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扭頭輕輕一笑,不動聲色將手抽了回來,“公爺如今心裡是已經都決定好了,難道我有自己選擇的餘地嗎?”
傅硯向來是神色不容於表麵的,隻是如今聽到江晚這話,心裡還是忍不住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哪個女子不盼望著拿捏這掌家大權。
怎麼江晚現如今還這樣不願,自己都已經把權力往她手上送了還不夠嗎?
江晚的笑顏如花,眼神淺淺望著傅硯,身子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轉了過來。
朝傅硯傾了傾,語氣裡滿是調侃,“看吧,我就說公爺你從來就不是來問我,你心裡早就想好了,為何又要裝作是一副任由我自己選擇的樣子。”
江晚的臉上有了哂意,“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傅硯手中捏著的帕子一頓。
似乎沒想到江晚會口無遮掩直接說出這麼一番不顧他臉麵的話。
“你為何不願意?”
傅硯手中動作沒停,方才那話隻是讓他停頓了一下,便又繼續給江晚擦拭著頭發了。
江晚這還是第一次被傅硯伺候著擦頭發,心裡有些小小愉快,也就樂得告訴傅硯這是是為什麼了。
“聽說公爺查了李氏的賬?”
傅硯當時讓人把這件事情爛到肚子裡也不許說出,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讓江晚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就知道了,他也沒辦法替李氏說什麼好話洗白。
他輕輕點頭,“是。”
江晚發出一聲輕輕笑聲,“查清楚了嗎?從頭到腳,大大小小,裡裡外外。”
傅硯神色一凝。
江晚這是什麼意思。
她懷疑母親在其他地方對自己還有所保留?
但是自己是在夢中才知道的,她又是如何才得知的呢?
傅硯看著江晚的眼神帶上了凝思。
“夫人認為還有哪些地方該查探?”傅硯作勢問她。
江晚哪裡聽不出他這是在試探自己。
她說讓他查李氏也就算了,若是連李氏哪裡出錯了都能說出來。
這未免也太引人懷疑了。
所以隻是看著傅硯,朝他一笑,“我不知道啊,我隻是隨便說說。”
傅硯心下稍鬆了鬆,隻是看向江晚的眼神還帶著探究。
江晚沒想和他在這賣關子了。
瞥了眼他沒動的手,“快些啊,我要睡了。”
江晚說了一句。
傅硯看著自己手裡的帕子,神情有片刻的呆滯。
江晚這是在命令自己?
傅硯心裡產生了一點彆的快意的感覺。
手中細細摩挲著江晚的濕發。
一邊拿著帕子擦。
江晚彆弄著自己今日的丹寇,紅豔豔的,煞是好看。
傅硯的氣息離江晚越來越近。
暖室內很是安靜,唯有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江晚漸漸地都犯了困意。
這傅硯擦得太慢了,還沒好。
早知道就不讓他擦了,要知道自己這一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喝玩樂加睡覺。
好好保養身體,活到一百歲。
江晚懶懶地握上了傅硯的手腕。
他的手腕和自己的不一樣,感覺握上了硌手的骨頭。
江晚半眯著眼,聲音也都含糊了,“我困了,你讓青桃來給我擦吧,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