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字,王道士當即決定明日再去榆林窟借些經來,不能浪費了唐頌這麼好的一個勞力。
晚上還是吃堿水麵,隻是分量減半,王道士大方地讓清風撈了一碟鹹菜出來,算添了個菜色。
唐頌見王道士高興,朝徐圖使了個眼色,徐圖心領神會,問王道士能否讓他們進藏經洞一看。
一說到藏經洞,王道士臉上的笑意瞬間就褪了個乾淨,眼珠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眼角溝壑盛滿了懷疑。
徐圖又說他在西洋學習曆史,這莫高窟曆經數朝,是世界瑰寶,藏經洞裡的經書畫卷更是人類最珍貴的寶藏,他隻求王道士讓他親眼看看這些寶貝。
徐圖這番話都是肺腑之言,真情溢於言表。
王道士和楊秀才微微側頭,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天色不早了,明日再看吧。”王道士淡淡說了一句。
徐圖聞言,高興地差點蹦起來。
唐頌注意到了兩人剛才的對視,覺得這事兒沒那麼容易。
王道士虛虛看了徐圖一眼,不再言語,端著碗大口吃起來,心道那一洞經書是他冒著被土匪殺,走了八百裡路才守住的,哪裡能讓你輕易看到了。
第二天清晨,三人連飯都沒吃就在王道士房前等候。
“你們乾啥嘞?”清風端著煮好的清粥,見三人呆站在師父門前,十分不解。
一問,王道士天不亮就出門去榆林窟了,要個七八日才能回來。
徐圖愣了一瞬,暗道被這老道擺了一道。唐頌勸他不必急於一時,反正日子還長。
又波瀾不驚地過了五日,頓頓麵片吃得三人聽見吃飯就神色懨懨。
唐頌見柳雨霏一張白嫩小臉都成了菜色,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彆任務沒完成,人先嘎了。
她自己吃什麼倒是無所謂,畢竟是神侍之軀,象征性吃點東西不餓死就行。
現在是1905年春天,到1907年還有差不多兩年。
晚上,三人躺在炕上討論燭陰大人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送到1907年。
討論結果是,天神的心思你彆猜,猜也猜不到。
唐頌點了點背包裡的錢,已經不多了,但買點好吃的打打牙祭,補充點營養還是夠的。
唐頌跟楊秀才說了聲要去新店台一趟,下午的謄抄等她晚上回來補上。楊秀才一聽她要去新店台,從匣子裡數了二十文錢讓他帶塊好胰子回來。
唐頌一早就出了門,因為寺裡唯一的毛驢被王道士牽走了,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她選擇走著去。
當她看到友來客棧的酒旗時,已午時三刻有餘。
趙掌櫃正在門口送客,見到汗流浹背的唐頌,連忙招呼夥計拿毛巾和茶水來。
“唐公子,怎的不叫個車嘞。”趙掌櫃見這後生一口氣喝了三碗茶,猜她是走著來的,“要不在樓上小憩一下?”
唐頌擺擺手,本來就沒錢,哪裡敢開房休息,謝絕了趙掌櫃的盛情。
從莫高窟走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