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到手後,萬經友原本隻是想賺點差價就把它倒騰出去。後來他哥不知道聽了誰的神吹,說這個項目自己搞有暴利。他就對萬經友說“搞房地產又不是造原子彈,除了拿項目跑手續我不懂,搞建安我不是輕車熟路嗎?現在我哥倆聯手,你跑手續我蓋樓,優勢互補,包發大財。“
接下來哥倆就自己雇專業人才搭班子,籌錢搞起了前期。
他們哪裡知道,搞開發與包工程完全是兩碼事。陷進去以後才發現,僅拆遷一項就是個無底洞,他哥哥那兩三千萬積蓄和千把萬的拆借能力,搞個工程圍標、砸保證金、帶料進場,算得上財大氣粗,但要想從頭到尾運作這麼大個房開項目,就隻能算是前期費用了。
就這樣在資金不夠的情況下經人介紹接納範舉入夥,欠下了巨額銀行貸款外,最後還在親朋圈欠下了大量的高息社會融資。
不過真要說起來,這哥倆還算既堅強也很能折騰,居然就憑著膽子大,用自己手裡自有的2000多萬元,加上從親戚和朋友那裡湊集起來的1000多萬元錢,在從來沒有搞過開發的情況下,也玩出了投入接近8000萬資金,總投入將超過3億5千萬的項目,要不是因為突然遇上了所謂【慘案遺址】的烏龍,他們真的也就乾成功了。
不過,這也是改革開放前十幾年的常態。也隻有如萬經友這種【吊膀子不怕注大】的人,又或者是原本就一無所有,乾什麼都敢豪賭的人,才敢乾這種事!
哪個年代滿大街都在說【循規蹈矩空感歎,不三不四掙大錢】、【不搏不賭啥沒有,敢搏敢賭吃個夠】嘛。
由於房開的門檻確實不高,也沒什麼技術含量,隻要敢想敢做,花錢雇專業人才,滿大街都是。
在【憲兵壩項目】上,萬經友哥倆做了大量工作。雖然到最後他們並沒有賺到錢,洪海俠為了履行他的承諾【絕不讓相信他的朋友失望】。他照單全收,並沒有讓萬經友兄弟和核心股東們賠錢。
以這樣的方式接盤【憲兵壩項目】,洪海俠的兄弟們也認為是物有所值。
因為萬家哥倆原本隻想倒騰,申請的是項目公司,接盤後洪海俠按合同預付了2000萬,雙方配合默契,交往十分友好,在萬家哥倆的傾力操作下,隻用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辦完了全部的轉移手續。
如若是綜合房開公司旗下項目,要剝離出來非常麻煩,一般來說,即便是雙方簽了轉讓合同,僅辦手續沒得個一年半載也很難搞緩。
再說了,洪海俠看上的隻是項目,承接的方式是原公司名稱性質都不變,隻是變更法人及全部股份。所有債權債務都嚴格按照《公司法》公開登報逐一進行權益核對。這樣的處理辦法,等於是除了到工商、稅務辦理法人及股東和股份的轉移登記外,其它隻認營業執照的職能部門,通通不用去走流程。整個項目就成了洪海俠團隊的資產和負債。
在談判完成後的閒聊中,範舉還意味深長地對著洪海俠他們說“不瞞各位,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聽經友說談判對像是你洪海俠,我根本就不看好能談得攏,因為這項目被萬家哥哥那臭脾氣給搞出了太多人為的麻煩,尤其是負麵影響,讓人不敢碰”。
他還說“不瞞洪總,久仰你的大名還是在沒進去修煉以前。匡行長要去景陽酒店去參加聚會,同景陽公司的玩董談一筆融資。我因為
不太適應玩董的為人,就推辭了沒去,事後我聽說因為我不去匡行長也沒去,結果後來你的資金進去了。”
更讓洪海俠印象深刻的是在互留聯係方式時,他先收下了範舉遞過來的名片,然後一如既往的告訴範舉說“範總,真不好意思,我一直就沒使用過名片,要不給你留個電話,我按名片上的電話給你打過來,你接一下掐掉,記下來就好。”
以前在與其他人交往時,遇上這種情況洪海俠一般都是這樣做。
殊不知這次遇上範舉,他卻不接受這種方式。而是直接打開香煙盒的翻蓋,扯下蓋口上那一小片金底白麵的錫箔紙,畢恭畢敬的遞過來說“洪總,我想請你親自寫下你的聯係方式,我要把它當作特殊的名片收藏起來。”
一邊說就一邊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支很精致的鋼筆,旋開了筆套遞給洪海俠。
洪海俠知道,這是做辦公室主任做久了,養成了對領導畢恭畢敬的習慣。也是在已經普遍使用電腦以後,他找機會欣賞彆人字跡的途徑。書上不是說“從一個人寫字的態度和字跡,能推斷出一個人的性格嗎?”
洪海俠一點都沒有推辭,而是非常認真地在錫箔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名字。
多年來在商海裡衝浪的洪海俠,深深的知道時機的重要性,他自從聽說諸葛行長東窗事發的事情以後,就一直在糾結著景陽酒店這筆債權的著落。他知道,如果要想債權能夠儘快穩妥地收回來,他現在必須同陵江警方把景陽公司列入刑事偵查對象搶時間。
為此,洪海俠當時還產生了哪怕花點代價,能夠早點把債權收回來也要抓緊乾,因為把收回來的錢投到新的項目上,憑他們兄弟幾個的運作手段,應該是不難把花出去的代價賺回來。
洪海俠借收購之便,慎重地告訴範舉說“老哥,我希望你對兄弟拜托之事上心,行動越快越好,最好能搶在諸葛行長被警方逮住以前。”
見洪海俠的心情這麼迫不及待,範舉顯得有點不太理解,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景陽公司與諸葛行長打得火熱的時間,應該是前兩年,那時候洪海俠應該還沒回陵江。再說具體落實到個人,辦貸款同諸葛行長打交道的,也應該是玩成書,洪海俠乾嘛這麼著急呢?
也許是洪海俠已看出了範舉心裡的疑惑。立即又接著說“說句實話,那諸葛行長與你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我是絕不可能與她有深交的。嗬嗬!”
洪海俠是故意要用類比的方式說這段話的。因為他想迅速打消範舉的疑惑,不能讓範舉背著包袱去替他乾事。
他接著說“我曾經有一次陪同玩成書去同諸葛行長談貸款的事,諸葛行長也就是矜持了一下,玩成書居然敢當眾懟她!由此我可以斷定,他們之間的事情小不了。”
“那可不,據我所知,諸葛行長替人辦事都是含水的。1億5千萬,這裡麵的水大了去了。”範舉說。
“再說了,諸葛行長與玩成書之間那些破事,懟了一下就承受不了,當場就情緒崩塌,由此可見,她的心理素質不是抗不住擊打,而是極差!我可以肯定,遇事就跑,不但證明她有事,還可以推定,她一旦被逮住,恐怕在押回來的路上就撂了。”
聽見洪海俠對諸葛行長打了差評,範舉卻深有感觸的附和著說“嘿嘿,莫說她一個女流之輩,麵對裡麵那些心理攻勢和偵訊手段,我不覺得男人中就能有幾個扛得住?”
洪海俠繼續說“正因為如此,憑我對她與玩成書是同類型的人來推測,景陽公司的貸款問題,被警方立案偵辦是遲早的事,如果我們速度慢了,那你的操作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到此,範舉已經完全明白了洪海俠的擔憂不是多餘。隨即表示“放心,洪董,交上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更何況這已經是我自己的事,必須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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