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江猷琛低頭,將她緊握在上臂的手指掰開。
她掌心沾了一片血漬,一條長豎的鮮紅刺眼劃痕還冒著新鮮滾燙血氣,紅色血液在白皙的肌膚上極其刺眼。
重物高空墜落,一擊致命。還好這破箱子差那麼幾毫米。要是再偏移一點,皮綻血肉模糊不說,這隻手臂得養個一年半載。
“傷得不重。”何碧頃解釋:“我剛剛哭,不是因為疼。”這點皮肉傷,不至於哭出聲,她不想被冠上矯情的帽子。
“是因為,發現自己差點就會死於非命。有點害怕。”
“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推開我的時候,不是很猛?像練了九陰白骨掌。”
江猷琛突如其來的冷幽默令何碧頃噗嗤笑出聲,連帶著哭過後堵在鼻腔裡的水晶也飛出,她驚慌失措地捂住,轉身背對他,有些懊惱,又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麵擤鼻涕。
此時,一牆之隔傳來窸窸窣窣的講話聲。
“江老板。”
隨著一聲粵語江老板,他們人也出現在茅棚門口。是養殖場的兩個工作人員,剛才收到過來轉移雛雞的消息,趁風雨小一點立馬過來了。
走到這時,風雨已經完全停止。
江猷琛這才想起剛才摔落在地的雛雞,轉頭往地麵看,雛雞受雨受驚,如今隻隻趴著,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費了那麼大周章,估計還是保不住。
兩個工作人員麵麵相覷。
不知道自家老板和錄節目的女明星怎麼會待在一起,還是在這房頂都被吹飛的牆腳下,兩人像是經曆了什麼磨難,看著很狼狽。
特彆是他們大老板,原本極其帥氣冷漠有型的一人,此刻像落湯雞,渾身都淋濕。
不過,俊男靚女站在一起,自成一幅畫,倒是很賞心悅目。
何碧頃撿起地上的雛雞,一共6隻,淋了雨後全部奄奄一息。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很有眼力見,瞧見老板皺著眉心,怕自己會挨罵,便立馬反思工作失誤,他是中年人,講普通話拗口,都是講粵語:“落雨前,冇及時巡過來呢度,造成了損失……”
“無礙。誰都沒料到這場暴雨那麼猛。”
江猷琛瞥了一眼眉眼憂愁的何碧頃,沒再繼續往不好的話題聊:“你們把這6隻和孵化坊的區分開,儘量養活,多照顧些。”
工作人員感覺自己被老板為難了。
這老板是不是被雨淋傻了,突然聽不懂粵語?便用蹩腳帶有口音的普通話說:“這有點難,還未脫溫的雛雞,啉緊咁大的雨……”
江猷琛打斷他因語言困難造成的斷斷續續口吃:“文叔。你先試試再說。”
不容置喙的語氣令打工人不敢再多說什麼了,被叫文叔的中年男人微微歎息,嘴裡應承著好嘍。
何碧頃本來想跟著工作人員一起去孵化坊,但是江猷琛不同意,說她的傷口要儘快回去消毒抹藥膏。
何碧頃差點以為她身上還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傷口。
張芸,顧庭山和李政卓三人就在門口等。
她剛才從放映室出來,四處找不到何碧頃,一開始刮風下雨山裡信號不好,電話也打不通,隻能詢問導演幫忙,著急忙慌時遇見了顧庭山。
三人把木屋翻了個遍,後麵總算打通了手機,才知道何碧頃去了茅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當江猷琛的身影也一並出現時,張芸一愣,上一秒疑惑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