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僅僅隻是初次見麵,你為什麼一定要殺死我們?”仙兒一麵做好接招的準備,一麵張口質問,而宛君早在黑衣女子說“死”的時候就落荒而逃,躲到數裡開外一叢繁密的棕櫚葉中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那酷似胥清的女子卻不答話,怒睜雙目,召喚出一尾黑澤的尖尾長鞭,長鞭在空中甩出無數道灰色的花樣幻影,最後直直掃向白衣的仙兒,仙兒聽見空氣中的尖嘯聲如同刺刀從自己的頭頂斜劈下來,她下意識抽身閃躲,毫不含糊,立刻端著爍靈撲身反擊。
這一番對決好生壯觀!
之前仙兒在臨時洞房中與紅衣胥清對決時,胥清使用的武器也是鞭子,不過無論用鞭的力道還是攻擊的招式,胥清與眼前這位女子相比都略勝一籌,那時她勉強能同胥清打個平手,加上錦瑟才最終占了上風,而應對眼前這個步步緊逼的大妖,懸,很懸……
饒是如此,仙兒也並未退縮,來自極寒雪域的生靈,從來沒有哪個時刻可以
輕言放棄,環境果然可以鍛造生靈的性格品質,從雪域走出來的各種生靈,因為在極端苦寒的境地裡磨礪了太久,潛移默化地,也影響了他們對生命中苦寒時刻的態度——他們對命運中的各種險難已經熟視無睹,也逐漸明白,任何時候,與其不攻自破,不如背水一戰。
況且,仙兒並不覺得自己必輸無疑。
“可惡!”猛地隻聽黑衣女咒罵一聲,她臉上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外泛一塊塊的黑色鱗斑,走近了,才會看清,那種鱗斑其實更像一小塊一小塊不規則的蛇皮,隨機地在她身上各個地方浮泛出來,這似乎讓她十分焦慮不安。
仙兒一招致勝,一方麵源於她進退得宜的戰略與堅忍不拔的韌勁,另一方麵則源於後來的交手過程中,對手狀態的極度反常,章法紊亂,情緒跌宕,仿佛蛇皮意外的蛻顯提醒了她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大夢初醒之人,不僅使不出任何法術,而且……
而且不知為何,她的身體遭受了極大的反噬。
仙兒的爍靈劍現在就架在黑衣女的脖子上,黑衣女咬牙切齒,對自己意外的落敗感到非常不甘心。
“嗬!孤沉睡多年,不想才睜開眼睛就落得這副下場,隻歎時運不濟罷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這女子即使落於下風,仍孤傲如斯,這令仙兒不免有些敬佩。
想了想,她撤回爍靈,從懷裡掏出一隻淡粉色的錦囊,裡麵裝的是她從雪域帶出來的可愛丹,這種朱砂紅的丹藥有滋補的效用,她估計對方突然出現這樣反常的現象,是因為靈短氣缺的緣故。
“我們無冤無仇,何必兵戈相見?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也希望你不要視我為仇敵。喏,這粒藥丸應當能緩解你現在的症候,吃了它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仙兒誠懇地說。
黑衣女防備地看了仙兒和她掌心的紅色藥丸一眼,遲遲不肯接受。仙兒無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她的定穴,將那粒可愛丹不由分說拍到她嘴裡。
遠遠躲在草樹叢中的芸沚宛君見這邊平息了動靜,探頭探腦地又打算活動起來了。她一步一挪地終於又挪回來了。
“啊!她!”宛君驚恐地指著黑衣女臉上可怖的黑色鱗斑,失聲尖叫,黑衣女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仙兒將食指豎在唇上,示意她噤聲,宛君,確實識趣地捂住了嘴巴。不過剩下一雙浸潤在混合了好奇、猜忌、嫌惡、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