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明麵上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動作,看樣子隻有她一人受到了優待。
烏茲也看透了這人的小心思,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柿子挑軟的捏,沒想到吧,踢上鐵板咯~
想嚇人的員工灰溜溜地跑了。
無人發現這段小插曲,
“這場戲可是八方來聽,你們小子不是想退出梨園改做彆的生計,這最後的戲都不好好唱,是想叫那些東西往後餘生來纏著你們不是!”
戲台側邊乍一下出現了個人影,洪亮的斥責聲壓過了背景唱戲的,黑白顏料勾勒的臉譜在黯淡紅光的籠罩下極其猙獰,“彆忘了你們現在還在戲班子裡,在台上發什麼愣,連戲都不會唱了嗎!”
仿佛是在印證他的話,空蕩蕩的觀眾席突然傳來了一陣叫衰聲,混在唱腔裡讓人有些聽不真切,仿佛隔了層紗。
陳知夏一驚,台下漆黑一片,分明什麼都沒有,可她就是有一種強烈地被注視感,好像真的被幾十上百個觀眾看著,熾烈又陰冷的視線釘在背上,無處躲逃。
所有玩家的視線都被班主吸引了過去,站在最後的禾音趁機用水袖掩著打了個哈欠。
昨天夜裡忙著殺人,今天夜裡趕場表演,仔細算過來,她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好了。
社畜心累。
玩家背對著她,確實沒看見,但是班主看的一清二楚,這人現在的狀態就差把‘看戲’二字寫臉上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副不想乾活的倦意。
在他這個BOSS前消極怠工,班主當即拉下臉,吼人的語氣更差了:“戲不會唱,連話都不會說了嗎?啞巴了嗎!”
陳知夏鼓足勇氣主動上前,“很抱歉,請問我們應該要怎麼做?”
“你們都要走了,怎麼唱戲難道還要我教嗎?”班主越看越氣,一直往外散發低氣壓。
不明所以的玩家膽戰心驚,大氣不敢出。
偏偏造成這一切的當事人禾音毫無所覺,濫竽充數等著下班。
“今兒是試戲,弄成這樣,我看你們明晚怎麼辦!”班主實在看不下去了,袖子一甩,“嘩啦”作響,“還不快滾回去,彆留在台子上丟人現眼。”
陳知夏鬆了口氣,這個NPC讓他們‘滾回去’,意思就是可以開地圖了,這場總算是熬過去了。
還好,有驚無險。
有跑堂打扮的人把一眾玩家帶到了住宿的地方。
這兒住的是很簡陋的單人間,一張床,一張方桌,一把木椅,此外再無他物。
住宿區底樓有個吃飯間,擺著長木桌和條凳,能坐得下所有玩家。這些人心照不宣,各自回屋看了眼後很快聚集在了一起。
禾音在屋裡拖了一會兒,過去時那些玩家都已經在了,在等她。
兩女四男,其中五個坐在桌旁,還有個男人靠在牆角。
桌上放了兩隻白蠟燭,忽明忽滅,是這屋子裡唯一的光源。
禾音咳嗽了兩聲,在他們或不耐或打量的目光中慢慢悠悠走到桌旁,她瞥了眼積了層厚灰的凳子,沒坐,就站在那兒。
有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來這麼慢。”
她虛弱地道歉:“抱歉。”
陳知夏朝她看去。
在昏暗的燭火下,這個人的麵色看著格外蒼白,一副病容,還帶著幾分憔悴,連話都說不順暢:“咳咳咳……咳……我的身體不是很好,剛才在屋裡緩了會兒。”
她皺起眉,並不相信,如果真的生病了下什麼副本啊,九死一生的地方拖著病體來就等於自尋死路,她質問:“你怎麼剛才沒咳,現在咳個沒完?”
“抱歉,咳咳,這兒的灰塵實在是太多了……”
沒想到這人突然捂著嘴咳了幾下,鬆開手,素色綢帕上沾了零星血跡,猩紅幾點,極為顯眼。
陳知夏心底的懷疑打消了幾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