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很有辨識度的木質玫瑰味隨著少女的貼近傳入他鼻尖。
強勢地侵略他的領地。
教室裡溫度很高,他鼻尖上沁出了微微的汗水。
那一刻心裡竟然升起了一陣惱怒。
她對誰都如此不知分寸沒有邊界感嗎?和誰同桌都親昵,都不設防。
這麼久都學不會和異性保持距離。
當天夜裡,他第一次夢見了薑霽初。
也是第一次,做那樣的夢。
少女露著一截雪白的腰,躺在露台的秋千椅上午睡,鴉羽一般的睫毛垂下,難得的安靜溫馴。
她離自己很近,近到那股玫瑰味仍然如在鼻端。
她茫然地睜開眼,卻沒有任何訝異與抗拒,驕傲又孩子氣地彎了彎眉眼。
像一株長滿刺,卻又含著露水的新鮮玫瑰。
“你看起來很好親,傅秉原。”她說。
不要再說了,他想,可是又一個聲音在說,想聽她說更多。
於是他靠近,阻止了她再開口。
好軟。
現實存在的理智和自控在夢中全然消弭,隻剩下潛意識那點渴望。
他知道該停止,卻繼續放任自己沉淪。
熱意上湧。
……
他睜開眼時,房間裡一片昏暗,他伸出手點了點手機,才淩晨四點半。
內褲一片濕黏。
清醒的那一刻傅秉原就徹底冷靜下來。屋子裡開著空調,溫度宜人,他的心卻像沉進了冰水裡。
真惡心。
如果薑家那個姑娘知道自己做這樣的夢,肯定更覺得惡心。
傅秉原深吸了一口氣。
他起身衝了個涼水澡,又把衣物換洗乾淨。
羞恥感混雜著丟臉的情緒讓他沒辦法完全平靜。
他總認為能夠認清自己的感情,對一切都遊刃有餘,而此刻卻後知後覺到一點難以確認、難以忍住的。
遲來的動心。
可薑霽初不喜歡他。
她總是對誰都親昵,誰都喜歡她。
而對待他,也是逗弄戲耍多過於其他。
於是即使現實不會真的沒有理智地做出什麼,他還是刻意地同薑霽初保持了距離。
他不允許自己失控,任何意義,都不行。
隻是在對方以為自己做錯什麼,向來驕縱的姑娘帶著點哀求地問他“為什麼不理我”時,還是忍不住心軟。
理智與情感糾結拉扯。
那就這樣吧。
保持現狀就可以了。
隻是後來寒假時,過年假借著帶小朋友逛商場的名義,小孩子們在新搭建的樂園場景玩得熱火朝天,橫豎還有人看著,他繞到不遠處專櫃。
鬼使神差地,挨個把之前圈定好的聞了一遍,找出了那一瓶,無人區玫瑰。
麵對著櫃姐略帶好奇的打量,他毫不猶豫地買下了它。
他很久之後才知道那句著名的廣告詞。
“在我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一枝玫瑰。”
他要把這作為生日的回禮送給薑霽初。
她的生日在12月,那一年的已經過了。等到第二年冬天,薑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