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禾曾聽喬老太太說過,德妃從前是丞相府的千金,家族地位更勝於他們,所以雖然樣貌平平,皇上也不敢忽略於她。
她性子急躁待人毫無耐性,在宮裡可以說除了皇上與皇後,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
這會兒看了趙雲禾,更是十足的冷漠,但當身旁的女官小聲說了什麼後,她皺緊眉。
再過一會兒,那名女官就走了過來:“喬夫人,我們娘娘讓你過去說話。”
雲禾心裡一緊……來的時候喬老太太就一再叮囑,一定要小心德妃。畢竟因為麥香閣和周姨娘的事,喬家可和四皇子府有了太多的糾葛。
德妃作為四皇子的生母,隻怕早對他們有意見了。
再緊張也無用,雲禾緩步向前,恭敬地行了個禮:“臣婦給德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你便是那嫁入喬家的趙雲禾?”德妃上下打量著她,眼神輕漫。
“正是臣婦。”
“瞧著倒有幾分聰明勁,才能將那愚蠢的喬家糊得團團轉。”德妃冷哼一聲:“隻可惜,都是些不上台麵的小把戲罷了。”
麵對如此刻薄的挑釁,雲禾竭力保持鎮定,她知道,如果上了頭與她爭執,就會被冠上不尊不敬得罪貴人的罪名。可是如若悶不作聲任由發作,就會被當成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德妃冷笑起來:“怎麼?竟是不敢說話了麼?”
雲禾再次行了個禮,認認真真地問:“臣婦不懂,並不知道喬家怎會愚蠢,更不知那些不上台麵的小把戲是什麼,望娘娘明示。”
“跟我裝糊塗是吧?”德妃眼神犀利起來:“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當你喬家的事,無人知道?”
雲禾沉吟了一下,低聲回答:“回德妃娘娘,你也說了,這是喬家的事。喬家之事有老夫人做主,絕非臣婦糊弄得了的。”
德妃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說你家的事,彆人無權過問?”
“當然不是。如果是親戚自然是可以……”雲禾緩聲道:“我家的小姑子嫁入了四皇子府,說起來也算親戚。”
德妃眼裡的鄙夷清晰可見:“嫁?不過是個側門入的妾室,這算是哪門子親……”
說到一半時,她猛地反應過來……好家夥,自己竟然還著了這趙雲禾的道了!
德妃正要發作,身後傳來了賢妃的聲音:“我的好姐姐,我還當你今日不來呢,我昨日還派了宮女去問,說是你身體不太爽利呢。”
德妃收回了放在趙雲禾身上的視線:“昨個兒是有些頭疼,今日已經大好,想著淵兒今日要來,我尋思著也來看看。”
賢妃一臉懼怕:“四皇子也要來麼?他若是來,大家還有何發揮的空間?”
德妃笑了笑:“說笑了,淵兒射技平平,能有些收獲就不錯了。”
兩人說話間,雲禾已經老老實實退到了幾米開外處,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剛剛那番話不存在似的。
德妃瞥了她好幾眼,心裡的警惕更甚……之後等到賢妃帶了趙雲禾離開後,她對身旁的嬤嬤說:“你瞧這趙雲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