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頃頓時像炸毛要咬人的小貓咪:
“我剛才就跟你說了,和雞鴨鵝共處會要了我的命,你與其在這勸我,不如去給我接點好劇本。”
何碧頃懟完這句話後,撂了線,想長按關機被張芸阻止:
“姐,這是我的手機。”
“和雞鴨鵝共處能要了你的命?這就是你趁機毀約的理由?”
前麵開車的江猷琛突然開口,從胸腔裡發出一聲戲謔地笑。
何碧頃不理解,他怎麼能輕而易舉說出這種話?到底因為什麼,他難道不是最清楚嗎?
要不是因為知道畜牧場老板是他,要不是因為他莫名其妙的冷嘲熱諷,何碧頃也不會將計就計一走了之,她現在就像火柴,一點就著。
“我就是那麼脆弱,你彆用言語攻擊我,小心我暈死在你車裡。”
前方傳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嫌棄我的養殖場,搭我的車離開還要威脅我,你是太久沒上黑熱搜了?”
男人嗓音不緊不慢,在安靜的車裡猶如裹了層霜雪。
何碧頃心臟一縮——驀地看向後視鏡,對上男人冷峻淩厲的眉眼。
他那雙猶如深海黑岩的眸仿佛自帶降溫功能,冷冰冰,毫無溫度。
——她被他用‘黑熱搜’威脅了?
怎麼是個人都知道她天天上黑熱搜,以此拿捏她。
她也確實被拿捏住了,畢竟真的被黑怕了。一腔怒火瞬間奄奄一息。心裡已經把江猷琛歸為‘壞人並且無底線’的類目當中。
張芸一聽黑熱搜三個字,背脊一挺,露出化乾戈為玉帛的笑,狗腿地跟江猷琛嘮嗑家常,隻換來不鹹不淡的冷漠回應。
她坐立不安,坐如針氈,提心吊膽自家藝人又要上黑熱搜。
好在肇事者本人,此刻非常識時務,像死了一樣安靜。
沒錯沒錯。安靜總比吵架好。
車內氛圍就跟窗外的天氣一樣,陰惻惻的。
羊城天氣陰晴不定,一天經曆晴陰雨。
此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幾秒內白天變黑夜,接著劈裡啪啦下大暴雨。
安靜的車子靠著微弱大燈在烏漆嘛黑的山腰盤旋,張芸總有一種活不過今天的錯覺。
她拿出手機想錄個視頻,突然進來一條短信消息。
“姐,我們晚上8點的機票因為下暴雨延飛了,自動給我們延到後天。”
“沒事,那我們先定個酒店。”
何碧頃閉著眼心如死灰地回複。
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反正她現在也沒戲可以演,當時為了拍《走地雞與春和景明》還推了兩部女二劇本。
開車一個多小時抵達她們定的酒店。
把行李箱全部拿下來後,張芸對男人點頭哈腰說了兩次謝謝。
然而,三分鐘後,兩人在酒店淩亂了。
剛剛離開走得急,還有一個包包忘在鹿臥山,裡麵不僅有兩人身份證,還有何碧頃的手機。
包包可以讓工作人員明天幫忙送出來,但何碧頃沒有身份證,手機也不在身邊辦不了電子身份證,現在住不了酒店。
兩人商討後,又想到了一個不得不麻煩李政卓的辦法。
——問能不能去養殖場老板借住一晚。
畢竟他是她們在羊城的唯一人脈。
10分鐘後,酒店門外因雨遮劃分出的明顯乾濕地帶,其中,乾處停著一輛車牌五個連號的攬勝,而雨遮外淅瀝瀝的暴雨瘋狂往下砸,地麵水花濺起,整座城市浸泡在大雨中,灰蒙蒙陰沉沉。
兩人上車後,張芸訕訕道:“麻煩江先生了。”
剛剛和導演交談時,已經問清他的尊姓大名。
江猷琛淡淡瞥向後視鏡。
“沒事。”
張芸蹭了蹭何碧頃的手臂,希望她能張嘴說句好聽的話。剛剛兩人在酒店大堂達成了要好好說話的共識。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