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去拿仙庭懸賞。”
“……”
黑蓮七人直覺背脊發涼,連忙把空間戒、仙劍、護身玉一類值錢的東西全摘下來,齊齊整整的放在身前。
寧中子清袖一揮,將這些東西全部收起來,順便還把剛才死去的另外四人落下來的空間戒等,一一收起。
末了,才向陸涯問道:
“這些人怎麼辦?”
“這些人是你們打的,你們自己決定。”
陸涯話音剛落,隻見七道青光劍影從天落下,瞬間將七人揚了灰。
柳玄夜殺人沒有一絲猶豫,隻漠然道:
“若留下他們,以後是個人就敢來我竹泉宗尋釁了。”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柳玄夜因為再次運力殺人,傷口加重,體力不支,一陣眩暈,身體驀的倒了下去。
刹那間空間扭曲。
寧中子連忙衝了過去,卻再次撲了個空,麵前已不見柳玄夜的身影。
回頭一看。
陸涯一個公主抱,接住了柳玄夜。
寧中子眼眶泛紅。
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宗主像尋常女子一樣,倒在男人懷裡……
與此同時。
一道無形的巨劍,帶著宛如遠古洪荒的悲愴,從天靈蓋向下一劍刺進陸涯的腦門。
不疼不癢。
小場麵。
倒是懷裡的柳玄夜,筋脈斷裂,五臟六腑全部被刺穿。
她的容顏蒼白,唇無血色,鮮血慢慢浸透胸前的青紗,仿佛穿上了漂亮的紅衣。
陸涯心想,這女人身體早已經到極限,卻為了宗門的威嚴,不顧傷勢手刃敵人,倒有些豪傑氣質。
此刻,倒在陸涯懷裡的柳玄夜,絕美到窒息,又冰冷到窒息,但身子骨卻意外的柔軟……
終究是女人啊!
陸涯早在控製蓮紋劍時,已經暗中出手,稍稍壓製了她仙台內的那道力量——如此她才有酣暢一戰的機會。
經此一役,他發現,柳玄夜與體內禁製天生一體,禁魂合一,融合之緊密極為罕見,或許,柳玄夜隻是個附屬肉身,禁製才是本體。
陸涯雖然醫術滿級,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空手解除禁製,必會傷及她的魂魄,除非他跑遍仙界,尋找十幾味傳說級的固魂神藥,方可一試。
也隻能是試一試,並不確保安全!
至於柳玄夜身體的傷,仙人隻要仙台穩固,肉身創傷很容易恢複,有寧中子在,還不需要他出手。
一個仙師,先後經曆了滿級窺視引發的禁製重傷,護山大陣破體而出,瀕臨崩潰時強行出手殺人……
如此竟還能活著!
懷抱著佳人,陸涯忽然也有些相信宿命了。
這個女人的身世絕不簡單。
不過對陸涯來說,柳玄夜的身世秘密、克夫禁製都是次要的,隻要她不阻礙自己鹹魚,那就是自己的好老婆。
這時候。
竹林邊的兩女娃醒了過來。
看到宗主滿身是血的倒在陸涯懷裡,頓時嚇哭了。
“宗主!”
“宗主嗚嗚嗚……”
“宗主你不要死啊!”
“……”
寧中子連忙嗬斥道:
“胡叫什麼?宗主哪那麼容易死,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假的?”
“我幾時騙過你們?”
“宗主還活著!”
“太好了!”
暮雨霏霏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黑蓮十一人全部消失,隻剩下一艘漆黑的仙舟,在星光下暗暗生輝。
“壞蛋怎麼死光了?”
“我們還沒出手呢?”
“到底是誰打跑了壞蛋?”
仔細看看,宗主滿身是血,重傷昏迷;師父不善戰鬥,此刻麵色蒼白,胸襟起伏,也快到極限了;唯有陸涯好好端端的……
二人直接把猜測當作事實。
“不用說,肯定是陸涯!”
“他可是比咱們還厲害!”
“是誰給宗主帶回道侶?”
“是誰給竹泉宗帶回了救星?”
“是誰改變了竹泉宗的曆史?”
“是繡——”
不等暮雨說完,霏霏一手捂住她的嘴。
“沒錯,正是在下!”
這還演起了小劇場……
陸涯眼角微抽。
小劇場演完,倆女娃便縱身一躍,跑去仙舟上玩耍了。
寧中子搖了搖頭,亦長舒一口氣。
她再次給柳玄夜把脈,發現她仙台平穩,哪怕護山大陣破體,仙台內的禁製也沒有絲毫鬆動,甚至比以前更穩固了……
這是她努力千年都沒成功的事情!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藥理知識了。
儘管她沒看到陸涯施法,但她知道是陸涯的功勞。
“你是怎麼做到的?”
陸涯也不知道這麼解釋。
難道說我用手摁下去的?
便故作高深道:
“或許這就是宿命。”
清秀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柔光,寧中子彎下豐韻的仙軀,給陸涯深深行了個仙揖。
仙揖是仙界是最大的禮儀,通常隻有對心中極為尊重的人,才會施以此等大禮!
“今夜若無前輩慷慨出手,竹泉宗已不存於世,宗主自小清高,不會輕言謝意,但對前輩絕無任何不敬,晚輩代宗主向前輩道謝。”
前輩?
陸涯淡淡的看了寧中子一眼。
不禁想起她為暮雨霏霏準備的仙女餅,想起她那眼花繚亂的自研黑藥和高超的奶功,想起她自知救不了柳玄夜卻仍要上前擋劍的衝動……
縱觀竹泉宗四人,暮雨霏霏雖然頑劣,但兩個老女人倒是很有意思。
這樣想著,陸涯隻悠悠笑道:
“你把我喊老了,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