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謝蕪允了諾,拔腿就往外麵跑。
她趕到後院時裴慕才剛緩過神來,仆人們正要把二少爺往外抬,謝蕪伸手上前探了一下脈搏:“還活著。”
她還擔心又死一個呢。
謝蕪跟著失魂落魄的裴慕到了另一邊的角落裡,還沒等她問對方就把過程全說了。
裴慕仰著頭:“玉葵是狐妖,但是狐妖玉葵不是我們見到的那個玉葵。”
“她易容了?”
“不可能,我們見到的玉葵身上沒有妖氣。”
謝蕪皺眉打斷他:“誒不對,你說一開始你在後院也沒有感覺到玉葵身上的妖氣,是後麵打起來才確定她是狐妖的,那萬一一開始她也用了這個法術呢?”
“就算一開始那個也是她,但她絕對有除祁照階那個蠢貨之外的同夥,不然昨晚的謀殺不可能成功。”
裴慕的分析很有道理,謝蕪深以為然。
昨晚狐狸引開了他們,行凶的應該就是她的幫手,加上一個打掩護的祁照階。
祁照階現在暫時昏迷了,裴慕說他落地的時候看見玉葵收了一個發簪,那發簪應該就是凶器。
謝蕪跟著過去檢查了好一會兒,也沒在祁照階身上發現傷口。
“我確定他被紮到了,這家夥像豬被燙了一樣嗷嗷叫,絕對是紮進去了。”
裴慕嫌惡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祁照階,他簡直恨不得現在一盆水把他潑醒叫起來問問。
正想著,謝蕪已經抄起一旁的洗臉盆潑了過去。
“啊啊啊啊!”
祁照階驚醒,他坐起來四處亂抓,下意識地把手摸向後頸處:“我沒死?太好了!我沒死!”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見謝蕪和裴慕都盯著他,祁照階心虛地衝裴慕笑了一下:“多謝救命之恩……”
話音未落,裴慕手裡的劍就架在了他脖子上。拿劍的人一言未發,祁照階早已嚇得鬼哭狼嚎:“我說!我全都說!”
謝蕪眉頭緊鎖,她還以為祁照階是個好人,原來是個愛裝的慫貨。
“彆殺我……這些事真的不是我乾的。”
謝蕪示意裴慕把劍收了:“知道不是你,說說吧,到底怎麼一回事?”
祁照階哆嗦著,將回憶全盤托出。
他從小就是最不受寵的那一個,祁老爺把一切厚望都給予了明明天生智力低下的祁枝喜,把所有溫柔都給了後山裡體弱多病的祁南鈺。他能擁有的那小部分東西,都隻是父親開心時偶爾的施舍。
即便這樣,他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努力裝著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模樣,以期得到父親的喜愛。直到五年前,遠方親戚家的女兒來投奔他們家,她生得一副傾國傾城的花容姿色,祁老爺非常喜歡她,便收留她在府裡住下。
這女子乳名玉葵,府裡都叫她玉小姐,祁照階和她關係最好,她也常常來與他談詩論道,二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奈何玉葵終究隻是個家道中落的外家女子,祁照階若想爭得幾分地位,就必須另謀出路。
祁照階屬意鄞州當地的另一戶富商家的女兒,於是他一邊和玉葵甜情蜜意,一邊計劃著如何攀上那位小姐。
他許給她一世,但誰都明白,這隻是謊言。
“玉葵可能是知道了,但她從來沒有對我有任何埋怨。”
祁照階一半想為自己找補,另一半心思其實也奇怪為何她當時如此死心塌地。
再後來,祁老爺因為怕外人傷害他那天真無知的大兒子,於是選擇將玉葵許配給祁枝喜。祁照階記得就在成親前夜,玉葵還來找過他。
兩人情難自抑,結束後玉葵在他懷裡問他:“你想要成為祁府的主人嗎?”
“你什麼意思?”祁照階聞言一驚,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