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通,洪海俠就聽見惠丫頭在電話中說“洪哥,看來你真得感謝我了吔!”
“放心,洪哥保證請你吃大餐?隻要定下時間,哪怕是吳局來閃了一下,我都保證你隨便點。”
一開始洪海俠還在開著玩笑。因為他心裡在想“人家馬行空一黑道大佬是何等身份,牛逼轟轟的約,曆時三周,約了三次,最後卻約了個吃癟,你這一小蘿卜菜真能一天就落實了?”
結果惠丫頭很認真的告訴他說“洪哥,你說的,到時候可彆反悔,我可是得到承諾,【吳局現在最高法院飛行集訓,明天回來就同你見麵】,這話可不是我姐講的,是我姐夫講的原話。”
“你姐夫?你姐夫是哪位大神?,你不是隻有兩個哥哥嗎?”洪海俠衝口而出的來了一句。
“你說什麼呀,我說的姐夫就是那個知名大律師呀!”惠丫頭急了。
“哦,對喲,我竟然忘記了你家有個當律所辦公室主任的姐姐,算我該罰,好嗎?不經逗!”洪海俠一本正經地裝糊塗把惠丫頭整懵了。
頂著晚霞,洪海俠站在窗前,夜空中看著一群鴿子從眼前飛過,估計這群鴿子裡信鴿不少,從天空中劃過時,腳上的鴿哨留下了一串尖利的呼嘯聲,有點像拉響了防空警報一樣。
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一股晚風吹來,他突然間打了個寒顫,把電話鈴給抖響了。
他見是柏躍華打來的,心裡想,這深更半夜的打什麼電話,難道又是因為擾民被舉報?
電話一接通就聽見柏躍華急得大聲吼叫“洪哥,派出所和治安支隊來了好多人,把工地的民工全部帶走了,說是有人舉報我們沒有按實際人數辦《暫住證》,他們要全部帶回去,一個一個的篩查,看裡麵是不是混有逃犯,如果有,我們就得全麵停工整頓,還得要挨重罰,弄不好還要拘留工地負責人!”
洪海俠心想,“這幾天都怎麼啦,一會冷一會熱打起了擺子!”
但口頭上他還是對柏躍華說“你彆急。先冷靜下來,想一想是不是有沒辦證的?查出逃犯的可能性有多大?”
洪海俠強按住自己的火氣來安慰兄弟。
他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他也不冷靜,後果就會很嚴重。
“沒辦證的肯定有,工地上流動這麼大,今天來明天走的多的是,不可能請個雜工來趕班也去派出所登記,隻能是我們工地自己建檔。
至於逃犯嗎?我懷疑應該是有的!說不定這就是人家做的局。還記得我昨天給你報告的那檔子事嗎?”柏躍華很嚴肅地說。
洪海俠想,也對啊,放兩小毛賊混在工人裡麵,查出來最多拘幾天,然後就得到一筆辛苦費,沒屁損失。工地隻要停一天工幾十萬就沒了。
明天還來個登報,大肆宣揚說在憲兵壩工地抓到了逃犯,並不說清楚隻是偷雞摸狗還是殺人放火,留給老百姓去瞎猜,憑陵江群眾愛嚼舌根的想象力,說不定跟你胡咧咧個碎屍案出來都有可能。那不還得把樓炸了扒開看砼澆築裡麵澆築的有沒有屍體?
這樣的新聞出來,恐怕才是驚天炸雷,輿論導向想不盯著憲兵壩工地都不可能了。
高,實在是高,做這個局的人,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洪海俠又回頭一
想,“查《暫住證》這種事,多半應該是轄區派出所或者公安局治安隊,如果是真正的來工地抓逃犯,應該是出動刑警隊,但絕不可能把工地上的工人全部都帶走哇。這不明擺著是在惡心人嗎。
他馬上問“柏排,你看清楚是治安警察嗎?”
