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秦猛和王凡進去以後,趙東就把自卸車提了出來。
但一共就拉了四五天貨,而剩下的時間,車就一直扔著,因為這段時間,趙東真的是忙不過來了。
張斌進去以後,趙東兩天就要接見他一次,主要為了讓他能給家裡打個電話。而另一頭的秦猛,直接被二處簽了刑事拘留,這種情況趙東沒法接見他。況且秦猛的父母都屬於老實的本分人,一輩子也沒跟警察打過啥交道,所以,他們在去二處了解案的情況,就跟趙東碰上了。
趙東這人差啥不差事兒,落啥不落過。秦猛因為自己挨過一刀,那碰到這種情況,他幫秦猛父母跑跑腿,也是理所應當的。
幾天以後,趙東摸清楚了案件經過。
事情的原委是,秦猛去給平哥送手機卡,但來的時候,平哥“順道”讓他去取了8.5克冰毒。
而這事兒是平哥跟秦猛在電話裡說的,其他案犯都不知道。
所以,秦猛就說不清楚了,直接被二處打上了販賣毒品罪。
國家刑法規定,販賣七克以上毒品,就三年以上的刑期,而且沒有緩刑。
所以,這事現在非常辣手。
秦猛的父母,準備了五萬塊錢,讓趙東幫忙打點關係,但趙東沒收。因為這不是錢的事兒,而且國家刑法是有杠的,你超過規定刑期,誰運作也沒用。
一天中午,王欣在食堂吃飯,趙東瞅準了個機會,就主動找她聊了聊於亮的事兒,並且在搭了一頓必勝客披薩以後,王欣非常無節操的給了趙東一點指點。
她就簡單的說出了一句話:“案子的關鍵點在楊平,抓住他,秦猛就有可能解釋清楚。”
“明白了。”趙東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王欣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
十五天以後。
張斌和王凡出了看守所,趙東去接他們,隨後在一家烤羊排吃飯,同時趙北也在場。
“臥槽,我天天烤羊肉串,你還讓我吃這個?我他媽現在一放屁都有一股羊毛線的味兒,咱能換一家吃嗎?”趙北崩潰的看著羊排,含淚說道。
“你彆淨事兒,我們嘮嗑呢,你吃你的。”趙東皺眉嗬斥了一句。
“東子,猛子的案子咋樣了?”張斌此刻已經知道了秦猛可能出不來了。
“不好整,得抓楊平。”趙東皺著眉頭,吸了口煙。
“我連楊平是誰都不知道,咋抓啊?哎,你現在不在特勤大隊幫忙呢麼,你托人找找他唄!”張斌回了一句。
“大哥,我上班還沒一個月呢,能認識誰啊?再說了,楊平是本市人,他有一定基礎,隨便租個黑房子,你上哪兒找去啊?”趙東無比犯愁。
“我幫忙找找吧,我認識一些社會上的人。楊平他弟弟好像叫楊凱,也是在東城玩的。”王凡一直沒怎麼吭聲,並且不停的躲閃著趙東的目光。
“嗬嗬,你也混過唄!”趙東冷笑一下,語氣略顯譏諷。
“我發現,你們怎麼總是本能的忽略你趙三哥呢!社會圈子裡的事兒,為毛不問我?我他媽專業啊!”趙北莫名其妙的炸了。
張斌呆愣了一下,隨後連連擺手說道:“去去,再給你點個羊排,你上一邊吹牛B去。”
“楊凱?”趙東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讀出了這個名字。
“咋了,你認識他啊?”張斌一愣。
“我倆還有點事兒呢,你忘了?楊傑就是他的人。”趙東補充道。
“我不怎麼關注這些破事兒,”張斌搖了搖頭。
“都彆BB了,你們懂個啥啊?就瞎研究!楊凱是跟四分大哥玩的,而楊平以前混的還行,後來越整越下道,讓冰毒給坑成傻B了。但他有點小人脈,在東城,還是有點名兒的。”趙北解釋了一句。
“你還挺懂行啊!”王凡一愣
“那必須滴,這都是我成年以後,準備歸攏的目標。”趙北說著說著就不說人話了。
“操”張斌一看見趙北,就沒有任何語言了。
“不開玩笑的說,我幫你們找找楊平。我雖然不認識啥大手子,但好在給大哥身邊跑腿的朋友多。楊平隻要還在東城,還跟彆人聯係,那我應該就能找到他。”趙北思維飄忽不定,時兒吹兩句,時兒還整點正經嗑。
“我也幫幫忙。”王凡再次插了一句。
“先找著吧,要是真找不著,那就誰也沒招了。”張斌點了點頭。
眾人談完,又吃了一會,隨即酒局散去。但上廁所的時候,王凡偷著跟趙東說了一句:“東子,我那天真沒說啥,你也知道,東西確實是秦猛拿出來的,我不了解情況,所以…..”
