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嬤嬤行動能力強,第二天就帶了馬場的師傅來,雲禾詢問了一下馬場的情況,騎馬的注意事項後,當下拍了板,說自己每隔一日會去馬場練一兩個時辰。
雲禾讓江嬤嬤拿了酬金給師傅,同時叮囑他選一匹性格溫和些的小馬。
師傅連連點頭,說回去就將一切準備好。
師傅離開後,雲禾又讓江嬤嬤找了裁縫來,訂做了兩身輕便簡單的騎馬裝和馬靴。正量著尺寸呢,就看見喬玉安神色複雜地走了進來。
雲禾瞥他一眼就發現他不太對勁,於是讓初菊給他泡茶:“世子你先喝點茶,我這邊量完身就過來。”
喬玉安站在那裡點了點頭,心裡卻覺得委屈巴巴。心想趙雲禾不是應該以自己為主,先過來問問嗎?她量個尺寸有那麼重要嗎?
茶喝了半盞後,雲禾終於忙完了,她過來詢問起來:“怎麼了?是府衙有什麼事嗎?”
喬玉安心裡還是不太高興,說話間也帶了點情緒:“我那些事能有什麼重要的?還比不了你做衣服呢。”
雲禾皺起眉來:“世子,你這是啥語氣,帶了那麼一絲陰陽怪氣。”
“我……”喬玉安橫了橫心,乾脆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對,沒錯,就是陰陽怪氣。”
“世子。“雲禾聲音嚴肅起來:“你懂事些吧。到底有什麼事?我知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要不你早就火急火燎了。”
喬玉安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自己氣憤半天,在雲禾眼裡卻像跳來跳去的螞蚱。
他無力垂首:“哎呀算了,我是想說我父親的事。今日朱大夫又來看過了,他說我父親隻怕過不了這個冬天,我心裡實在是難受得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雲禾安慰起來:“隻怕我們發現得太晚了,若是早一些,指不定還有希望。”
“是啊,如果早半年……不,哪怕是早兩月,情況都會好些。”喬玉安欲哭無淚:“我現在看著他一天一天的虛弱下去,明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卻一天天等日子的滋味,真是難受。”
雲禾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種心情她自然是清楚的,也深知此時的喬玉安不是來求辦法的,他就是純粹的心裡堵得慌,想要傾訴。
於是坐在那兒,陪著他喝了一杯茶。又聊了一下府衙的事,喬玉安說起了最近參與的幾個案子。
說了一陣子話後,喬玉安的情緒好多了,這才起身回了雲墨齋。
站在一旁候著的白芍呼了一口氣,隻覺得世子屬實是脆弱,每隔幾日就有情緒需要紓解、時常陷入自閉,動不動就生氣,可真是難為少夫人了。
與這樣的人成親還真是挺累的,感覺永遠在替他擦屁股似的。
幾天之後,騎馬裝做好了,雲禾試穿了一下,感覺銅鏡裡的自己變得陌生了。這衣服貼身而方便行動,平白讓人添了幾分英氣,莫名的颯爽起來。
“走吧,我們下午就去馬場。”雲禾滿意地轉了一圈,拎起了旁側小巧的馬鞭。
此時的她還覺得騎馬是件容易的事,可是到了下午,就嚇得瞳孔地震了。
馬場師傅提前安排好的馬匹竟是高得嚇人,黝黑黝黑地泛著光,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強壯得很。
“這是小馬?”她愣了一下,問起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