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這禮單你點點,快些簽了吧。”索母無視柳雨霏,隻對唐頌說話,“明早轎子來了記得彆磨蹭,免得誤了吉時。”
“夫人,您沒聽到我妹妹的話嗎?”這婦人語氣傲慢,頤指氣使,可唐頌吃軟不吃硬,冷道:“我不知道令郎是否有耳疾,但我建議您最好先去看看耳朵,請回吧,不送了。”
索母臉上一紅,她沒想到自己紆尊降貴來提親,這人居然這樣跟她說話。
“你這是不同意?”索母看著這對無禮的兄妹,覺得可笑,難道還想做正室不成,“祈春是說過想讓你妹妹做正妻,隻是你也得掂量掂量你家的門第,我索家的少奶奶可不是什麼野花野草都能當的。”
唐頌一聽這話,又好笑又好氣,反問道:“誰說我妹妹要當你兒子的正妻了,再說你兒子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嗎,誰都要爭著去當他的老婆。”
索母聽了這話,氣得一拍桌板。
他家祈春多少人爭著搶著要,這對兄妹竟還瞧不上。
“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索家什麼門第,再說我兒子十六歲就中了秀才,明年考了舉人,後年就考進士,以後可是為官做宰的人,你說了得不了得,你一介白身,還敢瞧不上我家祈春!”
“現在還是秀才?”站在旁邊默默吃瓜的徐圖插了一嘴,“科舉都要沒了,大清……青天白日做什麼春秋大夢呢。”他吐了吐舌頭,終究是把“大清都快完了”這句“造反”言論憋了回去。
“胡說八道!”
皇帝沒了,科舉都不會沒,索母隻覺得這些人是在拿喬抬高身價,想要敲詐更高的彩禮,“直說吧,你們想要多少,不必跟我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三人齊齊歎了口氣,這下明白索祈春自作多情的毛是隨誰了。
有母如此,兒子很難不有樣學樣。
柳雨霏早就磨儘了耐心,翻了個大白眼就幫清風清沙去了。
“我要你兒子的命,你給嗎,不給的話夫人就請回吧。”唐頌冷笑著嗆了一句,把索母氣得臉色大變。
唐徐兩人將索母和管家請了出去,太清宮這才恢複平靜。
第二天,唐徐兩人照常去李府講課,清風和柳雨霏看天氣晴朗,準備去河邊摘些野果子。正欲出門,昨天進過香的洋香客上門了。
兩人趕緊喊了王道士來。
王道士在肅州道台衙門見過洋人耍威風,故而對上門來的洋人不敢怠慢,換上乾淨的道袍,讓清風沏上好茶接待。
王道士故作鎮靜地問:“施主打何處來,是進香還是遊覽?”
奧勃魯切夫指著助手提著的瓜果和香燭,答道:“我們是俄羅斯來的信徒,來進香。”王道士聞言,將一行人帶去進香,上香叩頭後引去了內室飲茶。
奧勃魯切夫從清風口中得知藏經洞隻有王道士一人能打開,故昨日隻在寺中匆匆一瞥,今日仔細參觀一番,隻覺得這些建築很是荒謬,明明有上千佛窟,這堂前竟供奉道教神仙。
他並算不上一個十足的中國通,但佛道兩教還是分得清。
“道長,我聽說你們這裡是佛教聖地,但我卻沒有看見一尊佛像。”
王道士被問得心裡一緊,裝模作樣道:“施主,我這太清宮是道觀,若想拜佛像金身可去上寺。”
“但我在迪化聽說你管理的寺廟有上千座佛窟可以參觀,這是真的嗎?”
王道士一聽佛窟的美名竟已傳到了迪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