記著密碼打開門進去,客廳空曠,安靜一片,玄關的鞋子擱置一邊,江聿風的拖鞋不在。
那應該在臥室裡。
溫辭放下裝藥的塑料袋,第一次來到主臥門口,看著竟有些陌生感,握著冰冰涼涼的把手擰開,擰不開,被鎖住了。
“!”
溫辭呆滯片刻,江聿風把自己鎖在裡麵了嗎?不會吧,為什麼要鎖著……
下一秒,聽見次臥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溫辭轉過身,走去次臥的方向,擰開門把。
江聿風靠坐在床上,一條腿屈起,掛著溫辭的衣服,沒穿上衣,肩頸緊繃如弓,塊壘分明的肌肉隨著呼吸淡淡的起伏著,涼薄曼妙的兩片唇一張一合的呼著氣。
知道他不讓自己來,溫辭甕聲甕氣的說:“我來了。”
江聿風一言不發,赤腳落地,踩在冰冷的瓷磚地麵,打開臥室門出去了。
溫辭呆滯,這是不想跟他同處一片屋簷下嗎……他眼眶酸酸的,跟了出去:“我是來看看你的,你彆趕我走……”
江聿風在抽屜裡不知道在翻找什麼,溫辭拽著小書包的繩子,眼睛發紅,嘟囔的重複:“我不要走。”
話音剛落,江聿風拆開包裝,轉過身,給溫辭兩邊耳朵掛上繩子,戴好口罩。
滾燙的指尖溫度摩挲過溫辭敏感柔軟的耳後,江聿風呼出一口熱氣,嗓音沙啞:“就抱一下。”
溫辭眼圈徹底紅了,委屈死了:“我還以為你趕我走了。”
“不會的。”江聿風將頭埋在他肩窩處,流連著癡迷的吸著他身上的味道,“不會的。”
江聿風抱得很緊:“很想你。”
江聿風麵無表情的重複:“特彆想。”
溫辭把眼角一點濕潤摸在他赤/裸的肩膀處,拍著他的後背,好燙的溫度:“你吃藥了嗎?”
“吃了。”江聿風將他的書包拿下來,又摸了摸他的手,涼的。
但很溫辭的手很快就被捂熱了。
藥吃了沒效果,溫辭拽著江聿風回到床上,準備把自己一床的衣服收起來,也不知道江聿風什麼毛病,把他放在這裡衣服全翻出來了……
被江聿風一手臂全部掃回他懷裡:“不能帶走。”
溫辭戴著口罩,聲音悶悶的:“我給你抱嘛,你不要抱我衣服,抱我。”
江聿風嗓音淡淡:“不能傳染給你。”
“不會的,我身體挺好的,你現在還燒著,我給你弄點粥,然後吃點藥,不想去醫院的話,咱們就不去了,好不好?”
江聿風放棄那堆衣服,轉而圈著溫辭的肩膀,“想親你。”
溫辭稍稍低頭,感覺他每說一句話,一個字都是灼熱。
溫辭眼睛已經濕了,巴巴的看著他:“是不是很難受,等你好了,我給你親。”
江聿風鬆開距離,側著頭枕在枕頭上,額頭汗濕,語氣很淡:“好熱,想脫褲子。”
溫辭愣了一下,這才看向他長褲的地方,已然露出內褲邊緣,人魚線漸漸往下延伸,直至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一兩條猙獰蜿蜒青筋。
“……”
生病難受了還這麼騷。
江聿風伸手擦掉溫辭眼角的濕潤:“彆哭了,你來了我就不難受了。”
溫辭略微有鼻音,不是很明顯了:“沒哭,我就是激動的,你躺著吧,我去給你弄點粥,你肯定是空腹吃藥了,很傷胃的。”
溫辭一緊張就喜歡碎碎念:“我得看看怎麼弄點粥,要吃點熱的進肚子裡,過半小時才能吃退燒藥,我給你弄著,你彆起床了,應該很快的,你現在肚子餓嗎?”
江聿風盯著他專注得不行,眼眸烏黑,唇色泛著不健康的紅,大概是燒得厲害。
“不餓。”
“不餓也要喝點熱的。”溫辭叨叨著出門,用電飯煲弄點粥他還是會的,就是沒什麼味道。
溫辭脫掉礙事的外套,露出裡麵的毛衣,將袖口挽起開始淘米。
溫辭還在專注的看水位,身後冷不防被一雙手臂環住肩膀,滾燙的身軀覆蓋上來,帶著濃重的氣息,埋在他後頸處。
“……”
溫辭咬牙忍了一下,把電飯煲蓋上,才在這不斷收縮的懷抱中,艱難的轉過身:“你就不能好好躺著嗎?”
他眼眸犀利森然,輪廓硬朗深刻,呼吸灼熱:“我沒辦法冷靜,很想你,想你想到有些焦慮。”
江聿風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言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我知道你就在這裡,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