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聞言一怔。
李彌見兩人神色微變,心道他們認識這藥且知道這藥的厲害之處。
“我這兒還有個湯藥方子,名曰阿司必林湯。”索祈春掏出一張藥方,念道:“阿司必林存於楊柳樹皮津液之中,味酸性涼,能使內熱由表消散。”
唐頌打開紙包,裡麵是一粒一粒的小圓片。
“這阿司必林與石膏一同煎水服用,能存於人體,驅熱聚氣。”索祈春念完藥方,又讓小廝從補品堆兒裡拿來石膏粉交與唐頌。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徐圖聽完索祈春的話,笑得咳起來。
“二舅哥你笑什麼。”索祈春不解,“你仔細笑岔了氣。”
唐頌聽了也笑出了聲:“索大少,阿司匹林就是你說的神藥啊?”
“是阿司必林!”索祈春糾正道。
“兩位先生認得此藥?”李彌問道。
“不過是音譯的差彆,這藥就是個常規藥,不是什麼神藥。”徐圖咳著給兩人解釋。
阿司匹林是德國拜耳公司研製出的一種藥物,能抗炎症、退熱、鎮痛,價格低廉,攜帶方便,是居家旅行必備之品。
“便宜?我母親花了三十兩銀子才買來這個藥方和這一小包。”索祈春母親在蘭州病了一場,看了許多名醫都不見好,直到吃了這石膏阿司必林湯才好,所以才花了高價錢買回來。
徐圖聽了這話,看著小圓片,陷入沉思。他學曆史,知道阿司匹林在二十世紀初就傳入國內,可在中國西北卻無人知曉,連索家這樣的名門望族都會被蒙騙,信息閉塞的可怕之處可見一斑。
唐頌聽完索祈春的話,心中隻覺一陣悲涼。索祈春的這段描述將阿司匹林的藥理研究全部抹殺,靠著一種抽象的類比,用國學的套子包裝一番就高價賣給了國人。
“這藥真不值三十兩銀子。”徐圖拿過藥包,取了兩粒含水咽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來給我送藥,不然光靠我自己熬,起碼還要等十幾天才能好。”
“先生怎麼知道十幾天後就能好?”李彌驚訝,他竟不知這小徐先生還通藥理。
徐圖道:“那倒沒有,就是我原來也很容易呼吸道感染,久病成良醫嘛。”
“呼吸道,感染?”這觸及到了李彌的知識盲區,“這是什麼病,我從未聽過?”
徐圖回道:“嗯…… 這還真不好解釋。”
李彌的問題密匝匝地向唐徐兩人砸去,可兩人都不是學醫的,也答不出個所以然,隻說他若是感興趣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生物,再去看看醫學類的科普書籍補充一下知識,這樣以後不會被騙錢。
兩人無意說出的話在李彌心裡埋下了種子,這顆種子不久後便萌出了芽。
有了阿司匹林,徐圖很快便痊愈了。但在他生病期間,藏經洞裡的經卷又少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些時日唐頌晚上都在佛窟裡守著,連個鬼影都沒見到,這賊是有孟極之皮隱身還是怎的,能無聲無息進入藏經洞偷東西。
唐徐柳三人急得跳腳,這賊偷走的東西比奧勃魯切夫曆史上騙走的都多,他們算是白忙活一場。
這日,唐徐二人照常去李府上課,可不巧李翰林前腳接到急信去了縣衙,兩人撲了個空也就順道買了些年貨回去。
兩人剛到太清宮門口,被眼前的陣仗驚到了。許是年關到了,前來求願的香客多了,門前多了一溜車馬,車馬旁邊有一排健壯高大的男子,一看不是家丁就是護院,走進去還有兩頂軟轎停在佛窟前的空地,軟轎上掛著“王”字燈籠,四周還有不少仆人環繞。
這排場跟李家比絲毫不遜色,兩人對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