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火光映紅了黑夜,原來在小院看守的官兵經過這麼一鬨,隻剩下七七八八,她進了院中,一刀了結了迎上來的官兵的性命,鮮血飛濺在她的麵罩上。
她感覺到血的溫熱,但這種溫熱很快就被夜的涼意帶走。
霜蟾是會點功夫的,雖然被官兵追捕和擒拿的時候有些狼狽,但該出手時她絕不會含糊。
她直入院內,指間夾了四隻毒鏢,甩向撲來的幾個官兵。
夜色下官兵們看不清暗器,隻是憑著月色瞧著有幾道冷光射來,便紛紛中鏢倒地。
霜蟾神色冷冽,手中寒刃滴著血,她來到房門外,一腳踹開房門。
機關觸發,白色的毒煙和毒箭一同襲來,霜蟾有所準備,單手捂住口鼻,後退閃身躲避。
而便在這時,她後背撞上一片堅硬。
她身後原本空無一物,這顯然是個活人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她神色微變。
明明院中的官兵都被她解決了,這是哪來的人,半點聲息都沒有?
她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想要回頭,腰間卻忽而一緊,重重跌進一個滾燙的懷抱裡。
霜蟾:“誰!”
她大喝一聲,想轉身結果了他,腰間的手卻更加用力,讓她動彈不得。
“放手!”她劇烈掙紮,一股冷風貼著她的後腦經過,她愕然看去,數隻毒箭紮在地上。方才正是這幾隻毒箭與她擦身而過。
她猛然發覺,這人是在護她。
心中的警覺頓時消散了不少,那人旋即帶她一躍,落在房頂之上,毒煙和毒箭再不能傷到她分毫。
那人鬆開了手,霜蟾當即回頭去看。
朦朧月色下,男人紅瞳灼灼,映滿了她的身影。
他高出她一個頭,微微低頭看著她,身影遮擋了月光,籠罩住她。
霜蟾微微瞠目,不可置信地向後退了一步,眼前的不是彆人,竟正是今日與她共同經曆生死的火妖!
此刻他的身上不再燃著火焰,上身赤.裸著,腰間係著她的衣服,肌肉線條分明。而與白日裡的他更加不同的是,他一頭雪發竟然悉數變黑,身上的傷也全然不見。
她心裡一瞬間生出許多疑問,他是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為什麼要護她?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男人又轉身躍下房頂,頂著毒煙與毒箭闖入屋中。
“喂,你不要命了!”霜蟾驚訝地睜大了雙眼,趴到屋簷去看,滾滾毒煙嗆得她連連咳嗽,她又後退回來,大口喘息。
此時官兵集結了一隊正往小院趕來,毒箭不斷從屋內.射出,毒煙彌漫在半空,機關顯然仍未停止。她著急掀開瓦片衝下麵大喊:“官兵來了,你快出來!”
屋內並沒有回應,毒煙從缺口處溢出,她不知道男人進去乾什麼了,眼看著官兵們越來越近,她心急如焚,她哪能敵得過那麼多人?
霜蟾:“你快出來啊!”
官兵轉眼踏入院中,她連忙跳下房頂打算獨自逃跑,男人忽然從屋內衝了出來。
明亮璀璨的光一瞬間驅散夜的黑,所有人都下意識遮住了雙眼。
但霜蟾卻是微微睜大了雙眼。
並非是她不覺得這光刺眼,而是她太過震驚,震驚得違背了生理本能。
他手上拿著夜明珠。
他進去,居然是幫她偷夜明珠去了。
霜蟾緩緩張大了嘴巴,男人的胸膛劇烈起伏,拉住她便跑。
霜蟾完全反應不及,盲目地跟上他。
官兵們一股腦殺了過來,場麵一瞬間混亂,廝殺聲如雷貫耳。
而這些全與她無關。
她隻覺腰後有一隻手輕輕護著,使她完全處於某個人的保護範圍之內。
她回過頭,看到的,是一片沾了血的男人的胸膛。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她?
她緩緩抬眸,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他,他便在同時低下了頭,像是有所感應一般。
那雙眼本來蓄滿了殺意,卻在看到她的一刹那柔和下來,然後,他再次抬眸,殺意在看回敵人的瞬間重又騰起。
霜蟾被這瞬間切換的眼神震撼到了,她有些失神,他仿佛……對她有萬千情意。
廝殺聲漸漸平息,官兵們全倒在了血泊裡,男人帶著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