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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上樹伐木區。
趙東回來以後乾了會活兒,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他把今天的事兒跟張斌和王凡說了。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為啥不直接告訴徐瘸子,有人開思鉑睿偷著跟孝東見麵了?這他媽B的孝東和徐瘸子,就差沒互相刨對方祖墳了,孝東怎麼可能和偉業的人坐一塊嘮嗑呢?”張斌十分不解的衝趙東問道。
“你一看就是沒長大腦!東子就是看見了車,但沒看見人。至於孝東跟誰聊啥了,聊多久,你全都不知道,那你跟徐瘸子說啥啊?車是吳忠永用的,你要解釋不明白,那不等於操了老吳,挑撥人家內部關係嗎?咱本來就是外來戶,手裡拿這麼多股份,牛大川,艾龍,吳忠永心裡肯定都不舒服,這時候你還起刺兒,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呢嗎?”王凡吃著雞爪子,撇嘴衝張斌解釋了一句。
“有這麼複雜嗎?”張斌的為人不光仗義,而且思維相對淳樸簡單。
但這並不是說他傻,而是說他的品格,他自己做人,從不想著背後捅咕誰,所以,他思維裡的臟東西少一點。這是缺點,也是優點,而且也正是他身上的這個優點,才能讓秦猛,趙東,王凡,這幾個兄弟湊一塊乾點事兒。
“大哥,這是涉及到錢的事兒,你以為過家家呢。”王凡略顯無語。
“這事兒我跟你倆說了,但你倆彆跟彆人說,山上啥人都有,讓謠言傳到徐瘸子耳朵裡不太好。”趙東囑咐了一句。
“你覺得會是誰?”王凡皺眉問道。
“不好說,”趙東思考了一下,隨即皺眉說道:“這事兒用腦子是想不出來的!算了,他愛是誰是誰吧!我覺得,徐瘸子能養虎,就能馭虎!對方隻要不整到咱頭上,那咱就不摻和他們家裡的內部事兒。”
“嗬嗬,你說話挺奇怪啊,你現在不也是徐瘸子家裡的嗎?”張斌笑了一笑,隨口問道。
趙東聽到這話頓時一愣,而王凡抿了一口啤酒,突然低頭說道:“嗬嗬,你要跟徐瘸子談親情啊?”
張斌聽完以後,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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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
X市乾坤園公墓,一座孤零零的新墓,緊靠著往生林。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運動休閒褲的中年,手裡攥著白酒瓶兒,一邊低頭潑灑,一邊沉聲說道:“你吃我的最少,但死的卻最早。聽你叫過大哥,但我也僅僅以為,那就是個稱呼,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遠處有七八個人站在往生林裡,正在低頭抽煙,沒走過來。
潑酒的中年身體消瘦異常,臉色蒼白的扶著墓碑,動作遲緩。
“唰,”
遠處,一人接完一個電話,隨即邁步走了過來,張嘴小聲說道:“哥,回去吧。”
“恩,”中年有些遲緩的點了點頭。
“甘省那邊聯係的咱們,剛才又打電話了,咱……?”拿著電話這人,試探著問了半句。
“我要去滬市住院療養,情況不好,也許還會出國,家裡的事兒,你們看著辦吧。”中年掃乾淨墓碑上的浮土以後,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隨即轉身就走。
中年的身體移開之後,墓碑上鐫刻的名字閃現,譚錚倆字赤.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