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鬥嘴(1 / 2)

梟雄的權謀 悟爺 7442 字 2024-06-09

曹律師滿懷著成功的希望返回來,本想為雇主的交辦再儘努力,卻陰差陽錯的撞見了玩庸娘兒倆從衛生間出來?嚇得他趕緊退後把門閉上。隨後就聽見了玩成書的責罵聲,他暗自慶幸自己就差一丟丟沒進去。

殊不知躲過了初一卻沒躲過十五,正在猶豫是否離開,玩成書走過來關門發現他一臉尷尬。一轉過身就對著洪海俠牢騷了起來,把洪海俠和曹律師都整暈了菜。

也隻是一小會,洪海俠就順著玩成書挑起的話題開始帶節奏,玩成書也不甘示弱的逞起了口舌之快,把個曹律師急得走也不是留更不是。

洪海俠下意識的瞄了曹律師一眼,貌似讀出了他的矛盾心理。突然冒出了一句【事實在當事人手裡,審判權在法官手裡,律師手裡有什麼呢?】

洪海俠的話讓曹律師有點懵,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嗎?難道他已認定自己與玩成書是利益共同體?又或者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給玩成書的提醒?

就在幾天前,銀行按浩區的指示搞債權合並,委派曹律師牽頭,在審閱玩成書提交的《債權合並計劃書》時,他調看了玩成書與洪海俠簽訂的《抵押合同》文本,衝著“特彆約定如若發生糾紛,雙方一致同意由八桂法院審理。就憑此,曹律師曾對玩成書說“綜合全部材料和我的專業知識,我可以斷言,從一開始就約定有爭議在千裡之外的八桂法院,而不是按慣例在有管轄權的陵江法院,洪海俠借5000萬元給酒店,明知道憑玩成書的條件,一年內根本就不可能籌措到5000萬元來還給他,卻甘冒風險接受當時還是空殼的酒店作貸款主體,並以租賃經營權作抵押,而不同意擁有景陽大廈物權的景陽置業作借款主體,就是衝酒店經營權來的。

周處長插話說“由此可以推斷,洪海俠一開始就沒打算能收回錢,而是想在酒店無法還錢的情況下,憑借司法處置,收走酒店的經營權”。

曆史演變就是這樣,原本好端端的一段進程,往往因為一些自以為是的主觀臆斷,然後就改變了應有的走向。

曹律師和周處長,為了中區銀行在景陽大廈抵押貸款的萬元,就主觀臆斷的把洪海俠為了規避與景陽大廈的巨額債務混在一起、避開玩成書在陵江的保護傘,這一很純粹的自保做法當成了居心不良。為玩成書寧願舍命,也不還錢給洪海俠找了一個牽強附會的理由。使得玩成書不但不懼怕因賴賬而遭到懲罰,反倒對洪海俠想搶他的既得利益加深了怨恨。

此刻,已經明白了大概的洪海俠,決心利用好已經很有限的對話機會,把玩成書利益共同體誆騙他入局的底牌徹底掀開。他全然不給玩成書回神的時間。

“玩董啊,接下來咱們訴訟歸訴訟,無論最終判決結果是還錢還是酒店經營權,都不是世界末日。我們也沒必要拚個你死我活,對吧?”洪海俠柔中帶剛的說。

”“嘿嘿,說多了沒用。酒店是我們的,攆走你是既定的事。”玩成書乾脆把話徹底挑明。

“嗬嗬,我說玩董啊,照你這麼說,跟我談合作經營本就是個局,目的隻是為了拿我的錢去填你們的坑?情願用酒店經營權作抵押借款,也不接受投資分配股權,也是局的一部分嗎?”

洪海俠想擠兌玩成書直接說出真相,正好讓曹律師當見證。

“是又怎麼樣嘛?反正結果都一樣,要錢沒錢,要經營權免談!我乾脆就明確地告訴你,這不隻是我的意思,也是中區政府和中區銀行的意思;說了不怕你搬石頭砸天,連咱們陵江黑白兩道的大佬們也都是這個意思,這下你聽明白了嗎?”

