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遇趕忙與那家店的老板取得了聯係,又發了幾個自己的作品照片給她,她自認為當時兩人聊的不錯,唯一提出的條件就是希望能給她提供住宿,就在店裡隨便鋪個床就行,而對方也爽快答應,這個老板就是楊思思。
那時候楊思思的工作室生意剛剛起來,店裡除了她本人,就一個負責接待跑腿的小店員,喬景遇的到來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她們的人手不足。
初次見麵的時候,楊思思對她格外熱情,拉著手一口一個妹妹,不僅給她提供了住宿還包了她中午和晚上的餐食,這也讓喬景遇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好老板,更加賣力地為她打工。
彼時在南江,簪花工作室已經遍地開花。而這些工作室的共同點就是除了簪花她們還會提供化妝與服飾,甚至是專業攝影師跟拍。而楊思思的工作室卻隻有簪花這一項,除了價格便宜吸引一些在校學生之外,幾乎沒什麼競爭力。
喬景遇便提議她們也可以買些服裝來搭配,並且自告奮勇擔任化妝師的工作。她又出主意讓小店員多在小紅書上宣傳,搞個集讚活動,到店可以減錢。
楊思思思考了一晚,也答應了下來。
那之後,小小的工作室客似雲來,喬景遇一個人又是化妝又是簪花,最多時候一天能對著十幾個客人,累的腰酸腿痛,但看著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她心裡隻剩下滿足感。
那個時候楊思思也真是把她當成店裡的金疙瘩,包吃包住不止,逛街遇到漂亮衣服還會給她買上幾件,喬景遇也從稱呼她為楊老板變成思思姐。
她覺得自己真是幸運,遇到這麼好的老板。
隻是喬景遇還是太年輕,沒有想到鋒芒過盛會讓上位者感到威脅,甚至心生妒忌。
儘管已經招聘了兩位化妝師,但越來越多的人來到工作室點名要喬景遇來化妝簪花,連楊思思都被晾在了一邊,經常很久都沒什麼事可做,隻能給喬景遇打打下手。
直到有一天,一個客人對喬景遇說:“小姐姐,你這手藝自己出去當老板足夠了,根本不用給人打工啊。”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喬景遇聽完這話心裡一咯噔然後扭頭看向一旁的楊思思,楊思思倒是沒表現出什麼,隻笑笑接著誇了句:“景遇可是我們的金疙瘩,不能走。”
喬景遇暗自舒了口氣,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思思姐對我這麼好,哪能走啊。”
令她沒想到的是,最終卻是她的“思思姐”把她活活逼走的。
那幾天本是淡季,來南江旅遊的人不算太多,但某天店裡來了個客人指名要喬景遇簪花。
整個過程不是在化妝時候表達對喬景遇的手法不滿,就是在簪花的時候說色彩搭配不對,不管她多麼耐心解釋,對方都表示不理解,要求她拆了重做。
這個時候楊思思總是出來打圓場,好聲好氣地伺候著顧客,又安慰喬景遇不要放在心上,就給她再做一遍,滿意為止。
喬景遇也壓著性子,隻覺得是顧客有些挑剔,很認真地又拆了重做,來回三遍,直到天已經擦黑,那位難講話的客人,卻以喬景遇浪費了她的寶貴時間為理由,拒不付錢,並直接當麵發了小紅書點名道姓要求大家避雷她。
喬景遇氣不過想要理論,卻被楊思思生生攔下,竟真沒收錢就放了客人離開,“算了算了,什麼樣的人都有,你也彆放心上。”
“可是明明就是她的問題。”喬景遇有些不滿。
“做生意嘛,就是這樣。”
但直到這個顧客第二天找上門,直接說喬景遇化妝手法不對導致她臉部過敏,她才知道並不是簡單的做生意就是這樣。
這人來勢洶洶,身邊還帶著兩個人高大的男人,看起來是打算大鬨一番,她指著臉上的淺紅色的斑塊,一會啜泣一會辱罵,非要店裡給她個說法。
而楊思思一如既往攔在前麵不讓喬景遇解釋,隻要她一張嘴楊思思就打斷,她隻能硬生生挨下這些無端的指責。
“是我們的失職,您看想怎麼解決。”楊思思低眉順眼地站在客人旁邊。
“我這臉光去皮膚科治療估計就得千把塊錢,這樣吧,1000塊錢我也沒多要。”
“你這不是碰瓷嗎?故意來要錢的!不能給她。”喬景遇隻覺得氣血上湧,初入社會的姑娘渾身都氣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