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的距離實在太近了,一時之間竟然躲閃不及。
就在他以為小命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就見光刃擦過他的碎發,狠狠貫穿了帕圖的手心。
帕圖瞬間發出了聲慘嚎。
他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右手,麵色蒼白而又猙獰。
那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受控製地彎下了自己的腰,手臂顫抖不止,呼吸好似都跟著困難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
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繼而發出了聲清脆的“叮”聲。
赤琥低頭看去。
隻見地上有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針上泛著藍汪汪的光,一看就知道這上麵塗了什麼厲害的毒。
不用問。
肯定是帕圖剛才借著搭話的動作,將這銀針夾在手指之間,然後想要趁自己疏忽大意的時候刺入自己的身體裡,一旦成功的話——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聯想到這個可能性以後,赤琥的後背都濕了。
不過。
這個長得雙漂亮眼睛的年輕人為什麼要救他?
對方剛才完全可以不用出手,僅僅隻需要出聲提醒,然後坐看他與帕圖互相爭鬥就可以了。
這樣的話。
對方與他的同伴逃出幽靈星盜團的幾率反而會更大。
想到這裡。
赤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想著對麵的那個年輕人怕不是被自己的這張臉折服了。
他長得帥。
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赤琥低頭看了眼手掌被光刃釘穿的帕圖,現下一拳狠狠打到對方的腹部,將其按趴在地上。
他的目光漸漸染上了幾分寒意,腳底則是碾了碾對方那張冒著冷汗的臉,然後笑著開了口:
“帕圖。”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竟然敢對著我下手。”
老虎不發威。
拿他當病貓啊。
他彎腰用帕子包起那根藍汪汪的銀針撿了起來。
目光略顯幾分凝重。
現下剛準備再說點什麼,就聽到一道清亮而又略帶著幾分微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幽靈。”
“啟動這條長廊上安裝的自動鎖定以及攻擊設備,把帕圖的這些手下全部抓起來。”
赤琥聽清楚了這話。
身體不由自主地猛地一震。
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那個長著雙漂亮杏核眼的年輕人,錯愕、困惑以及驚懼等等情緒糅雜在他的眼眸之中,因此襯得他現如今就好似一具名為呐喊的美術油畫。
等等。
他的耳朵沒問題吧。
為什麼那個年輕人知道這條長廊上安裝了自動鎖定以及攻擊設備。
要知道……
這攻擊設備是首領為了防他才特意安裝上的。
當初幽靈星盜團剛創建的時候,他壓力略有點大,因此情緒一上頭、就喜歡到處找兄弟手下們喝酒,可偏偏他又是有個壞習慣。
喝醉酒以後喜歡敲其他人的房門,非把人叫出來才會消停。
所以。
赤琥經常一路跌跌撞撞敲門,從基地音,他反而還越來勁。
因此首領憤怒之下。
直接在這一條走廊上安裝了自動攻擊設備。
一旦檢測到他身上的酒精含量超標以及有敲門的舉動以後,直接用粒子槍給他進行人體描邊。
幾個來回以後。
赤琥戒酒了。
但這長廊上的自動鎖定與攻擊設備卻是保留了下來,到了現在也依舊沒有拆穿。
這件事情除了他與首領以外,再沒第三個人知道。
那個年輕人是用什麼方法知道的,而且他為什麼還在指揮幽靈,幽靈這個人工生物智能的脾氣可以說是比狗還差,除了首領以外壓根就沒有其他人能讓它聽從命令。
它應該不會聽才對。
這個念頭才剛剛從赤琥的腦海之中浮現,就聽見幽靈那陰沉而又飄忽不定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尊敬以及興奮,“遵命,首領。”
下一刻。
藏在長廊角落裡的粒子槍以及光炮就對著帕圖帶來的那些星盜們開始轟炸掃射,將他們逼到一處角落裡以後,又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兩條機械手臂,將他們捆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得如同行雲流水般順暢,讓人想忽視都難。
赤琥:……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不是。
為什麼幽靈要聽這個陌生年輕人的話啊,而且還叫對方首領。
難不成……
在他睡覺的這段時間裡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比如說時間線往前進了幾十年之類的,所以幽靈才認了其他人當首領?
想也不可能啊。
正當赤琥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路馳歡卻僅僅隻是平淡地向著攝像頭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頜,說話的時候言簡意賅,“幽靈。”
“把我的權限卡拿來。”
那雙伸長了的機械手臂恭恭敬敬地將一張權限卡遞到了路馳歡的麵前,路馳歡確認是自己的那張以後,就放在赤琥眼前晃了下。
“我們認識一下吧。”
“我是首領的弟弟路馳歡,你也可以叫我路星,這張卡是我哥他親自簽發並且送給我的。”
“我哥不在的這段時間裡——”
“我就是你們的首領。”
赤琥的下巴已然是快要合不攏了,他的目光從權限卡以及路馳歡的身上一掃而過。
半晌還沒說話。
他沒聽首領提過他有個弟弟。
但是眼前的權限卡應當的確是首領的手筆。
這件事情估計也經過了幽靈的驗證,否則的話它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的聽話以及乖巧。
按理說。
自己並不應當承認眼前這個年輕人首領的身份。
畢竟這也太草率了。
但是幽靈現如今已經站到了對方那邊,而長廊大門的入口處也被封鎖,現下除了他以及半死不活的帕圖以外,幾乎都是那年輕人的同伴。
倘若自己不承認的話……
恐怕小命就要不保。
想到這裡赤琥立刻見風使舵服了軟,他單膝跪地,頗有幾分恭敬地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首領。”
“歡迎您來到幽靈星盜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