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手中的筷子比話語更快一步抵達那道清蒸驢魚,不料,和漫舒對上。
漫舒比他快一步,笑了笑,道:“無礙,許是夠不著。
對著溫璟道:“來,慢點吃。”
漫瑤看著這桌子,彆說她都夠得著溫璟的碗筷,他還夠不著?
她向來就不是個忍忍就過的主。
她麵無表情道:“你憑什麼指揮我長姐?”
溫璟心安理得,笑意淺顯地吃著魚,感歎道:“就憑她是我嫂嫂。”說著,抬眸挑釁她道:“將來,我們才是一家人。”
漫瑤麵色陰沉,揚著下巴,深吸了一口氣,笑道:“他們夫妻是一家人,可不包括你個拖油瓶。”
從小相識,她最知道該怎麼捅溫璟的痛點。
溫璟母親燕夫人不幸去世,父親不管他,哥哥繼承家主,而他也隻會配香,武功馬馬虎虎…可不就成了拖油瓶嗎。
溫璟手裡夾著魚的筷子猛然放下,怒懟道:“本公子是拖油瓶,你還當不了這拖油瓶。”
漫瑤唇角驀然綻出一抹冷笑,一字一言道:“確實當不了,畢竟本小姐沒你臉皮厚。”
漫舒歎氣,將菜肴一一都夾入他們碗中,無奈道:“兩個都有,記住了,我們都是一家人,誰也不是拖油瓶。”
漫瑤和溫璟異口同聲道:“誰跟這個廢物是一家人。”
估計他們的默契也就僅限於這句話了。
溫蘭給漫舒夾菜,道:“彆理他們,你自己吃。”
漫舒看向溫蘭,他麵不改色的吃著,這場景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回回都是這樣。
青鸞居。
一白衣女子低頭,行禮道:“少主,有人求見,自稱商陸。”
漫瑤低眸 ,她怎麼把這人給忘了。
漫瑤抬眼,和另一旁的溫璟對視了一眼,這家夥還得玩到何時?
漫瑤想了想,擺手示意道:“把他帶過來這,路上好好招待。”
白衣女子心領神會,扭頭便親自去接。
站在湖水旁的侍女都在撒著魚料,溫璟漫不經心地釣著,今天估計都沒晚飯吃了。
每釣上來一條魚,他和漫瑤就切磋一番,輸者為對方烤魚當晚餐。
釣魚台背後那堵牆隔著的便是青鸞居的冶煉場。
這是從小到大,漫舒罰他們吵架的懲罰。
商陸蒙著眼睛被帶了進來,腳步剛停下,蒙著眼睛的布就被侍女粗魯的扯掉了。
猛地 ,眼角旁生疼 。
光線刺眼的他微眯著眼睛,適應了幾秒,便睜開眼打量著這周圍。
據他聽聞,要想進這鯤門,需沐浴更衣焚香六禮,遞帖三載方可入門。
且如此,還不一定能進的去。
他們在垂釣。
釣魚台坐落在一片宛如畫卷的湖畔,湖水碧綠如玉,深不見底,混濁的很。
微風吹過,湖麵蕩起層層漣漪。
兩旁楊柳依依,隨風輕舞,但卻臨近著青山。
而那釣魚台放置了好幾處長椅,雕刻精細,簷角飛翹,宛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一扇牆中心的窗欞上,雕刻著各種精美的圖案,花鳥魚蟲,栩栩如生。
漫瑤側坐在正中心的紫檀長椅上,脫了鞋懶散地倚著墊子,一身暗紅色的華衣與紫檀長