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側眸瞥了一眼自己傾散的青絲,抬手去拿江晚手裡攥著的帶子。
隻是,怎麼都扯不出來,傅硯想扳開她的手,卻又怕把人吵醒,又拉著自己鬨騰。
在她麵上停留了幾眼,為她拂去擋在鼻尖的碎發。
又取下她發髻上的所有簪環。
離時目光不自覺再一次落在她臉上,隨意拿走了一隻簡素的玉簪子,將那瀑灑飛揚的發絲挽在一起簪住。
等雲溪端著水再進屋子時卻發現,已經沒了那道身影。
她左右看了兩圈,發現什麼都沒有,似乎他的到來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雲溪心裡嘀咕,今日是小姐的生辰,公爺看似放不下小姐,卻也沒說給小姐準備生辰禮。
她搖了搖頭,擰乾了帕子給熟睡中的江晚擦身子。
到擦到她的手時,才注意到江晚一直攥著的絲帶。
“......”
她沒有去碰,隻給江晚擦了擦手背。
隨臨被隨銘留下,讓他勢必和公爺一起。
他便在早說好的地方等著傅硯。
眼見著他們都快趕不上了,傅硯終於來了。
“哎呦,公爺我們得快些了!”
隨臨跑過去迎他,卻在看清傅硯的臉後愣住了。
那臉上是什麼印子?
牙,牙印?
誰的?
隨臨吸了一口涼氣,誰敢在公爺麵上留下這麼明顯的印記?這是不想活了嗎?
隨臨又看向了傅硯頭上的玉簪,貌似這也並非是公爺的吧?
“公爺,你這臉上是?”隨臨無奈看過去,都破相了,也不知多久能消下去。
上次公爺回來,臉上是一道劃痕,如今細看都還能看得出呢,那道痕跡還沒消失,這頭又添了牙印.....
隨臨心中稍想了想,便知定然是那位咬的,除了她還有誰啊。
他是不信如此重要的時候,公爺會拋下正事,去風月之地尋花問柳,還任由人留下印子。
也隻有去尋那位能解釋傅硯今日的異常了。
“馬匹備好了?”
隨臨回是,領著傅硯去。
馮嬤嬤和邱奴先後回去。
聽了雲溪所見之事,一個兩個都犯了愁。
雲溪看向馮嬤嬤,“我們明早要把這事和小姐說嗎?”
馮嬤嬤眼神掃向榻上睡得沉穩的江晚,
“明早看吧,若是她未曾問起,我們就不說,但若是問了,實話實說就是。”
邱奴指了指江晚手中的發帶,“明日小姐一看到這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馮嬤嬤過去,卻抽不開,江晚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攥得這麼緊。
“我看還是順其自然吧。”雲溪道。
馮嬤嬤也沒法了,緩緩搖了搖頭。
聽到了旁邊的貓在叫,馮嬤嬤又去打開籠子把貓放了出來。
這貓怪得很,你把它關籠子裡它是萬萬不會睡的,放出來它也不會亂跑,就睡在籠子邊上。
之前都是不關籠子,由它自己在屋子裡隨便挑個角落睡的。
“時間不早了,都各自睡去吧。”
三人這才離開屋子裡,自從他們搬到這裡來,江晚就免了她們守夜的規矩。
三人離開,小鏟喵嗚了一聲,悠悠踱著步走到了江晚身邊,本想趴在她身邊睡覺的,不料看到了在床邊邊晃蕩的絲帶。
它露出尖銳的牙咬住,往旁一扯。
扯不動。
繼續扯。
還是扯不動......
小鏟跳上榻,尾巴掃了掃江晚鼻尖。
“嗯......”
江晚受不了這癢意,不斷拿手背去蹭。
小鏟順利咬住絲帶扯了出來,將這好看的絲帶收藏進了自己的小窩。
又悠悠回到江晚身邊,蹭了蹭她的手背便乖乖躺下閉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