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著你來的,自我嫁進喬家,竟沒有與你好好聊過。”雲禾開門見山:“進屋說吧。”
鄭氏沉默了一會兒,對著屋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手裡那件小衫卻是默默攥緊了。
進了屋子後,雲禾與她拉了一會兒家常,說起侯爺的病情,再說起喬玉興的事,她都答得妥帖。
“婆婆每日都在竹林院照顧著,隻希望侯爺早些好轉。我那夫君最近迷上了垂釣,十日有八日都會去,在家的時日極少。”
喬玉興確實不愛在家待,雲禾嫁進喬家半年多了,也隻在家宴和老夫人那裡見過他兩回。看起來有些矮胖,模樣倒是周正。
他與鄭氏關係不見得多好,雲禾很少看見兩人共同出現過。
此時也能感覺出,鄭氏說起這些人,眼底都淡淡的,連絲波動也沒有。
“聽聞你的老家在淮東?還聽說你父親是淮東的縣令呢。”雲禾忽然說。
鄭氏坐直了身子:“少夫人竟對我的事如此清楚。”
“嗯,我聽老夫人提過,就記住了。可有帶孩子回去探過親?”
鄭氏抿緊了嘴唇,好半天才說:“不曾,孩子還小,經不起一路的顛簸,等大些再說吧。”
雲禾讚同道:“是呢,要多和娘家走動才是,以後孩子們也有個走處不是嗎?”
鄭氏沉默了一會兒:“少夫人,你今日來,隻是與我閒聊嗎?我還在禁足期,實在不方便接待你……”
雲禾笑了笑:“是也不是。我這次來除了和你聊聊天,還想請你幫忙。我才接手喬家中饋,好多事情不清楚,想請你每日來幫幫忙。”
鄭氏聽後,想也沒想一口就拒了:“少夫人,這不太合適。”
“為什麼?”
“我才疏學淺,不好班門弄斧。”她站了起來:“而且才犯下了那樣的錯事,哪有臉再去幫忙?”
雲禾笑了笑,也沒勉強她,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出了院門後,白芍忍不住嘀咕起來:“她可真是不識抬舉,竟連少夫人都敢拒絕。”
雲禾倒是不以為然:“她與周姨娘隻是離了心,但還沒到急眼的那一步呢。不答應也正常。”
“可是,那我們今日白來了。”
“也不算白來。”雲禾若有所思:“至少我對她了解了一些。”
鄭氏說起喬家的人均是一臉冷漠,但提起兩個孩子和娘家人時眼神全變了。由此可見兩件事,一,鄭氏對喬家十分失望。二,孩子和娘家人是她的逆鱗。
隻要有缺點,就不怕攻克不了。
第二天,她想著再怎麼找鄭氏聊聊時,竹林院裡傳來了壞消息……侯爺又一次吐血了。
雲禾趕去的路上遇到了喬玉安,他白晳的俊臉寫滿了擔憂,眼睛也紅紅的:“雲禾,我父親他……”
“彆急,侯爺定然沒事的。”雲禾馬上安撫住。
是啊,距離前世侯爺死的時間尚有幾個月呢,這麼早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