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就坐在辦公室,讓玩庸站在你旁邊守著。我相信他們絕不會動玩庸。”說完掐了電話。
玩成書急迫的說“偶兒,你弟弟的腦子不好使,靠不住啊!”
這最後一句話,已掐斷電話的玩偶也許根本就沒有聽見,卻被躲在衛生間的玩庸聽了個一清二楚。
二
都說人上了年紀,很容易牽掛兒女。毫無例外,經曆過大起大落的玩成書,每當無助的時候就會想起大兒子玩偶,他心裡就會一陣陣的絞痛。
要說玩成書也並不是那種有事放不下的人,但偶兒的安危卻猶如一塊巨石壓在他心上。即便是他不關心自己,也會想方設法去關注大兒子。特彆是像今天這樣的關鍵時刻,他心裡就會蹦出【如果是偶兒在身邊,他洪海俠還敢對我放狠話嗎?】的念頭。
玩成書一開始也不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他從16歲參軍到由部隊保送參加高級技校學習開始,就一直在體製內乾到退休。幾十年的照章辦事,已經把他馴化得習慣性依靠組織。過去每次遇到大事情,他都習慣召開家庭會議來商討解決辦法。
但現在由於大兒子玩偶遠在重洋那邊,老婆譚桂蓉又同床異夢,小兒子玩庸腦袋不好使。家庭會議對玩成書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每次一想起兒子玩成書就五味雜陳,兩個兒子帶給他的分彆是歡樂和痛苦。而且兩個兒子的智商也相差得實在太遠。
因為玩成書曾經是軍人,貌似軍人這個職業對孩子的降生,有著與平民完全不同的意義。特彆是大兒子出生於60年代中期,取名為偶,結合當時偶然發生的曆史事件,證明玩成書對大兒子有著無限期望,也證明玩成書曾經很有使命感。他把老婆的愛勻出了一大半,傾注給了給他帶來無限歡樂的兒子。
但是,命運卻不願給玩成書獨寵玩偶的機會,僅僅過了幾年,另一個兒子非常不合時宜地頑強降生。
說玩庸不合時宜的頑強降生,是因為譚桂蓉采用了當時可以采用的全部避孕措施,也沒阻止住玩庸的到來,造成玩成書因違反“計劃生育政策”受到了組織處分。
在小兒子身上,譚桂蓉傾注的心血明顯要比對大兒子來得更多。原因是她覺得對玩庸有虧欠。用醫生診斷來描述,那就是“因過量使用激素類藥品,造成胎兒的大腦發育受到刺激使某些功能受損”。
譚桂蓉認為大人造的孽不能讓孩子獨自承擔,以至於真如民間的說法,【誰愛得多孩子就像誰的多】。兩個兒子的長相,也恰好大兒子朝玩成書多一些,小兒子朝譚桂蓉多一些。
哥哥玩偶,早年因高考失敗就浪跡社會,從小就護著還在讀書的弟弟玩庸。
也許是因為兩個孩子相差好幾歲吧!哥哥在弟弟麵前的威望就像山一樣高大。
玩庸即使智力上因存在缺陷比較遲鈍,但在哥哥的保護下,也還是把日子過得如“眾星捧月”一般。再加上有母親的偏愛,在家裡也是誰也不能有絲毫歧視的重點保護對象。
玩偶卻不同,不但凡事愛動腦子,也敢於直接麵對。由於進入社會的時間比較早,又深得父親的寵愛,幾乎也做到了有求必應。當初玩成書主管基建,屬於肥缺崗位,掙錢較為容易。加之他本就酷愛大兒子,也不在乎大兒子多花幾個錢,玩偶也就大手大腳的搞習慣了。也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玩偶從小就膽大妄為,喜好交朋結友,在江湖上胡混。
換句話說說,哥哥玩偶的地位是靠自己混出來的;弟弟玩庸的地位是靠哥哥幫出來的。兩兄弟的地位都是靠父母分彆恩寵出來的。
特彆是小兒子腦筋遲鈍的缺陷,在家裡就連玩成書都不能指責。如果不慎有了牢騷,譚桂蓉就會耍起妻管嚴的威風說“老玩,你給我打住!不是你成天肝精火旺的瞎折騰,我自個兒能生得出來嗎?你還敢成天說風涼話。我警告你,我隻要發現你有半點對咱們家老二不好,看我不找你撕皮”。
後來玩成書辭職去了南疆,譚桂蓉也追隨著去了。玩偶沒有了父母在身邊嘮嘮叨叨,也更加肆無忌
憚的過足了混江湖的癮。
隻是應驗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老話,玩偶終於因“為朋友兩肋插刀”卷入了惡性械鬥,遭到了陵江警方的緝捕,在陵江已經呆不下去了,這才跑到南疆投靠已經站穩了腳跟的父親,成了父親在異鄉打拚的得力助手。
