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菊沉默了好一會兒,用力點了點頭。
“你且回去,有什麼動靜來知會一聲。”雲禾輕笑。
初菊知道二小姐這是答應了,感動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緩緩離開了。
人走後,白芍擔憂起來:“少夫人,你為啥要管她呀?萬一她是撒謊怎麼辦?”
雲禾低聲說:“你有沒有留意到她的臉和脖頸?好多紅腫青紫的印子,她是真的被趙雲舒打狠了。而且……”
雲禾沉默了一會兒:“初菊這個丫頭,不是什麼壞人。”
無論是前世抑或現在,初菊從未因為身陷淤泥而變得陰暗,她其實一直在掙紮。前世趙雲舒逼她下毒,她半夜逃了喬家,後來被抓回來後亂棍打死了。
當時身在範家的雲禾很是唏噓,憎恨那趙雲舒不是東西,也可憐這丫頭命太苦。
這世她既然找上自己,就且看看吧。
雲禾在店鋪轉了一圈後,又去藥鋪買了幾支上好的人參,準備帶回去給侯爺。
他也是熬著天過日子的人了,全靠著各類大補之物和秘藥拖著,著實難受。雲禾瞅著也覺得痛苦,頗有一點感同身受。
那是一種想死又不敢死,憑著一腔執著存活的絕境,每一天都如同煉獄中煎熬,無法逃脫。
她又讓白芍打包了麥香閣的糕點,又選了一些江南新到的布料,準備拿回去給後院那些侍妾分分。
最近這幾月,她們尚算安分,老老實實等喬玉安心血來潮去看她們,沒敢鬨出明麵上的動靜。
雲禾覺得省事,偶爾也會賞她們一些東西。
在她眼中,身居其位,必司其職。
她身為侯府少夫人,打點生意安撫後院是份內事。喬玉安安分懂事、延綿子嗣也是份內事。
這些侍妾也是如此,隻要不越界不挑事,雲禾自不會虧待她們。
總而言之,隻要侯府這些人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喬家也會安穩順遂。大家怎麼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回了侯府後,江嬤嬤拿了東西就去了後院,回來的時候,滿頭是汗。
“剛剛可嚇我一跳,那小春香領了東西出來行禮,可剛一彎腰,人一暈乎就倒了下去,還好她那婢女扶住了。”
雲禾咦了一聲:“她不都三四月了嗎?怎麼還會暈乎?”
“不知道啊,瞧著消瘦得很,肚子也瞧不大出來……”
“不是每隔十日就請了大夫來嗎?大夫沒說什麼?”
江嬤嬤搖頭:“大夫隻讓她多吃一些,我讓後廚一日給她做五餐,她也都吃進去了,可還是越來越瘦……”
雲禾臉色一變,總感覺這不太對勁。
她自己前世懷過兩胎,一般早孕期間會惡心反胃,人也會消瘦一些,但熬了那段時間,很快就能補起來,怎麼會像小春香這樣?
白芍在一旁皺著眉:“少夫人,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江嬤嬤也點頭:“就是,之前她就和那夢瑤不對盤,還有後院其它侍妾,說不準就有人在搞事。”
雲禾沉思了一下:“白芍,你把小春香的婢女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