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也是上車後就被逃犯盯著,但隻有她不是。
而帽子人溫聲細語道:“勞駕,能請您……”
中間的人哆哆嗦嗦:“我叫馮鞏義。”
“馮先生,”帽子人自然而然接過,“能請您稍微讓一下嗎?”
“我的現象與您類似,所以想實驗一下。放心,我會將座位讓回給您的。”
正好,李江南也想看看。
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帽子人落座,逃犯卻慢慢移開了眼睛,黑洞一般的瞳孔鎖定了馮鞏義。
正好公交開始行駛,馮鞏義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吃屎。
李江南,確實與他們不一樣。
逃犯們不曾看過她一眼。這是為什麼?
窗外呼嘯而過大片黑暗,就像在無光的地獄中穿行,隻能構造出他們這一方狹小的世界。
而這狹小的世界無聲安靜,充滿著猜忌與懷疑。
馮鞏義望向李江南,有些害怕地說:“你……為什麼……”
李江南伸了個懶腰,托腮冷漠道:“我哪知道。”
“可是現在馬上都夏天了,你卻捂得嚴嚴實實……”馮鞏義往後退了退。
李江南麵無表情嗆他一句:“我自閉。”
帽子人這時打了個圓場,“先不要為這莫須有的事情傷了和氣。”他轉向李江南,客氣問,“這位小姐,你的名字是……”
“李江南。”她酷酷道。
“噢,李小姐,”他笑了起來,露出了兩個酒窩,“我叫蘇幕弛。”
“我與這位李小姐是同一時間進入汙染區的,至少能證明她是來自裡世界的覺醒者。”
馮鞏義看了李江南一眼,小聲“切”了一聲,回到位置上坐好了。
李江南也不管他,走到車門邊,仔細觀察著上麵貼著的站點。
起始點被抹掉了,隻能看出剩下的站點為“蛛絲墳場、玩具工廠、白鴿機場、甜蜜商業街,國際監獄。”
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李江南視線頓了頓,懷疑地重新看了回去。
沒錯,就是甜蜜商業街。
為什麼在這班公交車上,會顯示出她之前解決的汙染區名字?
如果不是重名,是不是意味著“逃亡者末班車”和“甜蜜商業街”是互相聯通的?
一般來說,到站就意味著會有人上車下車,現在暫且不知到站會遇到些什麼。
不過,既然會設定出這些站台,那肯定是有線索的。
不過李江南打算看看前幾個的站台,再做考慮。
這樣想著,她回頭看了兩位逃犯一眼。
他們還是盯著沒有坐在中間位置的蘇幕弛,眼神空洞而機械,就像兩個假人。
廣播要求幫助逃犯逃離獄警的追捕,並且這班車的終點就是監獄,所以解決方法隻有一個:
讓逃犯下車。
但,李江南看著他們穩如老狗的身體,與座位嚴絲密合,就像是粘在上麵似的。
這……他們真的會願意下車嗎?
李江南歎了口氣,回頭的時候看見蘇幕弛走向了駕駛座。
那裡沒有坐著人,但上車的時候,李江南明明確確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也許是他們看不見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