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兮也再次醒來,他看向窗外,陽光照射進來。天已經亮了,他翻身下床,想到念君的房間看看他的情況,可是發現念君的房間是空的。木有兮找到一名藥王穀的弟子。詢問念君的情況,那名弟子說今早穀主和白先生把念君帶去藥室治療了。木有兮馬上趕到藥室,剛一到藥室門外就聽到念君的慘叫,木有兮聽到慘叫聲就要往藥室裡衝,被藥室外麵的兩名藥王穀的護衛攔住。木有兮在門外聽見念君的慘叫,卻又衝不進去,心裡焦急大喊:“白三難,讓我進去。”
過了一會,藥室的大門突然鬆動,大門徐徐打開,木有兮看見白三難和孫藥眠從門外走出來。木有兮趕緊詢問念君的情況,可是白三難卻沉默不語,木有兮感覺到不對。這時在一旁的孫藥眠開口說:“念君的寒毒已清,但是。。。”木有兮問:“但是什麼?”孫藥眠說:“我們此前估計藥力有誤,這涅盤草的劑量加的大了,導致焚心燃骨丹在寒毒清除後還有部分藥力沒有消化,現在這剩下的藥力正在鍛煉念君的軀體,可念君的身子虛弱根本無法承受這焚心燃骨的侵蝕,他很快就會化為飛灰消散。你還是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木有兮愣了,他呆呆的癱坐在地上,腦中回想的是從小到大與念君的一幕幕。這麼多年他與念君一起長大,雖不是親生兄妹,但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的感情。在木有兮的腦海深處,站著一個小孩,木有兮知道這是七歲的自己,那一年自己的母親因病去世,父親悲痛不已,念君那時才兩歲還不知道什麼是生離死彆。可木有兮知道,他母親去了一個他去不了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儘管他不同意,可是他卻無能為力,看著一旁悲傷的父親與念君,那時的木有兮在心裡說:“我再也不想失去你們了。”
可是今天,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再次出現。木有兮已不再是七歲的孩童,他知道了死意味著什麼,所以今天的他更懼怕死亡。突然,他想起了魂師說的話。他馬上站起來走進藥室,對白三難他們說:“都出去任何人不要進來。”白三難見此以為木有兮要與念君做最後的道彆,就叫上孫藥眠一起出去了。藥室的大門徐徐關上。
在藥室的石床上,念君靜靜的躺在上麵,身上各處不時燃起一團火焰,將那一塊血肉燒毀,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複原,隻是,念君身上燃起火焰的頻率越來越快。而恢複的速度越來越慢。木有兮看著床上躺著的念君,忽然想起那是一個下著大雪的夜晚,父親從外麵回來,懷裡抱著一個嬰兒,父親把她放到床上,木有兮看著這個嬰兒,嬰兒也看著他。嬰兒笑了,他也笑了。他伸出來小手嬰兒抓住了他的手。木有兮隻覺得一種刺骨的冰寒飛快的爬滿了全身,他一哆嗦,嬰兒看著他笑了,木有兮看著嬰兒也笑了。
木有兮將念君扶起,割破她與自己的手掌,然後兩掌相對。木有兮的鮮血開始流進念君體內,而念君的血液也同樣的流進了木有兮的體內。木有兮就感覺有一股強烈的灼熱感在衝擊他的經脈,在木有兮的神識之中出現了一隻火鳳的虛影。木有兮望著火鳳,我打到你一次,就能打到你第二次。隨後木有兮的神識之海被攪得天翻地覆。而在這藥室之中卻是十分安靜。念君與木有兮二人盤膝對坐,兩人身上都不時的會出現一團火焰,情況與念君身體的狀況如初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剛才念君身上那漸漸衰弱的自我恢複之力正在一點點的加強。並且傷口處還會隱約的露出金光。而木有兮這邊則是眉頭緊鎖渾身散發著金光,此時他的胸口處又出現了那個令他好奇的圖騰。在他的神識海中,木有兮站在一處礁石之上,看著遠處的天空,天空中有兩隻巨大的禽類在纏鬥,一隻全身赤色的羽毛被火焰包裹這是之前火鳳的模樣,另外一隻則有著七彩的羽毛全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威壓,這是木有兮夢中見到的那隻大鳥。兩隻大鳥在天空中戰鬥,漸漸地火鳳處於下風,身形也縮小了不少。火鳳見不敵那隻五彩大鳥,開始四處逃竄,可是這裡是木有兮的神識之海他無處可躲。七彩大鳥追在火鳳的後麵,追上了就是一口咬下,要麼就是狠狠的一抓。經過了長時間的你追我躲,火鳳變成了巴掌大小,被七彩大鳥一爪抓滅。隨後那七彩大鳥在天空之中盤旋一圈後,朝著遠處飛去。
藥室內木有兮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見念君坐在他的對麵,她還在昏睡。但是,她身上那種詭異的變化已經消失,身上第一出現了一絲溫熱。木有兮鬆了一口,將念君緩緩的放平。然後,打開藥室的大門。白三難和孫藥眠焦急的等在門口發現藥室的門打開了,看見木有兮從門內出來,二人焦急的圍了上去。木有兮說:“白老頭、孫爺爺你們去看看念君還有沒有危險。”說完木有兮就覺得頭腦劇痛然後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