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衣勝雪似月光,衣袂翻飛間輕步離開,裴慕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出神。
雖有仙人之姿,心裡剖開卻是黑的呢。
下一瞬,紅衣少年也消失於夜幕中。
*
次日清晨,陸輕城再次檢查了裴慕的傷情,確定剩餘的傷不妨礙上路,荊念才終於放下心來。
“子奡恢複得真快,我感覺子奡底子挺好,之前探傷時好像是有仙脈?應該是個修仙的好料子。”陸輕城衝他抬了抬下巴,“說不定能來當我師弟呢。”
“輕城哥說笑了,我恢複得快也是因為驚辭姐姐及時發現,還有荊姐姐為我輸的靈力,都是哥哥姐姐們救了我。”
裴慕說著還低了頭,一副謙遜的模樣看得荊念都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靈力多,輸點給你不算什麼。”
謝蕪勾唇一笑,這小子挺雨露均沾,連她也謝了,可惜這倆人不知道,她可沒有過要救他的想法。
“那你身上的仙法是怎麼一回事?”陸輕城隻隱隱約約地探查到一部分,感覺是有人特意布下的。
“那是我年少病重時,母親為我求來的一份仙人庇護。”
“原來如此。”陸輕城倒是聽說過以前有些從九州來蒼南的仙人會為積德行善而施仙法幫助些病患小孩的。“那就不奇怪了。”
“喂!我們該出發了!”
不遠處的紫衣少女蹦跳著揮舞雙手。
荊大小姐財大氣粗,給每人都安排了一匹好馬,又大手一揮搬出準備好的不少乾糧和盤纏,四人準備上路。
謝蕪自己雖從來沒有學過騎馬,卻無比自然地上了馬,仿佛有肌肉記憶一般,騎得還挺好。
但總有人在狀況外。
原劇情裡裴慕沒學過騎馬,在這一段直接從馬上摔了下去,最後和荊念同騎。
這一段大概也是第一次讓裴慕那顆冷酷的心被外人觸動。
謝蕪回頭看去,果不其然,裴慕還沒騎幾步馬兒就慌了腳,他直接被顛了下來。
提前轉頭看戲的謝蕪卻也看見了裴慕墜馬前手上操控韁繩的小動作和他那毫無驚恐表情的臉。
他是故意的。
謝蕪似笑非笑地看著地上的裴慕,心說有意思,他是演的啊。
難道這裴慕原本是故意接近荊念,最後沒想到自己真動了心?
“啊,子奡,你沒事吧?”荊念和陸輕城連忙停下來回頭看他,神情關切。
裴慕撞上謝蕪玩味的眼神,勾唇一笑後立馬轉變成懊惱自責的小表情:“我沒事,就是不太會騎馬……”
“那怎麼辦,要不你和我一起?”陸輕城話音剛落,見過他騎馬的荊念立馬搖頭:“不行,就你騎馬那個技術,我怕子奡沒事都被你顛出事來了。”
“那你騎馬那麼毛躁,我看你能直接把子奡蹬下馬。”陸輕城撇嘴。
兩個騎馬技術不相上下的人正菜鳥互啄,裴慕默默將目光移向看戲的謝蕪。
荊念也靈機一動:“啊哈,驚辭那麼溫柔,你倆一起,應該不會出事吧!”
謝蕪沒想到直接引火燒身了,等等,這裡不是裴慕主動提出和荊念一起的嗎?
這一段怎麼也變了!
謝蕪略顯急切地伸手撇開半邊鬥笠的薄紗,溫柔笑道:“子奡弟弟真的想與我同騎嗎?”
她眸中笑意不達眼底甚至帶著威脅意味,但裴慕像完全看不出來一樣,笑得明媚:“我當然想!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話……姐姐你願意嗎?”
現在全場目光集中在謝蕪身上。
“那…好。”她艱難蹦出來那倆字的話音還未落儘,裴慕就上了她的馬,也隻有他聽得出謝蕪尾音的咬牙切齒。
謝蕪故意猛扯了下韁繩,馬兒劇烈動了一番,她想作弄一下身後的人,沒成想這回裴慕倒穩得如山,紋絲不動。
“走吧,姐姐。”裴慕的聲音落在她耳畔,謝蕪如有實物般感覺鬢邊癢癢的。
原本屬於裴慕的那匹馬便全權承擔起了背乾糧的任務,一行人這回才真的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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