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俠特彆對錄音筆中程曉輝打電話給南疆的那一段,反複回放了好幾次。他不但知道了南疆收錢上假案的黑警察是南島的申副局,還知道玩成書是派玩庸去南疆送舉報信和費用!”
這將是策動自救的重大機會。
他不知道是玩成書瘋了,還是社會瘋了。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乾這種犯罪勾當,總有一天要用生命來買單。他玩成書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巨嬰,還讓他參加,這真的是作死的節奏啊。
在南疆呆了不短時間的他知道,在那塊就一個亂字了得的土地上,既然黑警敢借助手中的執法權製造假案,紅警也一樣能借助執法權查核真案嘛。洪海俠就針對這一點,策劃了一出乾坤大挪移的好戲!
早在剛進入景陽的時候,洪海俠在查核景陽早期往來賬中發現一筆、來自南疆山埡建設銀行的1000萬元大單。
他知道玩成書為擺平他兒子玩偶的命案,已經抽空了南疆的所有積蓄,哪來這麼大筆錢?
他請南疆的朋友幫忙查了一下,知道玩成書居然是用已經抵攔過的山埡酒店重複抵押貸的。
他曾經提醒過“玩董,你得趕緊把山埡的貸款還了,以免爆雷波及到景陽。”
玩成書當時說“我貸的時間是五年,到期還早,我乾嘛要提前還,每個月付利息就行。劉大頭都為其他的事判了,這事又沒其他人知道,怎麼會爆雷?
洪海俠找兄弟們們來聽完錄音筆中內容後,就給兄弟們分析了陰謀的後果和自己的計劃。
幾兄弟聽後都驚悚得不得了。
邵群峰忍不住先嚷嚷“我的哥,你要在什麼情況下才會著急?前天在咖啡廳我見到先的慌張就預感到有大事要發生。居然被你的鎮定瞞過了。這涉及到南疆公安會造成什麼惡果你不知道嗎?這弄不好真會死人的啊!”
葛戈果說“洪哥,不用細講了,我們必須重拳出擊,我舉雙手讚同先打小的,再打老的,必要時通過部裡麵的關係,把程家兄弟這夥人連根拔掉,那也是為民除害。”
“說得對!我們不與任何人為敵。既然都這樣了,那就是你死我活!管他是程曉輝還是黑警察,一個都不能放過”平時很沉穩的顏家俊也衝動了起來。
“咳,既然決定動用司法資源出陰招,誰又沒有點門路啊!洪哥,你現在不方便行動,我馬上動身去南疆,這邊的事由群峰配合陽律也沒問題。我看你本人就彆再冒這個險,交代完了就出境,隨便找個地方去散心。”
“洪哥,你放心,我會努力把招商的事情乾好,我已經通知範舉來工地坐班,讓他請王橫、張憲經常過來喝茶,讓黃仁帶人先期介入組織招商管理談判,柏排管理好手下那幫小子沒問題,有了家俊主抓建設,不但在年前完成基建工程,環境整治也絕對沒問題,你就放心好了。”
這才過了一天,邵群峰真就按洪海俠的臨危受命,有了大局觀,乾事情曉得分輕重緩急,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了。
見到兄弟們能做到眾誌成城,洪海俠心中暗喜。旋即做出了兩項決定,“既然兄弟們都成竹在胸,我就長話短說,葛總立即飛去南疆,先不用把動靜搞得太大,直接找許支隊把玩庸的案子捅給他。看他有沒有山埡的圈內人,最好能就在南疆名正言順的把玩庸扣下來。”
“這是當然。咱們有了鐵證,不需要學他們搞假打?”葛戈果不屑地說。
洪海俠接著布置“邵總現在是兩手抓,重點放在敦促陽律與高法的聯絡工作。招商的工作也不能落下。我和葛總聯手,集中精力對付來自南疆的麻煩。”
突然,邵群峰插嘴說,“要是有領導問起你的情況怎麼回答。”
“這個嘛,我可以肯定在針對我的突襲抓捕失敗以後,必定會忍不住去高法查封債權。不要隱瞞,就直接說我躲了。”洪海俠說。
會議結束,葛戈果就乘坐最近的航班飛南疆。
在去南疆的飛機上,葛戈果一直在思考“按理說許鵬飛身為刑偵支隊長,洪海俠被定為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隊裡已派出了整組人往內地去執行抓捕任務,他沒理由不知道吧?
