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妻與友(2 / 2)

錦瑟畢竟是喜愛胥清的,答應迎娶胥清,並冊封她為東域神妃,可他偏又一根筋,認為嫁娶大事,必得先向胥清的父母提過親、納過聘才能算數。為了遂錦瑟的意,胥清便自導自演了一出群妖戲神的戲碼。

彼時,書越是胥清身邊最要好的朋友,二人同是玄蛇修煉成的妖精,一路走來,互相扶持,共同成長,早就情同姐妹。所以,當錦瑟提出想拜會她的高堂時,她頭一個就想請書越幫她。

籠仙山玄蛇一宗跟她修的都是同門功法,書越也不例外,同樣善於屏蔽周身氣息,讓人辨不出真實身份。現在回看以前,或許那時書越的修為就已經遠在她之上了,可後來還是讓她成了玄蛇宗主,書越則甘心當她手下的一員女官。

是說籠仙山幽明湖畔有一清閒院落,閒居著一對避世的夫婦,屋中更無他人,除了幾個日常打理房舍的丫頭一天忙忙活活。這院落擬定為胥清的家,裡麵鶴發童顏的夫婦由書越和另一個玄蛇族修為較高的妖靈假扮,他們的設定是胥清的父母。丫頭們也是該族靈修較強者變幻的,又有眼力見,確保不會露餡的。

他們自稱是非屬六界的靈——其實非屬六界的靈哪有那麼多!還都聚在一起。若真有這麼多,早就將他們歸屬為一界了。

錦瑟信了,錦

瑟總是如此好騙。

開幕之時與凡界嫁娶婚禮一樣熱鬨,幽明湖畔的小屋熱鬨了一整天,那些偽裝良好的玄蛇妖圍著一個高階神祗,說不出的歡欣鼓舞。

神君上門之前,書越曾說:“胥清,你真的想好了?神妖之戀是為禁忌,以後若被拆穿,後果不堪設想。”

胥清笑道:“書越,你說什麼呢?哪有什麼妖精,我們可是蛇仙啊!”

這話將圍在周圍的大妖小妖們都逗笑了。那時,胥清該是怎樣的樂觀誒。

“也是,”書越也笑了,“我們玄蛇觀念向來放得開。”

那隻假扮胥清父親的蛇妖則說:“鬨鬨騰騰這一天,作個嫁娶俗禮,全一全兩情相悅的願,但既是這麼個身世,以後的情況隻怕難料,不過到底,也還有個快活的念想存在夢裡頭,饒是大家,也尚可笑鬨兩日!”眾妖深以為然。

錦瑟還想大宴四方,請昔日好友都來見證他的大喜的日子。這條建議被胥清力拒了,也隻有這條被她否決了。錦瑟喜歡胥清,而胥清癡戀錦瑟。傻子都看得出來,錦瑟那麼迷糊,而且固執,其實不好相處,真愛他的人,必須時刻包容他,依順他,方能和平久長。

胥清就是這樣,從最初的迷戀越來越發展成寵愛,幾乎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孩子來寵,這哪是戀人,簡直是奶媽。可他們確實是戀人。

胥清的好,錦瑟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隨著日月推移,他感動,他依賴,他習慣,悄悄地,他對胥清的感情在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狀況下一步步加深,像新雪落在陳雪上,覆白越積越厚。

洞房花燭夜,胥清最為期待的良辰。新嫁娘坐在喜房中,由書越陪同,忐忑的燭光在她身上灑下一片碎金。

忽而,門被撞開了,胥清一驚,幾乎有些戰栗。這個年紀的她對男女之事多少了解些許,對於已在路上的、還沒臨到自己身上的親熱,本能地心亂如麻。

可是情況似乎不對勁啊,怎麼書越突然驚慌地大叫起來,又趕忙攔在她前麵,一副嚴守的架勢?

房間裡很快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料知反常,胥清再顧不得其它,一把掀開遮麵的鴛鴦蓋頭,卻看見她忠誠的朋友書越被一彪形大漢製伏在地後又被他一舉扔到門外。

夜色深沉,大漢身上蓄著濃熏熏的酒氣,將書越從中甩出去的那扇大門被他緊緊從身後緊緊關上了。

胥清感到大事不妙,看著不速之客睜著通紅的眼睛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她在擔憂錦瑟的安危。

這個時辰進來的本應該是她的新郎官錦瑟,怎麼會變成這個粗陋的孤漠?她的夫君錦瑟又在哪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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