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太太意味深長看著她:“你嫁來這半年多,將生意打點得井井有條,也讓安哥兒安分了不少,這些我也瞧在眼裡。如今我沒什麼心願,隻要喬家能有子嗣……若是你與安哥兒能再好些,我便是知足了。”
雲禾低下頭:“孫媳自會努力。”
努力麼……隻是努力護住喬玉安的孩子,至於他們那就彆提了。
雲禾對喬玉安可沒有一丁點的興致。
前世的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明知範以安涼薄冷漠也想著息事寧人,最後竟是那般慘痛後果。
這一世,她不願再委屈自己,縱是喬玉安是好人又如何?世間好人那麼多,總不能人人都愛得。
她寧肯獨身一世,也不願委曲求全把精力放在男人身上。
喬老太太估摸了一下日子:“往年的賞花宴都在月底,今年也如此吧,一會兒等周姨娘來了,我讓她好好操辦一番。”
雲禾再次謝過喬老太太,這才行了禮離開韶光院。
一旁的白芍心裡美滋滋:“老夫人可真是好,竟要為少夫人出頭,這下看趙夫人和大小姐還如何張揚。”
雲禾嗯了一聲:“對於老夫人來說,我的臉麵即是喬家的臉麵。不過……她的這份恩我會記的。”
縱是各有目的又如何?誰都有自己的立場,老夫人如此、雲禾也如此。
隻要互惠互利、各有所圖、方向一致,便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一點,雲禾拎得清,喬老太太更是拎得清。
雲禾時常慶幸,慶幸喬老太太是聰明人,若是範母那麼狡詐涼薄的,或是趙氏那種毒辣心狠的,隻怕也難以對付。
和聰明人打交道,實在不需要太多言語,彼此都能心知肚明,實在是痛快。
當日下午,老夫人就派人送來了麵料,讓臨安城最好的裁縫為雲禾趕製賞花宴的春衫。
那是一塊宛如玉石般瑩潤的綢料,顏色屬實罕見,而且細膩柔軟,觸感溫潤。
白芍摸了摸那料子:“這麼好的料子奴婢從未見過呢。”
裁縫低聲說:“這是江南特產的玉絹綿,因為工藝複雜,一年也做不了幾匹。”
量完身後,江嬤嬤又端上一匣子首飾:“少夫人,這些也是老夫人給的,她說讓你挑著戴。”
雲禾打開後驚了一下,裡麵幾樣首飾均是好貨……自己也做生意,開了首飾鋪子。可是市麵上的貨美則美矣,卻不矜貴。
而這些首飾一看就是老料做出來的,更顯貴氣。
雲禾感歎,老夫人不愧是尚書府的嫡長女,底蘊深厚自不用說,出手也極為大氣。像她這樣的性子,自是看不上周姨娘那種私下貪圖牟利搞小動作的作派了。
雲禾更確定,需得坦坦蕩蕩大氣端莊才可入了老夫人的眼。
賞花宴的事因為喬老太太重視,一眾瑣事自然就全落在了周姨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