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炸彈無法被拆除,那麼趙小昭願意成為花解巫的引信,並且保證一輩子都不被點燃。
她有這個實力。
花解巫默默聽完趙小昭的經曆,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又吞了回去。
最後隻像歎息一般,“謝了。”
趙小昭豪爽地一拍小師弟的後背,又給他倒了一杯蜜水,小心的帶著商量的口吻道,“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花解巫頓了頓,而後擼起自己的袖子。
灼傷,刀疤,像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青紫,以及更多趙小昭看不出來的傷痕。
可想而知,當時是有多疼。
趙小昭感覺心中一揪,再看看小師弟白淨消瘦的臉頰,蹙著眉,忍不住動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再不會了。”
花解巫莫名紅了眼眶。
隻有師姐會同他這樣講。
在那個地方,人不是人,是物件,不需要擁有任何情感,日複一日地被大量靈力衝擊筋脈,被迫擴張,皮膚漲得四分五裂,又會在結束一天的修行後,被路蕪用丹藥治好。
像是死了一次又一次,他逐漸在疼痛中麻木。
等回來後,師父看他的表情像看一隻怪物,他時常能感受到師父毫不掩飾地泄露出來的殺意。
那時,他會裝著乖巧的樣子,把他糊弄過去。
他現在還不夠強。而且那是師姐的師父,自己不可以殺。
他一心期盼著師姐回歸,想讓她看看自己現在的強大。
後來師姐回來了,帶著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他覺得這是背叛,但並不是。
花解巫把蜜水一飲而儘。
他有種傾訴的欲望,想把那些痛苦的,悲哀的,絕望的,那些所有的所有,都不加掩飾地傾瀉出來。
但真的是可以的嗎?是被允許的嗎?
他抬眸,撞進一雙溫柔似水的眸子裡。
他再無顧忌。
“師姐……”
夜色寂靜,兩條靈魂,一壇蜜,聊到天明。
——
白千杉揉了揉自己的頭,好容易才從床上坐起來,又踉踉蹌蹌地跑到附近的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口氣咕嚕咕嚕喝完,乾渴的喉嚨瞬間得到安慰。
但頭還是很疼。
這酒可以啊。
白千杉緩了緩,準備出門去找趙小昭。
在師門呆了這麼久,也是時候上路了。
他的妖王傳承,如果趙小昭有想要的,他不介意分她一些。
推開門,已經是日上三杆,他看著那對有說有笑的男孩女孩,心頭一梗。
昨天還沒這麼好來著?
白千杉笑嘻嘻地喊了一聲“小昭”,然後飛奔過去,插在兩人之間,不動聲色地把花解巫擠到一邊。
經過昨天一晚上的話聊,花解巫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他沒說什麼,換了一邊,站到趙小昭右側。
趙小昭左邊是白千杉,右邊是花解巫。
雖然倆人見了麵都沒什麼交流,但一直在暗暗交鋒。
趙小昭兩隻胳膊被二人拉著,十分無奈,心想自己應該多學些法術,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