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端親王府,都會覺得格外親切,這裡與殘酷的趙家和一板一眼的喬家不同,能讓她放鬆下來,像長樂一般當個孩子。
雖然隻是一瞬間的幻覺。
三月初六那天,喬家辦起了喜事。因為是皇上賜婚,辦得也格外隆重,幾乎接近正妻之禮。
但這場婚禮也十分尷尬,喬家人並沒露出多少喜悅,慕容靜的親哥也並未到場,隻有祖母那邊的親戚來了幾人,也都麵色不悅。
對於慕容靜這樣的身份來說,嫁入侯府為平妻實在丟臉。對於喬家人來說,憑空多了一個縣主進門也有些莫名其妙。
行禮的時候,喬家兩個下人議論起來:“你瞧,咱們侯爺臉上都沒什麼笑意。”
“笑不笑又如何,還不是天天跑她屋裡跑?”
“那慕容姑娘真是有些本事的,雖然長得普通,但很會纏人,男人栽在她手裡,就跑不掉了。”
“嘖嘖,說得跟那吸人精氣的妖怪一樣了……”
她們身後,響起了江嬤嬤的嗬斥聲:“是太閒了嗎?找不到事做了?跑來這裡非議主子的不是了?”
那兩婢女嚇得趕緊溜了,江嬤嬤站在原地,麵色也難看得很。
她瞧了瞧屋裡拜堂的兩人,又看了看旁側麵無表情的雲禾,心裡不禁難過起來……夫人再能乾有何用,也禁不住有個能折騰愛惹事的侯爺。
夫妻對拜之後,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那是喬家一處閒置的院落,那院子中等大小,但風景宜人,屋中的陳設布局也極好。
家具和擺件都是重新換過的,一切規格都是比照縣主出嫁的標準來的,比雲禾高上許多。
雲禾整整忙了一天,接待客人,安排事務,等到傍晚時分送走客人之後才覺得疲憊。
她回到玉清院就癱倒在床上不想動彈了。
沒一會兒,就聽見院外有人在喊:“夫人,不好了,出事了,侯爺被如夫人打了兩巴掌,侯爺揚言要休了她,正在往玉清院走。”
雲禾聽得一愣,從床上坐了起來:“初菊,那人在喊啥?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的,夫人,那人在說侯爺被如夫人打、打了兩巴掌,侯爺要休了她。”初菊老老實實複訴起來。
“這兩人有神經病吧?”雲禾氣得頭疼:“這才成親第一天,怎麼就打起來了?”
初菊馬上說:“夫人你彆急,我出去看看情況。”
初菊出去了沒多久,就緩緩走了回來:“沒事了夫人,侯爺還沒走到玉清院就被如夫人用劍逼了回去,這會兒已經走了。”
雲禾聽後,無力地倒了回去:“太好了,彆來麻煩我就好。”
“可是那兩人一路走一路還在吵呢,不知道回去之後還鬨不鬨……”
“唉,要鬨就早些鬨,千萬彆半夜的時候折騰,他們倒是白天不用做事,可我們不行啊。”雲禾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