“當然看清楚了!他們的隊長我都臉熟,隻是說不上話。
洪海俠明白原因所在了。
他即便是一百個不情願,還是給馬行空撥通了電話。
果然,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在交了一筆罰款給派出所,先也來拿了那筆欠數以後,所有的工人都放回了工地。
次日中午,洪海俠如約去了陵江北區的豐裕茶樓。他讓剛子去找老板娘要了一個緊靠角落的小包廂。隻需僻靜、清爽就好。講明白隻喝茶談事,不玩牌。
陵江的茶樓包房裡一般都設有麻將機,這是陵江的一大特色。
看來這個茶樓一定不是惠丫頭點的。老板娘非常醒事,剛子去找他說隻談事、不打牌,包房費不講究,她直接就在通道端頭安排了一個有大窗戶的純茶室。
洪海俠進去觀察了一下,裝飾得很高雅精致,有點像一間書房,全中式。
牆上對襯的配著兩條木製鑲嵌古瓷片的掛屏。靠窗的旁邊還安排有一張書案,上麵放著文房四寶和一疊宣紙。
兩個一高一低的花幾上放著青花瓷的花盆,裡麵養著吊蘭和水仙。
房內角落裡有一根木質樁頭,頂端吊著隻香熏爐,裡麵正冒著淡淡的檀香。
茶台是低矮的金絲楠木根雕,讓人半蹲坐著品嘗,但絕對不累。
靠西牆角設置了一張頭北腳南的羅漢床。專供人臨時午休,躺著看書。
洪海俠正欣賞著,就見到惠丫頭帶了一個梳大奔頭的精乾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絕對稱得上相貌堂堂,英氣逼人,一臉的周武鄭王。
惠丫頭衝著洪海俠介紹說,“洪哥,這位就是我姐夫、公平律所的陽主任。”
接著又轉過頭去說“陽哥,這位就是我跟你談起過的洪董,我以前的老板,我永遠的大哥!”
房間內就三個人。原本洪海俠以為要參加的惠丫頭姐姐沒來。看來今天真是來談事的。
坐下來,要好了茶和點心,估計這地方是經常接待這種隻談事、不打牌的客人,服務生都訓練有素。衝好茶就帶上門出去了。
有了惠丫頭的介紹,就免了那些瑣碎的禮節。
洪海俠直接衝著陽律師說“真佛麵前不上假香,不暪你說,今天請陽主任來,我就是衝著陽主任同吳局的友好關係來的。”
陽主任很客氣地說“不客氣,你叫我陽律師就好,既然惠丫頭都已經給你說了,我也就不繞圈子。你直接告訴我,想請吳局辦什麼事?我先評估一下,吳局能不能幫得到你這個忙?隻要我認為行,吳局那裡就絕對沒問題,即便是臨時出點狀況,隻要不是原則問題,我都保證能協調好!”
惠丫頭也在一邊幫腔說“放心嘛,洪哥,陽哥不但人很好,能力也強,有什麼要求,你直接跟他說就好。其實我也差不多都告訴他了,隻是肯定沒你說得清楚。”
陽律師也接過話頭說“是的,惠丫頭也大概跟我說了一下,但有些細節她恐怕也不詳細了解,所以我還是想問一下你。”
當洪海俠聽見惠丫頭說,她已經給陽律師說了個大概。陽律師仍然願意來約見,他心裡麵禁不住一陣狂喜。他知道,這扇曾經掀開了一條縫的門,終於可以為他敞開了。
洪海俠見陽律師沒什麼客套話就直奔主題,應該是個做事的人。也就說“那就好,是這樣的,陵江一中院在執行景陽公司的案件中,故意混淆視聽,把大廈的物權與酒店的經營權混同,又把大廈的物權抵押與酒店的經營權抵押混同。實際上八桂法院要執行的是酒店經營權,與陵江一中院要執行的景陽大廈物權不衝突。同時酒店隻有八桂同德一個債權人”。
洪海俠說完這段話以後,陽律師就隻說了句“我聽懂了。要不這樣吧,今天我們就不用等吳局來了,我回去消化一下,看怎麼組織一下語言先代表你同他談談。”
然後也不等洪海俠有什麼態度就匆忙地要走。
惠丫頭很靈水的說“洪董,我去送一下我姐夫。”然後就挽著陽律師的手臂,臨出門時還回頭背著陽律師給洪海俠做了一個鬼臉,指了指陽律師,意思是陽律師在矜持。
這一點洪海俠何尚不知道呢?他隻是不會那樣去想而已。
惠丫頭太自作聰明,這會讓她過多地遭遇不應有的磨難。做女人還是要糊塗些好,過分靈光會讓男人過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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