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呢,那慕容姑娘也挺厲害,竟然給了侯爺兩巴掌,還用劍逼著他,這叫什麼事啊。”鄭氏無語之餘也有點想笑。
“她是武將的女兒,性子也一貫潑辣,隻要侯爺自己不鬨,就算了吧。”雲禾壓低了聲音。
鄭氏瞥她一眼:“你倒想得開。”
兩人一路說笑著,已經到了韶光院門口。還沒踏步進去,就聽見喬老太太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什麼叫人事不省?”
兩人同時收回了腳,站在院門不敢往裡走了。
裡麵的聲音還在繼續,是老嬤嬤的聲音:“老奴今早親眼瞧見的!侯爺那婢女紅翠央著我去的,說晚了怕出人命……我一去,那屋裡一片混亂不堪入目。”
老嬤嬤說一進屋裡,就聞到了濃重的腥臊味,然後就看見滿地撕碎的衣服鞋襪,桌上還有兩個空碗,殘留了一些不明液體。
沒看見慕容靜,但一眼就看見侯爺被綁在了床頭,滿臉通紅像是暈了過去。露出的白皙胸口上有好些血痕。
嚇得老嬤嬤趕緊過去喚他,連喊了好幾聲,可算是醒了過來……可也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好半天才聚上焦。
“我剛要問個仔細,那如夫人就忽然進了屋,大聲讓我出去,說我連主子的寢屋都敢闖……”
喬老太太聽得臉色發白:“反了、那慕容靜反了!我孫兒要是有個好歹,我管她是誰的女兒,我都要了她的命!”
“要不尋個大夫去瞧瞧吧,我也實在害怕侯爺出事。”
“還不快去!趕緊的!”
雲禾和鄭氏見狀,生怕被撞見,馬上牽著手一路疾走,走到側麵的小花園裡,才停了下來。
鄭氏撫著砰砰亂跳的胸口,探頭往韶光院瞥了一眼:“老嬤嬤走了,應該是安全了。”
雲禾還處於被雷擊的震撼中:“姐姐,我剛剛沒聽錯了?我是不是耳聾了聽錯了?”
鄭氏歎氣:“雲禾,你沒聽錯,侯爺也太可憐了……之前喬玉興在家裡發瘋的時候,他偶爾也幫著說幾句話的。”
雲禾用力搖了搖頭,想把那些捆綁、尖叫、求饒的詞甩開,可是越甩,那些詞更清晰,甚至像畫麵一樣在眼前閃現。
慕容靜何止身材像男的,就連這作派、行徑,也跟那些粗蠻的糙漢一樣了。
她怎麼能對喬玉安用強的呢?喬玉安那種嬌滴滴的公子哥,何時受過這種苦呢。
同時她還有點愧疚:“今天早上紅翠先來的我院子,江嬤嬤說她說胡話把她攆走了。”
“難怪她跑去尋老夫人了,嘖嘖。”鄭氏唉聲歎氣:“這叫什麼事啊。”
雲禾歎了口氣,伸手挽住鄭氏:“走吧,去韶光院,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躲著,總是要麵對的。”
鄭氏瞥一眼她,滿滿的同情,之前喬玉興的事,害她丟儘臉麵,在外人麵前頭都抬不起來……如今侯爺這事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丟人啊。
兩人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韶光院,看著廳堂裡麵如土色的喬老太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末了,還是小心翼翼行了禮,站在一旁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