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為了顧全大局,雲禾鬆了口,讓思秋進了範家的門,做了妾,最後還生下了那孩子。
……
回想起從前的事,恍若隔世。似乎曆史又重演了一遍,竟讓自己再次經曆。
雲禾多少有些惆悵,她惆悵的是身為當家主母,竟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放在首位,還必須為了維持家族體麵來操持這些。
不過她很快調節好了心情……接受且認命地等著孩子的到來。
大約一炷香後,周元梧就帶著一對母子進了院子。
那女人皮膚白晳但削瘦憔悴,她懷裡抱著個兩歲左右已然熟睡的孩子,緊張地往這邊張望。
在瞧見喬玉安與老夫人後,她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奴婢紫衣見過老夫人,見過世子。”
“你就是紫衣?”喬老太太有些不確定:“怎麼看著變了好些?我記得你隻比安哥兒大兩三歲?”
紫衣低下頭:“是,奴婢今年22了。”
當初還是個清秀水靈的姑娘,經曆了獨自帶孩子的幾年後,已尋不出當年的模樣了。喬玉安本來就厭煩,這會兒更是抗拒,下意識就離她更遠了一些。
“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瞧瞧。”喬老太太緩聲道。
紫衣心裡一喜,知道喬家是有意相認了……今天她的心情經曆了好幾個起伏,被那幾個歹人搶走孩子時,她以為是喬家人乾的,誰料根本不是。
她喜滋滋地將熟睡的孩子抱過去,喬老太太瞥了一眼,問起雲禾來:“你瞧瞧這孩子,與安哥兒可有相似之處?”
雲禾瞧了瞧孩子,又看看喬玉安,謹慎地說:“鼻子和嘴唇好像有些像……”
紫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奴婢敢用性命擔保,這是世子的孩子。奴婢不是挾著孩子來騙銀子的人,隻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再熬下去,孩子隻會死在外麵。”
喬老太太冷冷問她:“那也行,那先滴血驗親,若真是我們安哥兒的孩子,便留在喬家,至於你……也就可以離開了。”
紫衣低著頭,無力垂在胸前,她緊緊抱著孩子,吐出一個字:“好。”
很快下人就端來了銅盆,喬玉安猶豫地看了一眼雲禾,但雲禾卻壓根沒看他。
喬玉安伸出手,任人割了滴下了血,然後輪到那孩子時,孩子因那一刀的疼痛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喬老太太身旁的嬤嬤小聲地嘀咕起來:“瞧著和安哥兒小時候真一模一樣。”
大家緊緊盯著盆中的兩滴血,直到它們緩緩接近,交融在了一起。
雲禾其實不信滴血認親這東西,覺得過於荒謬,但是,那孩子醒來了,那張小臉確實很像喬玉安。
雲禾的身後傳來了喬玉安的歎氣聲,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衣襟被拽了下。
回過頭去,喬玉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雲禾……我……都是之前的糊塗事……你要是不喜,就不認了,把他們攆了好了。”
雲禾皺眉瞪他一眼:“世子說什麼蠢話,這可是你的骨肉!哪能攆了?你當是街上的小貓小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