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找不到理由來悼念他們,找不到說法來為他們辦喪禮,找不到說辭來讓鯤門小輩為他們送終。
另一邊她也不敢過於傷心。
因為會質問自己,難道鯤門不比兩個叛徒長老重要?為了所謂的真相而得罪龍淵閣,將鯤門置於危險之中。
鞭子聲音從未間停過,她也一次又一次用手撐著身體,使背挺直起來。
她每次犯錯都是如此受責,長老院裡駐守的侍衛早已見慣不慣。
鞭刑完,肯定去祠堂跪上一夜。
年年如此,次次如是。
這次不同得是,由旬長老親自主鞭,還是當眾行刑。
漫瑤艱難地抬手擦了擦唇角的殘留的血漬,匍匐在地,攥緊了拳頭讓自己起來,咬緊牙關,忍受著這無儘的痛苦。
她的臉上滿是汗水,而上麵兩位長老冷漠地觀看著這一切,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這場鞭刑與他們無關。
漫雲軒站在一旁,手攥起拳頭,指甲早已割破了手心,血漬和疼痛他仿佛感受不到,眼中心疼萬分,卻不曾上前一步。
再一道刺耳的呼嘯聲在空蕩蕩的堂中響徹,疼痛好像變輕了,肩上卻多了一道黑影。
漫舒擋在了鞭刑之下。
漫雲軒驚呼道:“舒兒。”
漫瑤困難地回頭,便瞧見了漫舒那張溫柔的臉,一時鼻子酸澀,不爭氣的眼淚如境水潮湖的波瀾般此起彼伏。
幾個門口的侍衛連忙上前,局促地站在那聽從發落,他們也不知大小姐的力氣怎麼變得一下子這麼大。
連他們都擋不住。
旬長老掃了一眼侍衛,臉色鐵青,把鞭子丟在了地上,背過身去,命令道:“去,給我到祠堂罰跪。”
漫瑤虛弱的聲音響起。“是。”
夜晚將至。
漫雲軒強行帶走了漫舒,去給她上藥。
而漫瑤跪在祠堂前,不敢動,一動便渾身疼。
月光如銀紗般灑落在祠堂前,將青石板鋪就的院落映照得一片冷清。
祠堂的木門緊閉著,門縫間透出微弱的燈火,她身影若隱若現。
上方供著列祖列宗,供奉的桃子食物在此刻非常誘人,瓦片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青光,照在了漫瑤身上。
漫瑤低垂著頭,雙膝跪地。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孤獨而無助,被染紅了的衣擺隨著夜風輕輕飄動,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周圍是一片死寂,連月光透過雲層都變得暗淡。
漫瑤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她仍保持著跪姿。
漫舒推門而入,將門關得嚴實,手中端著藥和紗布,輕輕放在地上。
聽見動靜,漫瑤著急轉身看來人,動作過快完全忘記了身上的傷,被疼的齜牙咧嘴的。
漫舒示意她彆亂動,她急忙問:“長姐,你的傷怎麼樣?”
漫舒撫摸著她的頭發,道:“我沒事,你該擔心你的傷勢。”
漫瑤道:“我皮糙肉厚的,沒什麼事。”
漫瑤怯怯問道:“是不是我這次闖的禍有點大?”
她內心隱隱不安,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而且她也從沒見旬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