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道觀倒不了修煉,而是去找裡麵的一個小道士,宣璘。
他找到宣璘的時候,宣璘正坐在煉丹堂中央那頂巨大的丹爐邊,賣力地朝爐子底下扇著火。
“喲,這麼晚了,小道長還在勞作哪。”進入煉丹堂,即譴隨適地找了個地方坐下,說道。
“不行啊,師父說爐子裡的火得通宵燃著,我不能睡啊。”宣璘說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你還真是什麼都聽你師父的!不過那也好,不像我,從來沒有誰的話可聽,一切的路徑不過是靠自己摸索出來的……”
“劈啪——”爐腹內柴火猛然爆了一下,宣璘趕緊往裡麵又添了一支柴火。
“我無家可歸,也無所事事,我浪跡人間,輾轉四方,不過是為了苟活於世吧了。嗬!如果還有什麼尚可稱作執念的,大概也就是為我全軍覆沒的雪域與慘死在那裡的我的親族們複仇吧。”
宣璘歎了口氣:“可你連怎麼複仇都不知道。”
“是啊,我連怎麼複仇都還不知道。你說有再大的抱負,隻身一人又能做什麼呢?而且,天族還沒有放棄對我的追殺。”
“記得第一次看見你,你是戴著麵具的,後來怎麼不戴了?怕追殺你的人找不到你嗎?”
“不想戴了。沒意思,太累了。”
“哎,我倒是很羨慕你啊。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像我,從小被師父撿回飛仙觀做個小道士,什麼都得由師父師兄們管著,一點自由也沒有。”
“嗯……是啊,我看你整天除了打雜還是打雜,確實挺無聊的。不如,你跟我下山走走去?”
“不行啊,師父不會同意的!”
“嗬嗬,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即譴笑道。
“知道還問?你也彆管我了,我這得天明才得休息呢,你先回吧。”小道士說著,捂嘴打了個哈欠。
“得了,你先回吧。這後半夜我替你守著。”即譴拍拍宣璘的肩。
“真的?那謝了!”宣璘站起身,邊打哈欠邊搖搖晃晃地走著,卻沒有離開煉丹堂,而是走到一個角落,直直倒在鋪在那塊地麵的席子上,不一會兒,就發出了鼾聲。
即譴搖搖頭,扔掉扇子,直接對爐腔施了個小法術,裡麵的火就旺了起來,而且持續穩定。
然後他走到小道士旁邊,在那張席子上揀了方空地坐下,一坐就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