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天咱們就知道了。”雲禾緩聲說後,放下了簾子。
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便是顧連辭,雲禾一眼便認出了。
隻是,原本失蹤渺無音訊的少將軍悄然出現在臨安城……這樁事透著些許詭異,但不對外公布,必然有理由。
雲禾雖不了解,但不會提及一個字。
窗外響起了馬匹的嘶叫聲和婦人的哭泣道謝聲,沒一會兒,一切都回歸於平靜時,雲禾的馬車也緩緩動了起來。
車簾隨著行進晃晃悠悠,偶爾被風撩起時,仍能瞥見那抹身影。這讓雲禾想到了他在榆錢樹下說話的樣子。
當時的他語氣清冷,卻帶了關切之意。恍若隔世,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聯想著那些,想想今日之事,感覺又看錯了他……
她忙完了店鋪的事後回了喬家,對顧連辭的事一個字也沒提。
喬玉安神色激動:“下午時分父親醒了片刻,我又問了他……我問他是不是被加害的,是不是周姨娘下手的,他都連眨了兩下眼!斷然不會出錯。”
雲禾聽後心裡一緊:“侯爺受傷已很久了,若是下毒,那肯定是某種慢性毒藥,會不會與那夏枝蓮有關呢?”
“可是我們臨安城根本就沒有這味藥賣。”喬玉安搖頭:“我問過好幾個大夫,對這東西知之甚少。”
“這麼少見的東西周姨娘竟然有,就更奇怪了。”雲禾忽然想起了什麼:“那天朱大夫說過,夏枝蓮的產量少,隻有往南走的織南縣有。”
“是,要不我……”
雲禾搖頭:“世子,你得守在侯府,既照顧侯爺,也不會讓那女人懷疑。我讓周元梧去吧,他身手好反應快,估摸十日內就能回來。”
“也好。”喬玉安緊張地來回踱步。
喬玉安真的害怕,這是他人生以來第一次遇到如此危急之事。或許之前也有,可他一直縮在殼裡躲避著,也就體會不到。
但現在,真真是他第一次勇敢麵對。
他隱約又有些驕傲,心想自己已經成長了,也可以保護父親了。
想到這個,他轉過身問雲禾:“我現在是不是變了不少?”
雲禾打量著他:“世子是指什麼?”
“我是說……”喬玉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我先走了,我回去看著父親。”
雲禾聽得雲裡霧裡,問起旁側的白芍:“他說什麼變了不少?是指身高麼?”
白芍也茫然地搖頭:“不知道呢,世子有時候就是說話怪怪的。”
“嗯。”雲禾點頭:“他心思重,敏感得很。”
白芍點了點頭想笑,想想不好取笑世子,又馬上收了回來。
平日江嬤嬤老說她被少夫人慣壞了,總是沒輕沒重的,若是在彆的人家,隻怕早就逮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