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轉頭,大步流星走向後排,在馮鞏義驚恐的眼神中,“刷啦”一下撕開了一號腹部的衣服。
馮鞏義顫抖地指著她,不可置信道:“你……耍流氓!”
李江南沒好氣道:“我耍你大爺。”
一號沒有動作,好像除了心口的照片,沒有能讓他在意一絲一毫的事物。
而裸露的皮膚上,是一塊看起來人為的、已經暗沉下來的、曾經像用滾燙的鐵夾烙下的半個倒V型沙漏。
是他的家人,在逃亡的時候,為了讓他記住這份重擔,而烙下的嗎?
一半的時間終結在了覆滅的時候,而剩下流淌的時間,則需要男孩孤單地用一生來記錄。
而這位男孩,一生都在逃亡的路上。
蘇幕弛湊近過來,也懂得了什麼,看向她:“你獲得了線索?”
“對。”李江南爽快道,她明白這個時候要真誠,“剛剛我看見了他的經曆,不過依然很難辦。”
“因為能開解他的人,剛剛已經被驅逐下去了。”
蘇幕弛皺眉:“……剛才那群蜘蛛?”
李江南詳細地跟他講了剛才的回憶。
“我懷疑這個‘蛛絲墳場’就是那個覆滅的村子,曾經死去的人就是那些蜘蛛。”
“目前來看,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心病。除了當年那些村裡人,就隻有自己可以拯救自己了。”
馮鞏義害怕道:“那我們豈不是完不成任務了?”
李江南是個誠實的孩子:“不知道。”
公交車繼續顛簸地行進,窗外的景色漸漸被黑夜籠罩,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蘇幕弛溫柔笑著著安慰道:“不要焦慮啊,至少我們還要將二號解決了。”
他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能安撫人們心靈似的,讓人不由感覺心情平和。
李江南將手電筒裝回包裡。風油精已經被她潑完了,車裡全都是薄荷的氣息。
這樣聞起來還挺醒神的。
她將目光轉向二號。
二號的渾身上下,隻有靴子是疑點,其他正常得像個老老實實的普通犯人。
他又有著怎樣的故事呢?
李江南轉頭對蘇幕弛誠懇道:“要不然還是把他的靴子拔下來吧,這樣很快。”
蘇幕弛愣了一下:“我?”
“你不承認?他可是你的工作範圍。”她坦然道。
“我以為你被當成他們的同類,剛才還那麼拚命自證,下麵也會繼續呢。”蘇幕弛打趣道。
李江南麵無表情道:“你把我當生產隊的驢?”
蘇幕弛無奈:“好好好,我來。”
不過拔人家靴子這件事畢竟太過粗魯,他還是換了另一種溫和點的方法。
蘇幕弛直接徒手將他的皮撕了下來。
嘖嘖嘖,果然是老手,思路那麼快。
李江南靠在車杆上,懶散地看著這一切。
其實剛開始的二號就很古怪。
除了那雙色彩鮮豔的靴子,整個人都偏向灰色,時間長一品,就會發現,這種灰色像是用鉛筆一層層厚塗出來的,很不真實。
不過這也讓他更加不顯眼,才會讓人忽略了這一點。
撕下了二號的外皮,才慢慢露出底色來。他的頭發是金色的,如同純種黃金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