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騙騙我。
你說愛我吧。
你騙我吧。
我不會怪你的。
江晚抱著他,眉梢染上痛苦。
“傅硯,你騙我啊,我就想聽你說愛我,騙我一次也不行嗎?”
一次也不行嗎?
就一次……
全身上下都很冷,隻有胸膛有一股熱意。
“傅硯,說一次好不好……”
“說你愛我啊……我想聽……”
女人還在不停地說話。
他不敢鬆懈,緊緊抱著她,不敢鬆開,不敢回答。
江晚苦澀,“一次也不願意嗎?哪怕我讓你騙我……你也不願?”
“傅硯,你好狠心。”
真的好狠心……
若是回到最初,江晚想,她不要多看傅硯一眼。
這樣,就不會愛上他了。
懷裡的人起了怒意,麵色看起來似乎都要比方才好上許多。
“我嫁給你十八年了,你知道嗎?”
他終於回了江晚,“我一直知道,江晚。”
最後一聲名字似乎是呢喃出聲的。
“十八年,換你一句假心的愛我也不行嗎?究竟怎麼做,你才能回應我?”
她揪心地痛。
那痛似乎掩蓋過了胸口處的疼,那是十八年日複一日等待折磨的疼。
“江晚,我們一起回去。”
他的唇角抵過來,印在江晚額上。
“一起回去?”江晚冷笑。
“回去如何?你我繼續那牢籠般的生活嗎?”
麵前人呼吸一滯。
似乎並沒有想過,家對於自己的妻子來說是牢籠。
“江晚……”
“傅硯!我恨你!”
她狠狠扯住他的衣領,雖然他的衣領早沒有了往日那般的端正。
“江晚,你恨吧。”
江晚氣他,連騙也不願意騙自己一句。
他從來是一副不在意雲淡風輕的樣子。
自己的愛於他而言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在傅硯身上,女人的愛似乎是最不值錢的。
因為整個上京的女人沒有幾個不愛他的。
江晚的愛也變成了眾多愛裡的一個。
多了的東西往往顯得廉價。
所以江晚時常想,是不是自己不愛傅硯了。
就能顯得她不那麼廉價了?
她開始裝作不愛傅硯的模樣。
她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想對他開口的關懷。
忍住一次又一次想開口讓他留下的念頭。
可這似乎並不對他起作用。
甚至有些東西,自己不去爭取,就再也沒了。
就連從前那些客套也不複存在。
傅硯開始不見自己了。
甚至是連每月他必須來梧桐院兩次的規矩也不守了。
江晚越發焦急無奈。
傅硯並不喜歡自己。
這是顯然的。
江晚後悔。
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先愛上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