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內心後,她立馬飛奔起來,直接去找那個缺口——那是煙花燃儘之際為她彌留的最後希望。
她就這樣跑著,一刻也不敢停下,生怕浪費一點時間。轉過原來後門的那條路路後,便仔細循著另一側的柵欄找尋了起來。由於光線十分昏暗,找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所以速度也就慢了下來。而且,她甚至都不確定是否真的存在這麼一個出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額頭逐漸浮現一些汗珠,但立馬被她用手拂去。終於,在一處樹旁的柵欄,有一塊鐵皮被硬生生翻起,用一根木棍支撐著,留下約莫五十厘米高的空間。
沒有一絲猶豫,她立馬匐下身子,趴在地上向外麵的光亮爬去。女孩身材苗條,很快就毫不費力地爬了出去。
外麵是一條破舊的馬路,還有一些待拆的高樓,沒有一絲都市氣息。即使有幾輛車過去,也沒有一點要停留的意思。天上掛著一輪殘月,在夜色中吐露出些許亮光,把大地照的昏黃。
她沿著路快步走了起來,隻覺得恍如隔世。這場貓鼠遊戲,是她贏了嗎?
掏出電量所剩無幾的手機,她立馬撥打了eah(emergency alarm handling,緊急報警處理)。電話很快被接通,女孩立馬用最簡短的話向對方報告,但很快遭到了拒絕。
“很抱歉,之前已經有人多次向那片區域報警,但實則隻是不法分子的恐嚇。你如果也想和他一樣坐牢的的話,就繼續打吧。”女孩瞬間明白了一些,這是早就被安排好的是嗎?
終於走出了老區,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和大熒幕發出的光澆在她身上,感覺有些陌生。現在她渾身臟兮兮的,像一隻落魄的小狗。進入那家高檔小區時,保安甚至不讓她進,實在是有點狼狽。
乘上電梯,很快就到了家門口。女孩手中握著鑰匙,卻遲遲沒有開門。末了,她靠在牆上,身體輕輕顫抖著,把頭埋在兩膝之間,隨後開始無聲地哭了起來。
開門後,她笑著大喊道媽我回來了!好在媽媽已經熟睡,隻留下臥室的一盞床頭燈。她輕輕走到床邊,關燈後走出門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以後要怎麼辦呢?總覺得還會有太多太多麻煩。但她已經太累了,很快就模模糊糊睡著了。
...
第二天中午,女孩回到家,正好看見一些公安人員從家裡出來。放下書包後,她趕快問媽媽發生什麼事了。
了解後得知,今天那些人稱接到命令來搜查證物,將保險櫃裡一本日記拿走了。
女孩突然想起了那段錄音,裡麵有爸爸留下的信息。她找機會打開了保險櫃,裡麵隻剩下一些字據和現金。她後悔自己沒能早點打開。
這時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蒼老了不少,但還是可以聽出是爸爸的聲音。
“對不起,然兒,對不起,老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了。因為我你們現在很危險,所以立馬搬家吧。我在蘇晉市給你們安排了去處,暫時先去那邊吧。真對不起...”話還沒說完,就已經響起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
車站裡。
女孩站在候車台,長發隨風搖曳。她目視著遠方的高樓大廈,眼神清澈平靜。終於是要離開這座城市,莫名其妙地進行下一段生活。
也許人總會像一束蒲公英一樣吧,有風的時候就會隨風飄散,但卻不一定能隨處紮根。這一切像夢一樣,讓人迷離。明明隻是一個晚上一個白天,時間卻像是黏在了地上一般。
我是誰呢?她心底冒出形形色色的事件,像看電影一樣回顧了許多。隨著站台女聲的播報,一輛動車很快駛來。她慢慢拎著行李上去,擠在擁擠的人潮中。
內心突然如此回答道我叫王纈然,是王大小姐,是學校的優等生,是運動會上的健將,是漂亮到有很多追求者的女生,是自以為是的高冷女人,是幾近崩潰的病人,是去下一個目的地的旅者。
原來如此,這隻是故事的開始啊。沿途的風景不一定亮麗,但顛沛流離後的結局必定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