隨著玩偶逃到南疆,一大幫原本在陵江跟著玩偶混的兄弟,也都湧到南疆來投靠玩偶。玩偶帶著他的“陵江幫”,在聚集了各地精英的移民城市裡闖蕩。
由於有玩成書的項目收益作經濟支撐和建築工地作居住庇護,在經過了若乾次大小混戰後,他們憑著巴人的勇猛和團結,還真就打出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特彆是在一次玩成書因為工程款的問題,在南島龍華路口一個叫“龍錦花園”的樓盤,與南島當地的承包商發生爭執。最後上升為雙方工人的武裝械鬥。玩偶的陵江幫大顯身手,把在那一帶不可一世的南疆地頭蛇林雄飛,狠狠地教訓了一次。
好在並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最後玩成書找到了有一定名氣的陵江老鄉洪海俠出麵,通過京城來的“太子爺”撬動了省廳的關係,轄區公安部門將其定性為【工地之間的民工糾紛】,按治安案件交派出所召集雙方協調,各自負擔己方傷者醫療費用,然後接受罰款,就算是把事情擺平了。
自那以後,以玩偶為首的這幫小子,就在當地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江湖勢力。
說不清楚是禍兮福所依,還是福兮禍所伏。自那次來自省廳的關係使“械鬥”逃過了刑事處罰以後,玩成書的施工隊伍在南疆建築行業名聲大噪。業內都恐懼玩成書有超強的背景,居然可以把在當地長期仗著“局裡有人”的惡霸林雄飛給收拾得住進了醫院,那些所謂“局裡人”連屁都沒放一個。
這下子隻要是玩成書承接的工程,不但再也沒有當地的混混來收保護費,反而是玩成書大兒子玩偶混成了大名鼎鼎的【偶公子】,有外省人承接的工程主動向他交保護費尋求保護。
從此後,父子倆的應酬也多了起來,其中還不乏那些道聽途說後,前來巴結的基層司法乾部,他們也趁機有了屬於自己的夜生活。
玩成書也許是原來在家裡,一直就受譚桂蓉的敲打,壓抑得太久了吧,這一放鬆了自我約束就一發不可收拾,開始有了“喝多了”在外開房的情況。這樣夜不歸宿當然是在家裡麵霸道了幾十年的譚桂蓉接受不了的,夫妻倆開始有了爭吵。
就這樣,錢倒是掙到了,家庭矛盾卻產生了。由於在外應酬很多時候是父子倆一道出麵的,也有了爸媽爭吵老大就幫爸爸的情況。
久久下來,萬家的情況就分成了兩派。大兒子與父親一派,小兒子與母親一派。
俗話說,久走夜路要闖鬼,發展到後來,東北幫大舉進入南疆,玩成書的工地遇上了東北幫敲詐,玩偶的陵江幫自然不能認輸,雙方大打出手,一場群毆下來,鬨出兩死七重傷的特大命案。
受了重傷的玩偶經過玩成書的【千辛萬苦】,才在【暫時不宜收監】的監視治療中,冒他人之名潛逃出境。形成了玩成書永遠的痛。
接受媽媽的指令,躲藏在衛生間裡聽動靜的玩庸,意外地聽見了爸爸與哥哥的通話,原本十分震驚。可當他聽見玩成書那句【你弟弟的腦子不好使,靠不住】的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與爸爸通話的對象是哥哥,滿腦子都是要向爸爸證明【爸爸,你錯了,你的庸兒是靠得住的】。
如果說一開始,玩庸隻是聽見玩成書自言自語的說【哼,洪海俠,你以為我怕你?找我還錢,做夢去吧,小心那天把我逼急了,來個江湖懸賞就把你收了】的話,他還並沒有把自己擺放進去。到後來他聽見玩成書同他大哥通話中居然說他靠不住,他受不了了。那可是他崇拜的大哥啊!
他一定要證明給爸爸看“不是隻有哥才行,我一樣的行!”
在玩庸的心目中,“哥哥是爸爸的得力助手。老玩家無論遇上什麼難事,隻要有哥哥的幫助,爸爸從來都能無往不利。現在哥哥不在爸爸身邊,原來哥哥乾的事情,就該輪到我來頂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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