就算警隊有紀律,對抓捕行動應該保密?可洪海俠與他的關係不同,完全可以說當初不是洪海俠的竭力推薦,他家世代都是割膠工的許鵬飛,就隻能在農墾係統終老,根本就混不出圈。
他再不懂記恩,也應該珍惜這身警服,慎重對待每個案件。這分明是有人在搞假案害人,作為人民警察,他怎麼能為虎作倀呢?”
他沒有按洪海俠的安排,直接去市公安局找刑偵支隊長許鵬飛,而是先去找了他的湘省老鄉、南疆省公安廳分管刑偵的汪副廳長。許鵬飛以前是汪副廳長的司機,下去鍛煉是洪海俠向汪副廳長提的建議,提拔支隊長也是汪副局長借助分管點的將。
葛戈果說明來意,汪副廳長直接說鵬飛雖然也幫兄弟辦事,但絕對很有分寸,從來不會為了眼前的既得利益目無法紀。我絕對相信他不會為了錢出賣良知。有什麼事需要他
辦,儘管跟他講,隻要不超出原則,能辦的鵬飛一定會幫忙辦,如因為權力所限,廳裡麵還有我嘛。請轉告洪董,我老汪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永遠記得住他陪伴我那段日子”。
有了汪副廳長這次交流打底,回到賓館葛戈果就給許鵬飛打電話。
許鵬飛聽說葛戈果到了南疆,二話沒說立即就驅車來到了聽濤迎賓館。
由於有洪海俠這層關係,他兩人以前在南疆也是經常聚在一起,完全沒有一點生疏感,倒是有了幾分久彆重逢的激動。咋一見麵,許鵬飛就大聲地問,“怎麼來南疆辦事?還是來探親?我可知道你姨妹子在南疆哦!”
“你看你,都當支隊長了還這麼貧,怎麼樣?還乾得順嗎?”
兩人閒聊了一會,葛戈果見許鵬飛硬沒提起洪海俠,他居然感覺到不正常。趁許鵬飛的興致正高,他突然說“就可惜洪哥一時半會恐怕來不了南疆了”。
他看見許鵬飛好像是猛然回過神來,很失落地問“為什麼?他不是每年都來南疆的嗎?”
說這段話,葛戈果從許鵬飛的眼睛裡,看見的是失望和真誠,並沒有發現摻雜有絲毫的虛假。他盯著許鵬飛的眼睛,故作驚訝地說“你不知道嗎?你們局裡已經把洪海俠列為重大刑事案件嫌疑人在抓捕了!”
讓葛戈果感到十分吃驚的是,當他說出這段話,許鵬飛騰的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張大嘴巴簡直不敢相信,急切地問“你說什麼?我們局派人去陵江抓洪董了?他犯什麼案子?我怎麼不知道?誰帶隊?知道嗎?”
葛戈果幽幽的說“洪董根本就沒犯案,是有人花錢讓你們局辦假案陷害他,帶隊的是叫胡曉軍,一共開了三輛車,去了十個人。”
“哦,我明白了。這混蛋是一隊的隊長,也來自農墾公安處,是申副局的心腹,這狗雜種隻聽申副局的。
我還奇怪,前兩天他神神秘秘地在搞什麼鬼?去農墾要人要車,我還以為是農墾公安處的事。
他們這樣做,是知道我同洪董的關係特殊,故意避開我。但這不符合程序。
即便是洪董真的犯案了,要求我回避,那也得由組織來通知我,畢竟我同洪董非親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