玩成書果然在激動中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玩成書的這段話,洪海俠聽沒聽見都無所謂,經過他這幾天的參悟,已經明白了這背後的水很深。他現在這樣反複的挑逗玩成書,隻是想要他當著曹律師說出來而已。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一個疑惑在一個人心裡麵壓抑久了,反而會淤堵成疾,甚至引發身體的各種不適。但如果找到了答案,哪怕是答案對他有所損傷,那也是痛一陣子就過了。然後就放下了,也就輕鬆了。

隻是,此刻聽見玩成書當麵說出來的曹律師著實驚嚇得不輕。他作為銀行的常年法律顧問,親耳聽見雇傭單位領導配合區府領導,組織了一場誆騙外來企業投資給自己解套的陰謀。他如芒刺在背一般的不知所措。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須找到合適的借口趕緊脫身,這飯嘛是篤定不能吃了。

殊不知,他正想抽身走人,更駭人聽聞的話又從玩成書口中冒了出來。

隻聽洪海俠說“按照你的說法,一切都是政府和銀行謀劃好了交由你具體執行?那就難怪了。不過我得警告你,無論你們想得有多美,又有多少股勢力聯手,結果都不會如你們預想的那樣。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雙方非要決出個生死勝負,我可以肯定的說,必然是【你們死,我們活】!”

“哈哈,真要笑死我了。”

玩成書雙手捧著肚子、很誇張的大笑了好一陣子後才說“洪海俠啊洪海俠,你是真的想把我笑死啊?我告訴你嘛,不

要說得那麼駭人,哪個該死,哪個該活,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在這裡,在陵江中區的地盤上,得由那幫黑白通吃的【土地爺】說了才算!”

洪海俠知道,玩成書說的是大實話,在有袍哥傳統的陵江,社會層次的構成與民國時期上海灘的情況沒什麼兩樣,的確是社會各階層都與江湖有染。雖然已不是如當年那樣要“開香堂,換名帖”的拜把子,但黑白之間關係深到什麼程度,不到萬不得已,誰也弄不清楚。反正法律不能及時處理的事情,江湖就會出麵染指。而江湖遇上了麻煩,自然會有官員出麵擺平。黑白兩道就是這樣不清不楚,你來我往,相安無事的推動著陵江社會秩序的日常運轉。

洪海俠心想,自己聰明一世,沒有真正的獲得成功,可糊塗一時,卻遭遇了徹頭徹尾的失敗!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又或者是接受不接受,經此一折騰,他投資給景陽酒店或者說玩成書的5000萬元,肯定是收不回來了。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必須要拿回借款時用以抵押的酒店經營權。

但是,從當下玩成書有恃無恐的態度來看,他根本就沒有要履行那份《抵押借款合同》的意思,還一再的抬出中區政府和中區銀行來做擋箭牌。

說到激動處,居然還把黑道大佬都抬了出來,可見得他是鐵了心要把這賴賬進行到底了。

於是,洪海俠想,既然這樣,何不趁玩成書還沒有回過神來以前乘勝追擊。讓其在激動之中把所有的底牌都掀開。於是洪海俠說“你以為同區府幾個領導捆綁在一起就能隻手遮天嗎?請你轉告你背後的人,彆忘了天外有天”!

玩成書一聽就來勁了。“你激動個毛啊,領導能不能隻手遮天輪不到你來評判,有沒有人敢在陵江站出來為你撐腰,我們還是有把握的。給你明說嘛,用景陽酒店的經營權抵償債務,不隻是我說了不算,也不是哪個領導說了能算,而是各方麵的人都點了頭才能算!我明確地告訴你,這個頭就沒有人敢點!”

洪海俠聽玩成書這樣說,知道他所謂的“各方麵的人”指的就是一直以來站在景陽背後的利益共同體,但他就是想刺激得玩成書能當著曹律師的麵說得更具體,最好是能說出幾個人名來。這從他曾經在激動中當著洪海俠的麵,數落諸葛行長的口不把門推斷,隻要受到刺激,玩成書完全可能不顧一切。於是,洪海俠又接著發炮說“你以為在陵江你的關係很深,背後站的人有地位、有權力,我鬥不過。請你彆忘了,咱們約定的是在八桂法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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