“行了,這事兒你不用跟我說,你自己心裡能解釋明白就行。斌子是我哥們,你認識他時間長,他肯定比我了解你。再說了,他有他交朋友的方式,我不會多說話。”趙東點到為止的回了一句,隨即轉身就走,根本沒跟王凡多說一句話。
王凡站在原地卡巴卡巴眼睛,隨即輕輕的扇了自己一個小嘴巴,嘀咕著說道:“操!真他媽多餘解釋。”
眾人商量完畢以後,趙東繼續晚上出車乾活,張斌也在弄著盒飯攤。
而這麼長時間過去,這倆人對找到楊平已經不抱啥希望了,感覺此人肯定是跑到外地去了。
但在這期間,方圓真是比誰都賣力。他每回來市場,總能接到朋友幫忙打探楊平消息的電話。
趙東心裡雖然還是挺煩他,但畢竟人家已經開始往回找補咬秦猛的事兒了,所以,趙東也沒對他冷臉相對,平時也能說上幾句話。
然而讓所有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邊王凡又送禮,又求人的,但最後還是沒摸到楊平的影兒,反而是趙北突然有點發現了。
“北北,不要找楊平是嗎?”
“對,咋的了,有信了?”趙北立馬問道。
“昨天晚上,有個人來東城金碧輝煌KTV找了一個出台的,小姐是我朋友媳婦,他說嫖他媳婦的人,就是楊平。”
“臥槽,你朋友媳婦,金碧輝煌的,叫啥啊?”趙北再次問道。
“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以前是職校的,叫什麼張圓圓!”朋友答道。
趙北一聽這話,頓時不吭聲了。
“你咋的了,說話啊!操,你不說話,我掛電話了昂?你有神經病啊?死家裡了?”朋友一聽趙北不說話,連續叫喚著。
“臥槽尼瑪了個B的,張圓圓上月還是我媳婦呢,前幾天,我還因為我們的愛情,炮崩了鳥哥!你彆說話,讓我靜靜……”趙北烤著羊肉串,腦袋上頂著小白帽,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
當天晚上,趙北,趙東,張斌,王凡就打車跟著北北前妻張圓圓,來到了一處小區門口。
兩台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張圓圓略顯稚嫩的小臉上畫的跟個妖精似的,她拎著五十塊錢買的古琦手包,穿著無比涼爽的短裙走到趙東這台車旁邊。
“上次你陪的是楊平嗎?”林軍降下車窗,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張圓圓年紀不足二十,眨著看透紅塵的小眼神掃了一眼車內的趙北,但小臉上沒啥表情,而是衝著趙東說道:“我不清楚……他給錢,我辦事兒,沒事兒問人家那麼多乾啥。”
“你上次去,樓上幾個人?”趙東再問。
“一個”
“你看一眼,是不是他。”趙東拿出來從二處印的楊平照片,順著車窗遞了出去。
張圓圓接過來打印紙,認真的看了一下,隨後點頭說道:“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