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雲禾也做好了打硬仗的心理準備。
她猜得很準確,周姨娘的女兒午後就匆匆趕來了,她坐著四皇子府的馬車,一身素衣,裝扮整齊,一下馬車就嚎啕大哭。
鄭氏上前去攙扶她,卻被她狠狠甩開手,兩人起了爭執,但隔得有些遠,雲禾也聽不太清。
雲禾站在門口打量著喬家的小姑子,感覺和鄭氏所描述的一模一樣。
鄭氏說她叫喬玫鳶,與世子同歲,嫁入四皇子府為妾已有三年,還育了一女。
喬玫鳶從前在喬家時,很受侯爺寵愛……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生得又嫵媚動人,很能討人歡心。
侯爺也用了心思,想為她尋一門靠譜踏實的親事,後來相中了四品同知家的嫡次子。可喬玫鳶死活不願意。
後來才知道周姨娘帶了她去寺廟祈福時,無意間遇到了四皇子,機緣巧合下,勾起了她的心思,一門心思想嫁四皇子。
可四皇子是何等身份,哪是她一個侯府庶女能肖想的?而且四皇子的名聲也不太好,侯爺自然是不願了。
可是周姨娘卻很能抓住機會,又給他們製造了一次偶遇的機會。
具體發生了什麼鄭氏也不知道,但是沒過多久,四皇子府莫名其妙來提親了,但卻是讓她做妾。
侯爺不同意,但是周姨娘和喬玫鳶都死死跪著,說這門親事再好不過。侯爺也隻好讓她嫁了。
鄭氏說她嫁人後就回過一次娘家,隻待了小半天就走了。
回來就是一味地炫耀四皇子對她的好,展示身上的衣服和首飾,但喬家好些人都瞥見了她手臂、脖頸處的傷痕。隻是沒人敢問罷了。
鄭氏對她一向敬而遠之,如今被迫去接待,自然也是頭疼的。
她們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雲禾也聽清了些,像是喬玫鳶在指責鄭氏沒儘到兒媳職責,任由婆婆被喬家如此欺辱。
鄭氏並不是能言善辯的人,這會兒處於下風。
雲禾見狀,緩步走上前去,招呼起喬玫鳶來:“你就是喬家二姐吧,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在大門口鬨讓人看笑話,到時傳遍臨安城就不合適了。”
喬玫鳶看她一眼,冷哼一聲:“你就是嫁進喬家那個學士府的庶女?”
鄭氏皺眉提醒:“玫鳶,她是我們侯府的少夫人,也是喬家的當家主母。”
雲禾微微一笑:“算了,大嫂,不用解釋了。想來二姐在四皇子府是很少出門。才會說出這種奇怪的話來。”
喬玫鳶皺起眉來,麵前這位看似溫潤和氣的女子是在諷刺自己……她明知自己是四皇子府的妾室,哪有什麼機會出門?
她有心扳回一局,但此時,生母的事才是最最重要的,她不能把力氣用在這些女人身上……
所以喬玫鳶冷漠地收回視線:“我要去看看我母親。”
雲禾客氣提醒:“二姐你低聲些,侯府夫人早已去世,你應當說周姨娘或者如夫人。”
“是的,玫鳶,這話若是被老夫人聽見了,可就不好了。”鄭氏也在一旁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