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個個欲言又止又帶著嫌棄,輪番打量下,床上的思秋早就羞臊了臉,用被子捂住了自己。
趙雲舒怒瞪著她,恨不得把她從被子裡拖拽出來,拖到大街上遊街,但身後那名老婦卻迅速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緊捏的拳頭才鬆了些。
趙雲舒馬上一臉震驚,驚愕地盯著範以安:“夫君,那可是你的表妹啊,她是來我們範家走親戚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還未說親還得嫁人的啊!”
周圍的婦人也七嘴八舌:“是啊,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姑爺這快要春闈了啊,若是輕薄表妹的事一傳出,這該如何是好?”
“姑爺,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可也講究三媒六聘媒妁之言的啊,哪能如此苛合?”
趙雲舒嗚嗚哭了起來:“夫君,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範家想想,如此行事,彆說在範家,就是在臨安城,在大周,也是於理不合的啊!”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熱火朝天,句句針對範以安,句句把褻瀆範家、汙了大周的臟水汙名往他身上潑,半點不提思秋。
在她們的言語下,思秋就是個無辜受害,被他範以安強了的可憐弱女子。
範以安眉心緊鎖,眼神從趙雲舒臉上掃過,再瞥到她身後那些婦人……毫無疑問,這些話都是有人教過的。
這般心計絕非趙雲舒這種蠢貨和這些無知下人所能想到的。
趙雲舒見他沉默,小跑幾步拽住他的手:“夫君,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你是要逼我告到府衙去嗎?雖然你是我夫君,我也要為思秋表妹討一個公道!”
範以安不耐地甩開了她的手,瞥了一眼在床榻上已然嚇傻不知反應的思秋,冷冷地說了句:“這事我也蒙在鼓裡,是思秋送來了烈酒,不知裡麵加了什麼,我才犯下了錯事……”
“啊?”大家驚愕起來,視線全轉向了思秋。
思秋瞬間天雷滾滾,嚇得馬上連滾帶爬下了地,上前抱住了範以安的腿:“表哥,你怎能如此說?明明是我們兩情相悅,你明明答應我……”
範以安嫌棄地退了兩步:“當著我家夫人的麵,你彆再把臟水往我身上潑,我何時與你兩情相悅了?”
“表哥!”思秋痛哭流涕:“剛剛你不是這樣說的……”
“胡說!”範以安一把抓住趙雲舒:“夫人,這事我已經解釋清楚了。”
趙雲舒做出一臉懵懂:“解釋清楚了?我倒是不解,思秋表妹怎麼會主動呢?夫君,你詳細說說。”
範以安目光幽深,死死盯著趙雲舒,想看穿她……想知道她到底受了誰的蠱惑,聽了誰的指使,才會這麼一步一步地將他往坑裡帶。
可是趙雲舒這會兒全然靠仇恨死撐著,眼睛也死死回懟著,竟是半點看不出驚慌。
無奈之下,範以安深吸一口氣,將思秋從送飯開始的一舉一動說了一遍,包括她如何貼近自己,如何撩撥,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全說了。
這番純粹的當眾處刑讓趙雲舒等人聽得瞠目結石,聽得思秋掩麵而泣,痛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