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和李氏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身邊的人都是些頂頂要麵子的人,誰會像江晚這樣不顧臉麵就躺在地上撒潑啊。
“愣著乾嘛!還不快扶你家主子起來!”老太君看著在一旁站著的馮嬤嬤。
馮嬤嬤在旁邊站不動就是事先江晚和自己說過了。
按照江晚的吩咐,馮嬤嬤也開始抹眼淚了。
跪在江晚旁邊“我的小娘子欸,在侯府過苦日子也就算了,現如今到了公爵府,本也沒想著要過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隻想著能安安穩穩和公爺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沒想到現在竟然.....嗚嗚嗚!”
現在竟然什麼?倒是說啊!
雖然馮嬤嬤後麵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旁邊低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出的一眾奴仆已經開始在心裡腦補,江晚嫁來公爵府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江晚哭著哭著,竟然昏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的江晚心驚,自己的確是想著後麵要暈來著,都和馮嬤嬤商量好了,到時候她出去找大夫,收買個大夫,說自己是被活生生氣暈了過去的。
隻是沒想到現在自己這身體是真弱啊,居然哭會子就暈了過去。
隻好就假戲真做了。
“快!快去找大夫來!”老太君喊著。
馮嬤嬤愣神了一會兒,立馬爬起來跑了出去。
按照江晚之前說的那樣,要出去找大夫。
江晚被兩個小丫鬟扶到了榻上。
老太君麵容都憔悴了幾分,江晚今日的舉動真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她轉眼看著旁邊的侍奉的奴仆,聲音嚴肅低沉,帶著強大的威嚴“今日之事,絕不能往外傳一字一句!”
跪下磕頭的聲音響起來,“奴等謹記老太君命令!”
李氏在旁邊站著,急得直踱步,方才江晚是被自己刁難才這樣的,這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誰知道會怎麼嚼舌根子。
她倒是不怕被硯兒知道,硯兒那脾性自己是清楚的,這種後宅之事,從來就乾擾不到他。
隻要沒有鬨出人命,他向來是不會管的。
老太君瞥了眼旁邊的李氏“看你乾的好事,我倒是不知道那個柳兒於你而言這般重要!”
李氏心裡什麼意思老太君自是清楚,說白了就是打壓江晚,想拿穩自己的管家大權。
李氏羞愧得低下了頭。
她也是沒想到今個這江晚居然會當眾撒潑成這個樣子,要早知道,自己哪裡還會當著眾人的麵說那番話。
這江晚也真是的,哭得那樣慘,還一點預兆都沒有,不就是打定了自己沒辦法堵住悠悠眾口嗎。
“快去外麵看看,瞧瞧那大夫來了沒有。”
老太君吩咐著自己身邊的元嬤嬤。
元嬤嬤點頭稱是。
幾許,就聽到了外麵傳來了聲音。
“大夫來了。”
“公爺安。”
老太君聽到後麵那句問安,心裡隱隱發慌了起來。
硯兒回來了?
傅硯身著玄色鑲邊寶藍撒花緞麵長袍,提著一邊衣擺,跨進門檻,穩穩走了進來。
眼神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才看到躺在楠木攢燈籠錦拔步床上的熟悉身影。
身影蕭條瘦弱,小臉兒比昨兒見著還要慘白,隻眼圈那紅紅的,卷翹的睫毛上還濕噠噠的沾著淚,發絲也淩亂。
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給大夫讓了個位置,讓他給江晚把脈。
馮嬤嬤在旁邊有點心虛。
江晚是裝的,本來該是自己去請個大夫來演戲,結果沒想到遇到了公爺,自己跑得著急,便被公爺的人攔了下來,問家中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